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裙子姑娘给贾玖的印象很好,干净,有礼貌。作为一名出租车司机,难免会观察车上的每一位乘客。
我这方向盘,穿梭在大街小巷,街上人来人往,能记在脑子里人并不多,所以在又拉了两拨客人之后就忘了刚开的那位姑娘。贾玖曾经也做过许多次出租车,可是从来没有从出租车司机的角度想过问题。但贾玖现在就是一名出租车司机,而且专门跑夜班。夜晚是安静的,当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目光穿过街道,耳边传来路上行人支离破碎的谈话和店铺传来的音响声,却变得更加宁静。
当连续开了两个星期的夜班车之后,贾玖对这个行业的体验感变得更加有兴趣起来。两个星期,贾玖认识了很多同事,有开了5年的瘦的像竹竿的小张,有比贾玖入行更早两个月的李哥,还有身体发福的中年男人磊哥。对于枯燥的夜班生活,他们总是会有很多消遣无聊时光的法子。对于新入行的贾玖,免不了会在一起长点烤串喝点夜啤酒。
凌晨三点,街上空无一人,唯有一家烧烤摊还亮着灯,桌子稀疏的影子散在丢满纸团和竹签的马路旁。贾玖没有开口,嘴里夹着的烟灭了一支又一支,空酒瓶在桌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年轻的李哥不胜酒力早已趴下,磊哥还在拿着酒瓶眉飞色舞的说着乘客的趣事,小张拄着脸,半眯着眼睛在一旁听着。
贾玖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桌上唯一还清醒的人只有他了。早年做生意那时,酒局饭桌没少参加,现在生意虽然败了,留下的酒量却丝毫没有落下。贾玖看了看时间,这个点离天明还很早,离交接班还有三个小时。街上的行人更是像秋天落木上挂着的树叶,孤零零的。几个赶早的菜农骑着发车三轮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充斥在空荡的街道,烧烤摊老板站在烤架前清理着杂物,妻子则披着一件外套趴在一旁早已睡去。
烧烤摊是开通宵的,所以他们是这里的常客。老板是一个和妻子私奔的外乡人,这些都是一次酒后老板和同事谈起的,通过同事的嘴也进了贾玖耳朵。贾玖也是个外乡人,但和老板不是同一个地方。想着这些不关自己事的事,听着磊哥依旧高谈阔论的催眠曲趴在桌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早晨6点,小睡了一会的贾玖带着两个黑眼圈开车来到交车地点,白班的杨师傅早已在这里等待。一天的生计将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递过钥匙后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在洗去一夜的疲惫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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