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刑堂
“鸣鹰的悬赏有没有消息了。”此时的黑袍人似乎没了往日的那般无力感,腰杆挺着笔直,隐约间可以看到黑袍下红彤彤的面色红润,气色似乎格外的好。
黑暗中恍然一阵摇曳,旋即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男子,就这么凭空出现,单膝跪地,道:“禀堂主,鸣鹰那以有不少人接单了,可并没有什么消息。但先前血衣令却有一丝波动传回,似乎已经发现到了叶刑天的踪迹了。”说罢,男子缓缓起身,和来时一般凭空消失。
“血衣卫嘛,应该……可以…”呢喃自语了一阵,不禁感到这是不谈越发棘手,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继续道:“算了,不想这小杂种了,鸣鹰那都弄好了吗?”
听闻此话,蛇椅左下方的一个中年人,上前几步,语气低沉的道:“你叫我办的,都已经差不多了,只要那小子一来一切就可以就位了。”中年人看不清相貌,连身形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只能从其的声音中听出此人年纪不轻而已。
蛇椅中的黑袍人并没有对此人的无理的态度发怒,反而点了头,似是深表诚意的道了声谢,于是吩咐影卫送此人回去,那人也似乎是有急事,连道别也没有就化为一道黑光消失不见。
良久,影卫才回来,可这次回来却有些不一样了虽说依旧是那般阴森森的,察觉影卫有异样,黑袍人温和的笑了笑,“影子,好久没看到你这样了,什么事啊说来听听。”饶有兴致的端详了一阵子影卫,他说道。
“我只是不解,为何要将少族长送进鸣鹰……”说道这,影卫就止住了。
“为何吗?”似乎是感受到一阵惘然,黑袍人仰首望天,看着这漆黑的梁顶,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回答影卫的话,默默低叹,“引血入体一道……唯有杀戮啊。既然是杀戮,那…杀手应…该就是……他的归宿吧。”
…………
天冥山脉中部,天青丛林
风月依旧,万里稀星。
在这丛林的某处,血腥气味氤氲不散,久久弥漫。向下观望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狼尸竟铺成了一条路,红的白的洒了一地,如果定睛看去,不难发现其间夹杂了不少人的残破的四肢以及破碎的头颅……稀稀烂烂的黑布掩映在青黑色的狼毛上让人难以察觉。整条血路堆积出厚厚的一尺高,蔓延尽一里之遥。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化作一道别样的景色。
冷嗖嗖的风,刮的人很是不舒服。注目前方,只见黑衣中年人默默不语,其后也仅有两人跟着。众人都是不说话,从正面看黑袍人的一只右手直接被硬生生的给撕掉了,小腹的位置已经血肉翻卷早已分辨不出了,锋利的爪牙将其化为了一个血涡,滴滴答答的不停向其外冒着鲜血。后面的两个家伙也不好受,一个被咬掉了一只手,另一个右胸直接给穿了。
其实就连主事者的叶刑天也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之下,竟把幽冥狼群的狼王之子给打残了,不然就算狼群在怎么团结,也不会如此悍不畏死啊,闯进咱们的领地,还把咱的皇子给打残了,我靠靠,兄弟你很猖啊!
再次绕过一颗参天巨树,三人静默匍匐下来,数分钟后见并没有什么异样,黑衣中年人盘膝坐下运功调息了起来。“老大,他没有追过来吧,”良久,其中一名缺了一只右手的青年惶恐的问道。“怎么办啊,该怎么……”
“闭嘴!咳咳”微弱的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来,黑衣人目光阴冷的望着远处,咬牙不语。
凄厉的寒风还在不停的刮着,发出哗哗的声响,高空之上漆黑无光,月亮掩映在雨云之中,似乎不忍目睹着萧瑟的夜空。
突然,一点寒芒在这漆黑的夜色中闪了一闪,下一刻,“嗖”伴随着声响的还有一柄刀。
太熟悉了,在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这些人当中最弱的一个殒命而去,而如今又要……
“啪”的声,只见在飞刀未临身的那一瞬,黑衣中年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仅剩的左手抓住身旁一人的头颅,随即那人的脑门上就是红光一闪,脑浆崩射,再一把将其的身体抛飞而出挡住那柄全速而来的飞刀,再一转身又一把拍上另一人的头颅,道:“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嘭”的一声四散而开,借着反震之力,黑衣中年人直接倒飞出数十丈远,飞声的同时,男子猖狂的大笑道:“小杂碎,老子等你出手,等的心都碎了。看我怎么讲你的头颅砍下,将你的脑血心血做成血囊!”下一刻,那原本还委顿无力的黑衣中年人就如同那可怖的神魔,将至临身。
“没想到,你这功法不仅可以凝血追踪人数百里,还能吸收别人的鲜血化为本原魔力,此等魔功,不杀你天理难容!”阴影处,叶刑天那淡漠的声音似乎化为了一道风,刮上了黑衣中年人小腹上的血涡。“哗”又是一道刀光,男子长身而立,一刀直接刺入了那人的右胸,力劈而下,伤口一下子被拉长了数十公分。
惨烈的悲鸣,声震长空,黑衣中年人一拳拳又一拳拳的猛烈的轰击在叶刑天正胸的位子,噗噗两声,黏稠的血液喷洒在中年人的脸上,下一霎“额!”叶刑天倒飞出去,连带着刀身一起拔出。
愣愣的站在原地,黑衣中年人满脸血污,身上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遮羞布,他清晰的知道自己脸上的血液无论是黏稠程度,还是血腥味道,无疑是来自于心脏。心脏之血,一旦流出,性命必毙在顷刻。“终于,死了嘛?”
“嗷呜——”一声凄厉的狼嚎就在此时此刻冲天而起,“哗哗哗”落叶被踩上的声音如同那起伏的山岳连绵不绝。“嗷呜——”与此同时,一只庞大的狼爪出现在了黑衣中年人的头颅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