勤政殿内,巡城卫指挥使屠康正在跟皇帝林元光汇报事情。
“屠康,朕命你查小王爷林瑾策被刺一案你查的怎么样了?”林元光询问道。
屠康额头微汗紧张的说道:“回皇上,微臣。。。微臣尚未。。。”
“行了朕知道了,此事你不用管了,你先退下吧若是再发生当街行刺事件你这指挥使就别干了,顺便通知颜望来见朕。”
“谢皇上不罚之恩,微臣一定加大巡逻力度要是再有治安乱事发生微臣提头来见。”屠康说完之后就退出勤政殿,只是脚步有些虚浮,看来刚才应该是吓得不轻,随后马不停蹄的回两卫司找颜望去了。
大照王朝有禁军卫、巡城卫、乌衣卫三卫,其中禁军卫属于皇家禁军保卫皇家安全因此在宫内当值,巡城卫负责昭明城的治安,乌衣卫负责刑侦和监察乃是大照的监管部门。
巡城卫和乌衣卫在宫外设有两卫司办公场所,两卫司又分为东西两卫,巡城卫在东卫,乌衣卫在西卫,此时乌衣卫指挥使颜望正在屋里悠闲的喝着茶,突然“砰”一声门被推开了。
颜望端着茶盏头也不抬的说道:“遇事稳住神,你慌什么。”
“老子命都快没了,你他娘的还在这喝茶。”屠康一边说着一边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送。
“怎么的又被皇上骂了?”颜望悠闲的问道。
“别提了,还不是小王爷被行刺那个事吗,我手底下人维护个治安还可以,查案子哪是那块料呀,皇上今天问我查的怎么样了,结果我不说你也知道的。”屠康叹了口气说道。
颜望放下茶盏摸了摸指甲说道:“老规矩,摘星楼你请客我就派人帮你查一下。”
“你小子又想宰我老屠,这回俺可不要你帮忙了。”
“呦呵,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你上次找我还有上上次找我也是这么说的吧。”
屠康听后脸色一红随后又咧嘴一笑道:“嘿这次俺还真不用你帮忙,老颜啊我这光顾着跟你喝茶了,我差点忘了正事,我是来跟你说一声皇上叫你进宫呢。”
颜望一听如同屁股被火烧了一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就往外跑,屠康吸溜着茶壶嘴说道:“老颜啊遇事稳住神,你平时不都这么教导我的吗,怎么今天你反而这么慌张。”
“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颜望说着就离开了。
颜望离开之后屠康打量着手里的茶壶,“嘿,老颜是个爱干净的人,你被我用过了估计老颜是不要你了,你就跟着我吧。”屠康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将茶壶揣进了怀里。”
屠康一路昂首挺胸心满意得的回了东卫,只是被路过的几名乌衣卫看见了。其中一名说道:“哥几个咱们接下来又有的忙咯。”
“是呀,每次这屠大人来咱们西卫,只要拿走一个茶壶咱们就得摊上一件案子。”
“我就纳闷了这屠大人怎么就光拿茶壶呢,平日里也没听巡城卫的人说屠大人爱喝茶呀。”
这时另一名乌衣卫小声说道:“哎哎哎,这事我知道,我听说呀这屠大人每次求咱们颜大人办事的时候都要去摘星楼请客,这屠大人就专门拿着顺走的茶壶在摘星楼喝茶,还专门嘬壶嘴故意恶心咱们颜大人。”
“原来是这样啊,这屠大人还真够恶心的。”
皇宫勤政殿,林元光放下御笔看着站在一旁的颜望说道:“几日前,有人当街行刺云琛亲王的儿子林瑾策你可知晓?”
“回皇上臣略有耳闻。”
“射中小王爷的箭乃是泊罗的响尾箭。”
“回皇上,小王爷中箭当日恰好有一名暗卫在现场,据他回报上来的信息臣以为其中大有隐情。”
林元光听后寻思片刻后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颜望听后便开始说道:“据那名暗卫所说,小王爷当日乃是骑马进入闹市迎面中箭,据此而言歹徒必将事先知道小王爷的行程提前埋伏于此。若是如此那么小王爷身边必定有内鬼。此事只需要将陪在小王爷身边的四名护卫审讯一番就可知晓。若是无人知道小王爷的行踪,那么歹徒行凶的应该是另有其人,只是被小王爷刚好碰上而已。”
“那名暗卫当日还见到小王爷的马差点撞到前方的一名行人,而那名行人眼看要被疾驰的马撞到的时候被一名少年所救,而此时小王爷已经中箭,因此微臣推断小王爷应该是被歹徒误刺。歹徒想要刺杀的应该是小王爷马前之人。”
“现在时日过去这么久如何找到那应当被刺之人?”林元光问道。
“这就要从那只泊罗的响尾箭说起了,不论这箭是泊罗人放的,还是别人放出来用来栽赃泊罗人的,这说明这件事与泊罗人脱不了干系。据此推断与泊罗人交恶的有两个国家,一个是云澜另一个就是咱们大照。”
“云澜和泊罗常年发生战争就好似我大照和鹰图之间一样,因此要么是云澜国的人想刺杀泊罗国的人,要么就是泊罗国的人想要刺杀云澜国的人,而这名被刺杀者应该身份不简单,因此侦查的范围可缩在云澜国和泊罗国高层人士之中。”
“好,不愧是乌衣神断鬼阎王,此事朕就交给你了。”林元光夸赞道。
“皇上,臣以为此事不论结果如何我大照都应做好防范,很显然他们最终是想栽赃到我们大照身上。”
“你的意思是?”
“臣的意思是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咱们将计就计。利用小王爷的伤放出一个假消息,必定会有想不到的意外收获。”颜望说道。
常无得一直站在屏风后听着颜望的话频频点头,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等颜望离开勤政殿后,常无得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林元光看着常无得说道:“雨泽,这颜望本该是你的小舅子,你何苦躲着他。”
“见的次数多了难免被他认出来,他小时候就是个机灵的孩子,我们还是少见的好。”
“雨泽,朕早就许你自由出入宫中,不必时时陪在朕的身边,你若是想就去看看颜舒吧,为了你她至今未嫁虽是红颜已老但却情深呀。”林元光略显愧疚的说道。
常无得没有说话,一时间勤政殿里有些寂静,许久之后林元光开口说道:“近日花紫国进献了两株百年的人参,你去取一株给元亮送去吧。”常无得领命后离开了勤政殿。
颜府和云琛王府在一条街上想要去云琛王府必须从颜府面前经过,林元光派常无得去云琛王府送药正是想让常无得路过颜府。虽然已年近花甲可是常无得他还是不敢靠近颜府一步,他不敢见那个为他痴等半生的女子。
常无得拿着药盒对着面前的小太监吩咐道:“长在,这里面是一株百年人参,你给送到云琛王府把他交给云琛亲王,顺便问下小王爷的伤怎么样了。”
小太监全名安长在,听了常无得的话后他脸色有些难看,想起日前自己被云琛亲王踢了好几脚,心里对云琛亲王有些害怕,“你可是害怕云琛亲王?”常无得问道。
安长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长在,你知道在这宫里那么多的小太监我为何偏偏喜欢你吗?”
安长在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只听常无得淡淡说道:“只因为你与其他小太监不一样,在这宫里巧舌如簧的太监太多了,唯有你从不与人议论是非,单凭此一点你便可在这宫里安度晚年,但是你愿意一辈子做最底下的奴才吗?”
安长在摇摇头说道:“长在想像常公公和李公公一样做皇上身边的近侍。”
常无得慈祥看着安长在说道:“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首先要学会听话,对于年长于你的太监你要尊重,他们便不会为难于你,对于此点你已经做到了。作为这宫里的奴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学会察言观色趋吉避凶。”
“我问你当日云琛亲王进宫求见皇上是什么神情?”
安长在想了想后说道:“当日云琛亲王步履飞快神情有些焦急。”
“这说明云琛亲王应当是有急事,你作为传报的太监当时若是加快步伐快些传报,云琛亲王就不会踢你了。”
安长在听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今日你再去云琛王府,只需讲明自己的来意,同时言辞关切些,问问小王爷的伤好转没有,我可以向你保证云琛亲王不会为难于你。”
安长在小心翼翼的接过药盒转身刚要离开,被常无得再次叫住,“你先去王府送药之后,你去集英书院竹字部找一个叫莫从良的人,把这封信交给他。你可以在那待一会儿,等他写完回信后帮我带回来。”常无得说完把一封信递给了安长在,同时还有一小块碎银。
“常公公,长在平日里多蒙您照顾不敢收您的银子,只不过是送一封信而已,长在举手之劳而已。”
“给你你就拿着,这是我私人委托你办事岂有不给钱的道理?”常无得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安长在只好把信和银子放在怀里贴身藏好,匆匆出宫去云琛王府送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