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猫是是什么?”狄冰问了一句又想起来之前的某个话题,“基友又是什么?”
“不告诉你。”阿废似乎在憋着什么一样,努力的发出吞咽的声音,“这种事情你就不要知道了,你又不需要学哲学。”
“未必啊。”狄冰摇头不语,凝视着天边的云。
“什什什什么?!?”阿废重重的咳嗽起来,“别吓唬我啊,狄冰!”
“怎么?”狄冰笑了起来,“阿废对哲学很敏感啊,但是若是去洛安学院进修的话,哲学八成也是选修课吧?”
“原来是这个哲学啊,”阿废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所以说阿废你说的哲学……到底是什么啊?”狄冰完全摸不到头脑,“为什么每次提起来哲学都会这样啊?”
“比利!比利!壮哉吾王!海灵顿!”阿废突然大吼起来,震得狄冰一阵头晕脑胀,不由得又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所以你明白了吧?YESORNO”
“完全没有。”
“那也没什么,就这样吧。”阿废咂咂嘴,又补充了一句,“问出心里也是病。”
“好吧……”狄冰想想也对,阿废嘴里的怪词自己一向也都是忽略过去,为什么会对这两个字纠结这么多次?这也真是奇怪了。晃了晃脑袋,清空了奇怪的想法,狄冰终于又一次专心致志的修炼起来了。
洛安书院啊。
狄冰这一日终于又是难得的来到了餐堂,随意的吃些东西,和周围的几个人闲聊几句,便专心致志的寻找起自己那位嫡亲的堂兄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狄冰总感觉这位堂兄能给自己些意见,不过,找了半天,竟也是未能看到,让狄冰不由得也是有些沮丧。
用过晚饭,狄冰也是略有些失意的去净室修行春风折柳心法,不论如何,本身修为始终不能落下才是——躁动的灵气经过几日的修行早就再次顺拂下来,让狄冰终于明白了自己已经离十一阶是多么的近了——仿佛那一步就是一道小小的门槛,轻轻一迈就……
当然,这一小步终究他迈不出去,明明十阶和十一阶几乎只是量变,但是竟还是有瓶颈吗?狄冰思索良久,终于似乎想通了了十阶和十一阶的本质区别:那正是量变到质变的那一步,踏上这一步之后,从此才算是打开了修行者世界的大门,从此海阔天空,能否鹰击鱼跃,就真的开始天赋、机缘缺一不可了。
想通此节,狄冰突然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很多平民竟真的终生囿于十阶——那或许根本不是系统的上限桎梏,而是单纯的眼界无法所及罢了。
十一阶和十阶看似只是临门一脚,但这一脚却正是真真正正的超凡入圣的一脚。狄冰庆幸自己身为贵族,眼界之开阔——十一阶的境界对于几乎不曾接触过修者的普通人实在太近而又太远了,但对于他这样的贵族,又实在是太近。
“阿废,不应该心急的,不是吗?”狄冰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每日就不在打熬身体,磨练刀法,反而去家族的演武场,请自己的几位年轻护卫与自己切磋。什么也不去想,不去接受他们的指点,也不去考虑如何才能突破,只是单纯的比试,用身体的灵机去感悟那种变化,那种属于另一扇门里的,不可言传身教的那种感觉。
他虽然还没有彻悟,但是,从他嘴角止不住的上翘开始,一切已经注定了。
一个月之内。
在狄冰刚刚过完十五岁的生日一个月之后——他,必将突破。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几日狄冰连日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日几乎都在饭堂蹲守某个人,却持续失望,引得阿废都开始揶揄起来了:“我说,你这是守株待兔吗?不过,为什么狄冰你比较像兔子呀,嘿嘿。”
“兔子?”狄冰想象了一下,“我不像,上次那个俞家的妹妹倒是有点像。”
“贼心不死!贼心不死!”阿废大声喝骂,“竟然还在暗中觊觎明显有问题的上代人的恩怨情仇!色中饿鬼!”
“我只是……实话实说……”被劈头盖脸的教训了一顿的狄冰没好气的解释着,“我就是不像兔子啊。”
“嘿嘿,笨蛋。”阿废得意的说着,“你根本就像……算了这么说感觉好恶心,我的宿主才不是兔子呢。”
“我当然不是兔子啦……”狄冰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句,就从餐堂走了出去。
今日用晚餐的时候本就有些晚了,如今天边更是要升起来了一弯月牙。
“今夜……”清朗的声音淡淡的从他身边响了起来。
“堂兄,可是让小弟好等!”狄冰一笑。
“今夜月色正好,何不秉烛夜游?”狄空从不远处走来,一袭白衫,几乎将就要升起的昏黄月牙映得皎洁,“这几日劳堂弟你久等,也是为堂弟的事情奔走,如何竟怪起愚兄了?”
“为了小弟的事情奔走?”狄冰心头一动,隐隐想到了什么,“莫非?”
“能一言惊走聂隐,”狄空一笑,压低了声音,“想必在天下隐门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愚兄还不是要好好看看城中哪位高人出了手?”
“果然!”狄冰心头雪亮,心想果然这位堂兄非是常人,这倒也是情理之中了,“果然空堂兄知道隐门!”
“此处诚非善地,狄冰,与我来。”狄空微笑着点点头,当先一步。
“好。”狄冰点头跟上,心想这是要带自己去见见隐门中人了。
不料,三逛两逛,两人竟还没出了狄府——终于,狄空在一扇门前驻足,回身看着狄冰,说道:“你虽是少主,却绝不知道狄府中还有如此的所在,来。”
“什么?”狄冰一愣,这地方……
也许,这真的只是巧合。
这里正是狄雅拉着他换了衣服形貌,去熙熙攘攘阁的那间小库房。
“怎么?”狄空不解,也不去多想,手一捻,不知道从哪里拽出来一支大笔,当空一划,竟从这里突兀的画出来了一道缝隙!狄空看着狄冰惊讶的脸,笑着迈步,先走了进去。
狄冰也不犹豫,跟着就踏了进去——果然,这一道缝隙之后,自然别有洞天!
明明是狄府之中,却竟就这么冒出来了一片竹海!
竹海中,茅屋草舍,清溪浅草,说不出的诗情画意;竹海后,青山重峦,奇峰耸峙,更撑得起神仙境地——“这里?”
狄空有些自傲的环视着四周,缓缓吟道:“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这便是我师父开辟的一处秘境,名为……十里仙灵!”
“十里仙灵,好名字啊……”狄冰赞叹一声,心中却一片凛然,“还不知道这所谓隐门是?”
“隐门……传承自系统之前,”狄空第一句话就语出惊人,“一直延续至今,与……堂弟,多说无益,先说和你有关的部分。”
“好,”狄冰一挑眉,明白自己有些事情还不够资格知道,也不在意,“空堂兄,那晚从聂隐空手里救下我的,是哪位高人?可否让我一见,也好……”
“那不是儒门的高人,”狄空一说才发现自己失言,无奈的解释了一句,“堂兄便是儒门弟子。那位高人……我可真是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造化!”
“怎么?”狄冰不太懂。
狄空叹了口气:“若不是截先生出面,你以为还有人能一言惊退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截先生……截五弦!”狄冰瞬间反应到了某位峨冠青衫的老者,“那老人家果然……”
“不错……”狄空脸上又挂起了微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截老先生会保下你来,不过既然天音门发话了,天下隐门自然也会高看你一眼——纵然你……嗯,纵然你不是隐门弟子。”
“天音门?”狄空的话透露的消息已经太多,狄冰几乎瞬间的把握住了关键,“天音门是天下隐门魁首?”
“本来说不上的,不过……”狄空说着苦笑起来,“可惜我师父不想管这些腌臜事情,要不然也轮不到……罢了,近日之内,截先生当然会亲自找你,何必我多费口舌?”
“所以空堂兄带我来这里的意思?”狄冰有些不明白了。
“第一是向家中长老表态,”狄空毫不在乎的解释着,“隐门对于长老来说本就不是秘密,但是聂隐的本事却足可以瞒过了哪怕是天下十大,族长拉出来这位大姐的名头本来也没什么,偏偏这位大姐现在偏偏认定了你是她门里哪位老家伙教出来的,我今日肯带你来儒门秘境,也算是告诉长老你不会是……不会是聂小姐的同行。”
听狄空这么说,狄冰心中突然没来由的一紧。
“第二……”狄空敏锐的发现了狄冰的表情变化,沉默了下来。
“第二什么?”狄冰揉了揉眼睛,仿佛刚才的不适只是幻觉一般,他摩挲着手上的指环,让心绪冷静下来。
“第二……”狄空看着狄冰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笑止住了口,“第二也没什么,反正也不重要。走吧。”
“好。”狄冰点点头,转身就走,却停住了脚步。
“堂兄。”
“怎么?”狄空有些奇怪,还不走吗?
“那个……出口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