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回来了。”爸妈一把搂住我,我愣了一会,发现是自己的父母。我很激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们对着对方笑着,很幸福。突然周围的一切景物全都改变,墙壁上的壁纸开始着火,房门一下被冲开。一个个丧尸涌进门内,他们的身上有蛆虫不断的掉落。他们露出了牙,血色的牙齿上还带着人身上的衣服残片,一股恶臭喷进我的鼻腔。我很怕,我很急。父母一下挡在我的面前。“凯,快走啊!记住我们爱你”父亲对我吼着,一把把我推了出去,我大喊着:爸,妈。
我一下惊醒过来,周围的士兵也都被我吵醒。现在才感觉一身的冷汗,我拿起水浇自己一脸。东北的冰水名副其实,我瞬间清醒过来。邦子踢了我一脚:”我说凯子,你嚎什么呢?白天丧尸,晚上是你。还让我们活吧,别一会又把丧尸招来了。老子已经够累了。”他又叨叨两句,倒头又开始打呼噜。
我看了看协助先生,协助先生也是一脸疑惑,不过没有凯子那么嘴碎,摇摇头,我笑着点下头表示歉意,他摆摆手,把大衣盖住脸继续睡。我却毫无睡意了,照射灯下的城墙上有这颜色诡异的血液,带着一股恶臭,与我在梦里闻到的恶臭没什么两样。城墙下是一片片焦土。在东北我们竟然可以闻到尸体发臭的气味,为了防止疾病传染。我们用火焰喷射器不断地烧。衣服里的纤维,肉被烤焦等等的味道,是真的让人呕吐。
周围的士兵越来越少,本来就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新兵到了这个地狱,很快就会牺牲。丧尸群的攻击一波比一波猛烈,他们根本没有“怕不怕死”这么一说,不断地进攻,稍有间隙就会迅速叠起人墙,想要爬到城墙上。我多次向上头请求援兵,上级只有一句话:等待,坚持住。我也知道要兵的不是我这一个防守区域,我也知道漠北大营那边打的比我们这边更惨,有经验,有战斗力的军队都到了那边。我们这边只能算是减轻压力。
今晚静的吓人,很久都没有这么静了。因为每个晚上,丧尸都会在远处鬼哭狼嚎,邦子多次请求炮击这群半夜还要啪啪啪的丧尸,他说:他娘的,我天天不仅没法睡觉,还要听他们发春。炮团差点屏蔽与我们的联系。可今晚静的悚人,没有一丝声响,根据我以前看的电视剧的情节,今晚肯定会有大事发生。我劝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要是让邦子知道了又会笑我大半个月。
漠北大营
老叶被颠簸的车子给闹醒,脑袋还是晕,他揉揉自己脑袋,看着身边的人。车内的人都看着他。所有人都知道上半夜发生了什么,他也很清楚。他身边的人给他讲述这一切,现在所有的军队都在后撤,这件事发生之时,空军没有接到任何攻击指令,炮兵团也没有任何支援指令,唯有前沿的炮兵部队开了火,唯有他们知道漠北大营发生这么大的事。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一条完整的作战体系瞬间土崩瓦解。上级没有任何战斗情况,下级联系不上上级,整个军团都像只喝了安眠药的狮子,不是不会咬人,而是根本不知道人在哪里。
“我们现在去哪?”老叶声音低沉的问道,他现在心里很愤怒,不知道是因为没死成还是对那群幕后黑手毫无办法。他知道这条防线的重大意义,这是半个亚洲的防线。他也开始怀疑这样以为的防守究竟能有什么作用。
“奥,忘记告诉你了,前面有个隘口,隘口里面有个老城。万幸的是这座老城的城墙大部分没有拆除,已经有部队在那里筑起新一到防线了。我们并没有输!老叶。”
这段话把老叶也说愣了,怪不得看看周围的人并不是多么沮丧,老叶更佩服祖国的组织和调度能力。他看向车外,车队整整齐齐的后撤着,没有一丝惊慌。直升机在远处巡逻,还有零零落落的爆炸声。一切都井然有序,老爷对这场战争开始有了信心。
“对了,老叶。遭受攻击的不止我们,东北大营也是这个情况。不过他们守住了!”身边的人又开始讲述。老叶问身边的人要了根烟,含在嘴里,瘫在车里。“说说吧,那群新兵蛋子怎么做到的?”
凌晨----东北大营
东北的冬天的凌晨太冷了,邦子侃道:晚上都不敢撒尿,怕刚尿出来,眼就被冻住了。我们用几个铁皮桶到进去大半桶汽油,围着取暖。谁都不敢到屋里睡。宁愿在外面睡,也不想丧命于此。上次的漠北大营被人为干扰的时间早已发布,我们都怕什么他们把什么都侵入,我们睡觉时被咬死在床上,那就不好了。
士兵大多都抱着入睡,真的很累。我因为这个梦,宁愿坐着发呆,最近一直做这些梦连觉都睡不好。邦子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估计在发春。协助先生睡得很轻,我都不敢发出大一点的声音。
“报告,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听候您的调遣!”
“MD,跟漠北差这么多的时区,老子连觉都不敢睡。下次在执行任务一定要跟漠北那个小组换!”不远处监视着一切的人埋怨道。
“好,就让我们来改变世界格局吧!哈哈哈,开始!”黑影这次笑的很得意,真的很得意!”
虽然时区不同,但是一切失去控制,炸弹爆炸的时间都是一致的。
照射灯一瞬间全都熄灭了,突然失去灯光的我眼前一片黑。我发现自动机枪的指示灯也全部熄灭了。我意识到,这就是上次在漠北大营的那群人。没想到远处一颗炸弹起爆了,所有人都被惊醒,睁眼发现是一片漆黑,不由得大喊,惊叫。我甚至听到一些新兵哭泣的声音。
邦子被吓得跳了起来,愣了片刻,大骂道:”妈的,老子裤子都脱了。。。”
“大哥,不要搞笑了。这应该就是上次漠北大营的那群人!”我不由得笑了出来。
协助先生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吼道:找(照)明弹,照明弹啊。我赶紧拿起照明弹装在榴弹枪上打了出去,在照明弹逐渐变亮的同时,我看到了不远处城下黑压压的尸群,那时这几波中最多的一次。他们狂冲着过来,眼睛里是白蒙蒙的一片。
附近几个区域的人也都打出照明弹,整个营区开始亮如白昼,我们便发现更多的丧尸,山头上黑压压的一片,嘶吼着,像是冲锋号,我估计全都是被那枚炸弹给引出来的。
协助先生拿起一把榴弹枪开始狂轰,邦子架出一把重机开火,我们的连队开始组织反击。开始形成弹幕和火炮屏障。步兵炮在身后开始投射。自动机枪却没有开火。通讯兵向我报告说一切通讯讯号都被屏蔽,跟我想的差不多,现在的我们就算是孤军奋战了。没有空军,没有炮兵,我们能坚持多久?
我扛着“弹簧刀“巡飞弹对着对面狂轰,这是我最钟爱的一款武器,杀伤力就是一轰一大片,换弹速度快,可再快也撵不上这群丧尸进攻速度。
丧尸群开始靠近城墙,黑压压。开始迅速叠起人墙,迅速打底,往上叠起来。协助先生把步兵炮压倒墙角,把炮弹塞进去,那把枪把炮弹往里一填,绚烂的火花在尸群中绽放。人墙开始塌了下去。
“就按这个打!”协助先生大吼道。
我打心里佩服这洋哥们,这样鬼畜的方法都想得出来。万一炮弹没打出去,他就准备被炸飞了。邦子又是一句“哎呦我去!”
几门步兵炮照这个方法开始迅速还击,我们这边的人墙已经没有多少高度。我们开始有心情看向周围,对面的尸群已经要靠近城墙,丧尸开始冒险跳过来。几个区域的连队应该是损失很大。协助先生把电台抓过来,手脚麻利的打开后面。开始测评距。我也就看不懂,反正就是感觉他牛逼的可以。我看着邦子,他瞅瞅我,又瞅瞅协助先生,瞥了一下嘴。我估计他服气了。
“屏蔽信号的器材应该就在那个山头上,这是最有可能放置屏蔽器的地方。”协助先生很激动。
几个人拿出榴弹枪对着那个方向发射照明弹,我拿出望远镜向那面看,那儿果然没有多少丧尸。但却没有看到人和器材。我看了看协助先生,“TMD,有兔没兔先打他三竿子”。“把步兵炮弄过来”我恶狠狠的说道。协助先生又再一次发挥它的猪脚光环,自己在炮后面测齿距。接过炮弹,对着身边的人说,“照着我的指标发射”。
他又低头确定了一下,打出了炮弹,几门步兵炮也纷纷开火。山头开始出现火焰和爆炸声。我们都盯着电台,拿着手里的通讯机。不久开始电台开始出现”哗哗”声响,紧接着我听到了对面的嘶吼:前方到底什么情况!回答啊!“
我一把抓住对讲机:“我是崔凯,区域连队长,城墙遭到丧尸攻击,请求炮火支援,请求空军支援。快啊!”
我吼完以后,转头看着协助先生。协助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嘚瑟,只是摆摆手。我一把抱住他,“谢谢你“不用,这是我的职责。”邦子拍他肩膀一下,伸出手,协助先生愣了一下,也笑着伸出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协助先生笑。炮火支援很快就到,头顶传来炮弹的呼啸声,那全是105mm的重炮。我听到了飞机引擎的咆哮声。我拿着我的“弹簧刀”。
“弟兄们,该我们反击了。”
炮弹一下扎在黑压压的尸群中,我们开始形成一波波弹幕,飞机开始投弹,直升机也开始扫射,我们又有了压倒性的优势。不久,这一大波丧尸变成了炮弹下的肉泥,子弹的靶子。照射灯回恢复亮光,自动机枪也开始启动,这也即意味着那群人放弃了。
当第一缕晨光照耀在大地上,我和邦子协助先生坐在城墙上,望着下面无法计数的尸体,大笑起来。“我们守住了,我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