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甘童出了酒吧之后,我们都感觉肚子饿了,所以就近找了一家菜馆,这时候可能已经临近凌晨了,在这小县城中能够在这么晚的时候找到吃饭的地方真是不容易,我们进去之后老板本来已经打算打烊了,最后甘童拍在桌子上五章百元大钞之后,老板说吃什么有什么,老板是个中年人,看样子有个四十多岁,一副奸商的嘴脸,收了钱后对我们客气了很多,上菜的时候我对老板说,老板我们要的菜能不能够送到前面的旅店中去,老板很高兴的说可以,我和甘童起身,去了我之前住过的旅社,路上甘童问我,为什么不在饭店中边吃边说,我告诉他那个老板很有心机,而且你已经暴漏了自己是个‘提款机’,所以我们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我不想节外生枝,然后回到旅店之后我对前台的人交代了一下,一会如果送饭的来了,就让他放在吧台。交代之后我和甘童进了房间。
甘童一进房间就迫不及待的让我讲述我进山的过程,和我调查之后的线索,我只是大概讲述我路上遇到的事,至于和白家人正面交锋的事我并未提及,我不想在实施计划之前让他完全参与进来,有些核心的东西,连我都不清楚,而且我并不想给他带来太多的麻烦,如果真的需要他完全牵制或者分散那些白家人的精力的时候我会告诉他,但,不是现在。
我们在房间中只是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告诉他,接下来我需要去西藏,并且这一次我需要他跟我同行,他很爽快的答应了,爽快的让我有一丝的后悔,他没有和那些人正面交锋过,所以他不清楚他们有多么难对付和多么毒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我们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之类的话,我看着他,他只是在不停的翻他的背包,翻完之后对我说:“我们需不需要补充些防身的东西,如果去那边我们必须要补充很多东西,你知道的我胆子很小,而且我听人说过那边有狼,有熊之类的凶残动物,所以还是准备妥当些比较好。”
我心想,这年头人比动物凶残的多,嘴上说:“我们这次去,只需要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你只负责在外围接应就行了,我已经准备好需要东西的清单,明天会交给你,你用不着那些东西,你只需要在景区发挥你吃喝玩乐的特长就行,等我们需要你接应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到时候可别掉链子。”
他看着我笑了笑正准备开口说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有点不耐烦的,吆喝:“谁啊?”
门口立刻喊道:“是我老板,您的饭菜到了,我给您送上来。”
甘童正准备开口起身开门,被我按在原地,我对外面喊到:“放在门口就行,你走吧。”
我起身,把耳朵贴附在墙上,确定他下了楼之后才开门把东西拎进屋里,关上门。甘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至于吗?送个饭而已,整的跟他妈无间道似的,我都感觉你现在是个卧底了。”
我一边整理饭菜一边道:“以后你也得变卧底,要不然哪天你死了都不知道是谁杀的,该多郁闷,他们的手段以后你有的是时间领教,记得我说过的对付这些人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藏着掖着,你早晚会感谢我的。”
我看他还准备贫嘴,就说别贫了,抓紧时间吃完东西我们还要换地方,明天还要置办东西还要赶路,省点力气吧。这他才忿忿的起身开始吃饭。
我们吃完东西后,起身出了旅馆,去了就近的长途客运站,由于很晚了,车站并没有什么人,这也正是我希望的,我和甘童迅速的买了两张车票后,等待着凌晨四点开往四川的车,车上只有我们两个,看来深夜果然办事比较方便,我靠着窗子,准备休息一下,甘童却把我拉起来,小声的问我:‘我们为什么要去四川?’
我起身看了看司机的位置,又看了看车上的表现在才凌晨三点,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发车,司机并没有在车上,我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对他说:‘因为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而且那个花农会在那里跟我们碰头,然后我们会一起行动,拿到我们需要的东西就走。’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道:‘能不能把计划全部告诉我?你总不能走一站讲一次‘说明书’吧?’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具体为什么要去我并不清楚,花农也并没有把接下来的计划告诉我,我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出我想说的。只是告诉他,他知道的越少越好,他却不以为然。
车子在凌晨四点准时出了站,我看着旁边刚才还嘀咕个不停的甘童,现在已经有了鼾声,我看着窗外,心里也很担心,我们要去的地方被号称为:‘中国的百慕大’,听名字就知道肯定存在着很大的危险,我不知道为什么花农一定要我拉个人陪我一起去,我并不想连累朋友,如果有危险的话,我宁愿独身一人去和花农汇合,可在我出山的最后他告诉了我一定要拉个值得信赖的人跟我一起去,说是那件事只能三个人完成,少一个都不行,我本想问清楚,他却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丛林间,瞬间便没了踪影,我看着熟睡的甘童,心里对他有些愧疚,我转头看着窗外,然后突然回身把甘童给摇醒了。
我还是决定把我在进山时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之前的我并不想告诉他,因为我还是了解他的,他胆子很小,却很讲义气,我并不想吓坏他,也不想让他心里有什么负担,但,这次我们是一起去的,我还是想让他自己选择,因为他有知情的权利。
甘童睡眼朦胧的看着我一脸的问号。
我拍了拍他的脸,对他说:‘打起精神,我会我把在山里遇到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你,然后你自己决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四川,这个决定权是你的权利,我不想自私的帮你做决定。’
于是我把在山里的遭遇跟经过全部都告诉了甘童,我很意外他竟然安静的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插,静静听我说完之后,他的表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些情绪,我以为他会害怕,会逃避,会懵逼,然而这些情绪我并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静静的看着我足足有五分钟后,对我说:‘完了?’
我没有在说话。
他看着我说:‘你终于说出口了。’说完之后,他伸了伸懒腰,然后眯着眼睛不在看我,重新躺回座椅上,道:‘其实从你父亲失踪的时候,我就已经暗中做了很多调查,而且我也同样是瞒着你进行的,装了这么久太他妈累了,现在看来你手中的情报,似乎还没有我手中的多呢。’
说完后,他看了看我,又说:‘你躺着听吧,这情报可有点长,况且我们还要七八个小时才能到四川,躺着听会舒服些。’
我听完他说的话,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我忽然觉得甘童很陌生,这就好比是你有一个好兄弟,可忽然有一天你发现他是个娘们,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懵逼的状态,我和甘童从小就是发小,我还是很了解他的,我突然感觉很恐惧,因为我觉得现在我旁边的绝对不是甘童,一个人小时候的生活习惯,或者说性格状况,是不可能装出来的,所以我心里断定我旁边的甘童或许是假冒的,真的甘童或许已经在来的路上,被人掉包了,更坏的结果可能已经死了,我见识过白家人的手段,在他们眼中,只要是没有用的,阻碍他们的,都会毫不留情的抹去,想到这里,我心里盘算着,如果真是白家人假扮的,我指定是打不过的,所以我看了看脑袋旁边的窗口,脑海中计划着怎么才能不被他抓住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从窗口逃出去。
正当我盘算着,他似乎是笑了笑,但,并没有睁开眼睛,对我说:‘就这么不信任我吗?还是这么不相信自己的眼力?如果我是假冒的在你面前肯定撑不过三分钟就会被你识破,所以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我并不是假冒的,只不过我也跟白家人有些过节,是在你父亲出事之前时候的事,我们到了四川之后,我会全部都告诉你,但是,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呆呆的看着他,以为他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可是过了大约有十五分钟,我就又听到了鼾声,狗日的,又他妈睡着了,我又看了一眼确定他睡着之后,便也躺回座椅上,我讶异到了极点,我并不清楚甘童和白家人的过节是怎么发生的,我开始仔细回忆我和甘童之间所有的交际,可是记起来的完全没有与白家人有联系的线索,我突然想起大约是三年前,甘童去了美国一段时间,难道是那段时间出的事?我的心里好奇的发痒,我现在非常想抽他几个大嘴巴子,然后把他绑在座椅上让他把知道的都给我吐出来,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抽他,因为像他说的,他绝对不会是假冒的,因为我们彼此太过于了解,如果有人要假冒他,确实在面前绝对撑不过几分钟我就会看出破绽,而且既然他也跟白家人有过节,我就不必担心他的安全和心里负担之类的狗屁理论,或许他手中的东西会给我们很大的帮助,而且他心里肯定也会有觉悟,毕竟那些白家人,也肯定会用别的方法令他也‘成长’的。
想到这里我就释怀了许多,也不用担心那么多了,也不必顾虑什么了,我靠着座椅,看着窗外,闭上眼睛等待车子到了四川之后,向甘童问清楚就行了,然后就在车子的摇晃中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