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对比较轻松,把道场的形式做完就可以休息了,不像奏乐师傅要敲一晚上的鼓锣,我做完的时候第一轮席已经开始了,我感觉有点饿就去找厨管事弄点吃的,我吃了点东西就出来和敲锣打鼓的师傅聊天,这时候听见有人叫我,我就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我爸叫我,我就走到我爸吃饭的桌子面前:"爸,有啥子"我爸对我说:"你明天早上吃完饭就回来,家里头有事情让你去办"
我:"啥子事吗,我还打算在耗子家里耍两天才回来"
我爸告诉:"是这样的,我们胡南原籍来信里打算让人回趟我们胡南原籍祭祖,那边开族会,我们虽然已经迁出祖籍很久了,但是每次的族会都有请我们,我们也是时常有人会去看看,所以这次你叔公打算去,但是你叔公又没有出过远门,又不会说普通话,你不是出去过两年吗,所以你叔公让你带他"。
我:"哦原来是这样啊,要得吗,那叔公他打算好久走"
爸:"你叔公打算早点过去,所以打算后天走,你明天早上吃完饭和我就回来收拾一下后天就走"
我:"那要得吗,那你吃饭吗,我等哈还有事情要忙"为了不打搅我爸桌子上的人吃饭,我说完就走开了。
我还要等所有宾客吃完后在做一场道场,其实这做道场也有看头,感觉就是一种习俗,在我们那里不管你在穷,婚丧嫁娶都要办酒席,死人就得做道场或者做法事。
等到第三轮酒席吃完后大家都没有走,因为这时就是最热闹的时候,我又在地上放生七根蜡烛,前面放上一个碗,在供桌上插上三支香,这时鼓锣声响起,我左手拿着木剑倒背身后,右手放竖起两个手指在眼前闭上眼睛开始念,就是给死者说家里高朋满座,亲戚朋友全部都来吊念你,你的儿子也给你办的很风光,你老人家安心上路,做完这一切就在碗里烧一章黄纸然后把碗扣在地上,我们做道场也和电视电影里的差不多,也会像电影电视里一样跳来跳去耍剑烧纸,我做完道场最后一轮就酒席就开始了。
我吃完酒席后就给耗子和聋子弄了点东西带回去,我又给主人家交待蜡烛不能熄灭碗不能翻过来,要不然明天下葬不吉利,交待完我就往耗子家而且。
我回到耗子家的时候耗子和聋子正在看电影,我把吃给他们就拿过等着看DVD里的电影,耗子一边吃一边对我说:"老陈啊!聋子说等伤好些就去林林山还愿,我们也有好久没去玩了,要不我们也跟着去"聋子因为出身右耳就失聪,他爸妈就去观音庙许愿儿子健康长大,聋子打算去还愿。
我:"我就不去了,我要陪叔公去胡南原祖籍祭祖,可能要去半个月"
耗子:"我去,你们李家还和原祖籍有联系啊,我们家连由那个省份迁入川的都不知道"
聋子:"我到知道我是那个身份的,我听我爸说我们简家是胡北迁入川的,不过我们是u最早一批迁入川的,祖籍我们是知道的,但是原祖籍的族人都搬走了,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回国原祖籍,这都二百多年了你们家居然还和原籍的族人联系,现在多数的人还他们原籍是那里都不知道了"
我:"我听我爷爷说我原籍家族是大族氏,家里都有写族谱,我们这一枝迁出原籍的时候族中有记载,我们迁到这里安定后和那边一直有联系,后来过几年就会让人回去祭祖,就这样一直保持回原籍祭祖的习惯"
耗子:"你们都知道自己的原籍,我连是那个省份迁入川的都不知道,不过都一二百年了,亲缘关系都淡薄了,还回去干嘛"
我:"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为我叔公带路,再说我也想去胡南玩玩"
耗子:"听说湘西出美女,老陈过去泡个湘妹子也不错"
聋子:"你娃想多了,现在这社会要么有点钱,要么长得帅,妹子那有这么好泡,再说老陈都有成青青了怎么会出去沾花惹草,你以为是你啊,都22了还老光棍一个"
耗子:"我去你大爷的,有女朋友了不起啊,明天哥哥我就找个比你们女朋友更漂亮的"
我:"好了,莫扯淡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你们也别太晚了,我去睡瞌睡了"我说完就进房间睡觉,耗子和聋子还在那里扯谈。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起来了,我因为要早点回去安排后天去原籍祭祖,所以要去坐头轮席,就不打算和耗子一起过去,我和耗子聋子打了招呼就去吃酒席了,我到的时候下葬的人还没有回来,要等到下葬的人回来才会开席,过了半个小时已经是早上7点了,下葬的人回来了就开席了,席好席差就看主人家家境如何,罗家兄弟多而且都有点钱,所以早上的正席很丰富。
我吃完饭就跟主人家打招呼走人,主人家说了一些谢谢我帮忙的话又给了我一条烟,我打完招呼就回家了,回到家里我爸就让我去找我叔公,我到我叔公家商量了一下,打算明天一早就走,说好后我又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
第二天早上我就到我叔公家,我叔公今年已经70多了人还是很精神,看起来也就60的样子,我到叔公家的时候,我叔公也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了。
在那个年代坐车是件很麻烦的事,我们早上出发的,可是下午才到火车站,那时候没有客车,出远门只能赶火车,那时候买火车票很方便,我买到刚好两个小时后出发的火车票,下午5点的时候火车到站,我就和叔公上了火车,也是这一次回乡祭祖改变我的人生轨迹,我想要是没有这一次回乡祭祖我也不会走上盗墓这条路。
火车开三天才地方,从我家到这里也就几百公里,要是现在的速度几个小时就能到,没办法那时候坐车就是这么慢,我们下来火车就打车去县里,从县里到镇上,又从镇上到乡里,好在我祖籍之地离乡里不远的陈家店,我叔公今年70多岁的年纪了,坐了4天的车老人家和我这个年轻一样一点事都没有,我叔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他们那一辈就我爷爷来过三次,可是前年我爷爷去世了,就这样只能打听,辛好这里的方言和我们的川话差不多,本地的老乡一听我们口音是外地人就问我们来自那里,来这里是不是找亲戚,这里以前有很多人迁移入川,经常有回原籍探亲祭祖的,我就说我们来自四汌是回原籍祭祖的,老乡就问我们原籍是那个村的,我就说我们是陈家店的,恰巧老乡就是陈家店的,名叫陈明九,年纪在三十多岁的样子,我就问他是什么字辈,最后他说他是世字辈的,正好和我是一个字辈,于是我就叫他九哥。
陈明九带着我们回陈家店,这陈家店是一个大队有17个村全部姓陈,是附近最大的姓氏,九哥带我和叔公来到一个宅院中,听九哥解释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陈氏的祠堂,我看着祠堂的规模估计在以前陈氏也是附近的乡绅。
我:"九哥,我们祖上是干什么的话,这么大的祠堂,要知道以前能修祠堂的家族已经算是大族了,像我们祖祠这么大,祖上以前肯定是大户"
陈明九:"那是当然,我们祖上出过文官武官和商人,第一个就是武官,那是明朝的时候了,当时官职是守备,就是他开始修的祖祠,到明末的时候出了一个大官,官职是知府,就是他把祖祠修的这么好,到清朝的时候还出过几名富商,可是在清朝晚期家族子弟败坏家业,最后就剩这么一座祖祠"
我:"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带我们来祖祠做什么,现在不是还没到祭祖的时候么"
陈明九:"我带你们来是让族老安排你的住处"我听完九哥的话就有些纳闷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族老,陈明九带着我们就进了祠堂内,走进去就看见祠堂内的院子的一张老爷椅上躺着一个居然穿旧社会长衫的老人晒太阳,我们进来惊动了老人,老人就站起来问"啊九,什么事啊,他们两个是谁啊"老人家看起来有九十多的样子。
陈明九:"老太爷,他们爷孙是从四汌回来祭祖的"
老人:"哦,是这样啊,那你们的出来一个人跟我去内天查族谱看看你们是你一枝的人,我也好安排,开族会祭祖就这几天了,很多外地的族人回来祭祖,我得把各自的情况弄好便于安排"我自然不懂什么族谱,于是就由我叔公跟着老人进去查族谱。
我:"九哥,这老人家是什么人啊,资历很老吗,这个年代了怎么还穿长衫啊"
陈明九:"你当着他老人家的面可别这么说,老人家叫陈润清,算是现在辈份最高的人,就是你叔公都得叫他一生爷爷,他1902年生人,老人家以前还是个秀才了,那时候他们家还很殷实的,族中的事物也是由他们家主持的,后来清政府倒台,军阀混战他们家也日见衰弱,到民国的时候还算个小地主,到解放的时候被批斗没收所以家产,从此也是家道中落,但是由于老人家辈份高做人很公正,大家就让他管理祖祠,此后大家都叫他族老,族中的大小事都是他安排"
我:"哦,原来是这样啊,刚刚听说还有很多外地的族人回来祭祖,难道以前族中有很多人迁出吗"
陈明九:"有,而且很多,以前当官去的别的地方上任都得带上家眷,有的年老了辞官回乡,儿孙留在了那里,有的全家都没有回来,一些在外经商的在当地做生意做的好也留在那里没有回来,而后又有湖广填四汌,,所以外地的族人可能比祖籍的人还多"原来我祖上还些事,我叔公还没有出来我就跟九哥聊天打发时间,九哥是一个很能聊的人,属于典型的话痨,他就给我讲了很多祖上的事情,就这样我们聊了小半个小时我叔公就和老人家出来了,老人家出来就对陈明九说:"啊九,你带辛民他们去陈志民家里住吧,就说是我安排的"
陈明九:"好的老太爷"
老人又对着我叔公道:"辛民啊,你先带着你侄孙跟啊九去住的地方吧,过几天准备好了就开始祭祖"
叔公:"多谢老太爷"叔公说完就和我跟陈明九走了。
我看着陈明九带着我们来到的三层小洋楼的别墅,楼下还停着一辆小轿车,在那个年代能在农村住上小洋楼就小康了,而这家居然修的是别墅,而且还有小轿车,这在那个年代就是典型的土豪了。
我看着这家的小洋楼和小轿车就对着陈明九道:"九哥啊,要不我和叔公就去你家吧,人家这么有钱,会不会嫌弃我们乡下人啊"
叔公:"是啊明九,我们乡下人进人家家里会不会给人家添麻烦,人家家里肯定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我们要是弄坏弄破了让老太爷和你难做吗"
陈明九:"哈哈,陈兵,叔公你们放心,这志民不是那种瞧不人的人,别看他很有钱,其实他这个人为人爽快好交朋友,老太爷知道他的为人才会安排你们住这"
我:"就算他为人很好,可是他父母和媳妇怎就不好说了,我听说现在有些有钱人很不好相处,万一人家嫌我们脏,嫌我们烦了,我看我跟叔公去你家吧"有的有钱人家里规矩多,我以前去沿海打工就是,我去给一个老板家里装修,那老板正眼都不瞧我们这些打工仔,我怕这家人也是那样,到时候可能会弄的很尴尬。
陈明九:"我家已经有人住下了,要不然我直接带你们住我那里了,志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他就是老太爷带大的,而他媳妇为人也很好,你们就放心吧,等下你们看他本人就知道了"我和叔公听陈明九这么说,也不好在说什么就跟着陈明九进来了院子内,进了院子陈明九就喊道:"志民在家吗"陈明九刚喊完二楼的阳台上就出现一个差不多三十的男人,他站在二楼阳台对着陈明九道:"九哥叫我有什么事吗"说完有看了看我和我叔公,对着我们也打了个招呼,我看着这人果然和陈明九说的一样,看样子应该很好相处。
陈明九:"哦是这样的,老太爷让我带客人到你家住几天,我先下吧,我给你们介绍"那人听是怎么回事就热情的让我们进一楼的客厅等他。
陈明九就带着我和叔公进了一楼的客厅,我进客厅看着里面的家具,就感觉这比起我以前出去打工在那些老板家看见的装饰差不多,这还是在农村啊,这都比城里人都还有钱,当时我就想这人得多有钱啊,我就奇怪这人这么有钱怎么不去城里住,我们进客厅坐下等了五分钟,那人就下来对着我们不意思到:"不好意思,我刚刚睡醒还没有洗漱,刚刚在洗漱"说完就摆上茶机给我们泡茶。
我:"没事没事,我和叔公还得在你家住几天,还得劳烦你了
陈明九:"你们都别客气了,志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叫陈兵,这他叔公陈辛民老爷子,陈兵和我们是一个辈份,大家称兄弟也可以"那人微笑申出手和我握手道:"陈兵兄弟你好,我叫陈志民,既然我们是一个辈份的,那我以后就叫你世弟吧"然后又对着我叔公道:"老爷子您好,我叫陈志民,您以后叫我志民就可以"我没想到这么有钱的一个人这么谦虚,一点都没有有钱人那样瞧不起人,而且还很客气,看来陈明九说的不错,这个人很好相处。
我:"多谢世兄了,我们还要打扰世兄几天了"
陈明九:"你们也算认识了,那我就回去了"
陈志民:"九哥别急着走啊,我们兄弟也有好久没有一起喝酒,吃了饭在走啊"
陈明九:"不了,我家也有客人,就不在你这里吃了"说完陈明九又对着我和叔公道:"老爷子,陈兵兄弟,你们就放心住这吧,我这志民兄弟和我是一样的人,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那我就走了,明天我过来陪你们"
陈志民:"是啊,千万别客气,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就好"
陈明九说完就走,我们都送他出了门外,送走陈明九我们回客厅,回到客厅后我们就开始聊了起来,聊了一会我发现这人很会聊,也发现他很好相处,慢慢的熟络后我就放开了,聊着聊着他就谈起他做生意一年到头东奔西跑,这段时间打算在家休个长假,我也是出去过两年的见识也不少,我也就聊起了我去沿海打工的一些事,我叔公年纪大了坐车还是有点累,加上他的年纪也插不上话就问好房间去睡觉了。
陈志民:"外面不好吗,世弟怎么没有在外面发展"
我:"外面也不是不好,主要是我这人受了气就回家了,给别人工作哪有不受气的啊"
陈志民:"说的也是,我刚出去工作的时候也没少受气,那世弟现在在家里做什么工作"
我:"在家里帮着父母种地,哪有工作啊,倒是偶尔给死人操办白事赚点零花钱"
陈志民:"没想到世弟还会做白事,那这么说来世弟师承道家了"
我:"唉!世兄说笑了,我就跟我大伯学了点皮毛的本事,那算什么道家,就一山野毛道"
陈志民:"这也算道家,世弟何不去给有钱人看看风水,测测吉凶啊,有钱人就信这个"
我:"世兄不知道啊,我跟着我大伯就学了没一年,我大伯就去世了,那些什么相风水,驱邪消灾,测算吉凶的本事我大伯根本没教我"
陈志民:"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看世弟面相将来也是不凡之人,总有一天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我听陈志民这么说就以为他是在安慰我,后来我才知道我已经被他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