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声最终也没能弄清误会是怎么解开的,只知道路上,两个人又和好了。
晓声走在前头,龟佬儿走在后侧,边走边说。
“顾主簿,我说你能不能在我旁边走?这么着说话不方便。”晓声说道,一边说,一边鬼鬼祟祟地观察旁边有没有人经过。
“小人怎能和主公同行?”龟佬儿固执地说。事实上,这个话题已经进行了好几回合,最终都是无疾而终。晓声叹一口气,不再提这个问题。
龟佬儿开口问道:“主公,刚才开始,您仿佛就再找寻什么,可要小佬儿帮忙?”
“唉――”晓声叹一口气说:“我这不是担心路上和你说话被人看见以为我不正常吗!”
“这个不用担心,”龟佬儿说道,一边摇铃道:“金铃,银铃出来!”
瞬间,两个小姑娘乘着清风出现在人面前。龟佬儿便命令道:“你二人也当伺候主公左右,现在,你二人一前一后,看有没有人,有人速速来报!”
“是!”两道铃铛一般的声音清脆地答道,便一左一右随行晓声二人。晓声看着壮大了的队伍,瞬时有些失语。
看看旁边的小姑娘,晓声发现,这不是昨夜的银铃吗?!便问她:“你是银铃吧!”
“嗯,是小童!”银铃也不多言,清脆地答道。
晓声看向左侧,那边有一个相似的小姑娘,正前后张望着。
“那那边那个呢?”晓声又问道。
“那边是我的双生姐姐,名叫金铃。”小姑娘答道。
晓声望去,却见和银铃一般透着灵性,却比银铃多了几分安静。同样的装扮,只是小衫与银铃相比一红一白,白色的短打小衫透着可爱,却也衬得这分安静。
“你们是双生子啊!看起来的确有些相似,不过也有长得不像的地方。”晓声说。
“嗯,我们是同炉铸的,只是铸造时热度也有少许差异罢了。”
“哈……是这样啊。”晓声有些讪讪地道。
“她们二个都是小人旧居河底之时铸造,”龟佬儿插嘴道:“说来话长,她二人本是天降陨星,恰为小人所得,恰小人又于铸造上通得须末,一时兴起,欲造得惊天动地的神器来,便得了她们两个。”
“啊。那她们怎么惊天地泣鬼神了?有什么特异功能吗?”晓声好奇地问道。
“那是自然!她两个心有灵犀天下无双!”
“就是能互相了解对方在想什么?”
“嗯。”
“还有呢?”
“还有……”
“还有什么?”
“声音清悦堪比凤鸣!”
“……”“还有吗?”
“……”
“你看吧!我就知道!我失望了。”晓声的眼神如此控诉。
龟佬儿瞬间无比受伤。
“那么昨天晚上就是用的她们的心有灵犀传递的消息?”晓声连忙问道。
“那是自然。”龟佬辩解般答道。
“果然好有用!”晓声用赞叹的口气说道。
“那是自然。”龟佬儿眼中瞬时有了神采,甚至连弯着的背都有些挺直。
“有人来了!”金铃突然说道。
晓声连忙望去,却见,不是冤家不聚头,正是昨晚那个冤家――乔羽。只见他正咬牙切齿地看向这边。
“你们感情真好呀!”晓声听见远远的,有个女生如此向乔羽说道。
“谁和他关系好!”乔羽抓狂,“我和他势不两立!”
“你看吧,关系越好才能打得越厉害,”那个女生说道:“我也劝你别老是吵架,好朋友吵僵了也不好。”
“谁和他是好朋友!”风中飘来乔羽的怒吼,晓声快步绕到龟佬儿身后,推着他的乌龟壳儿催促道:“快走,快走!”
乔羽大喊:“给我站住!”说罢大步流星追上来。
晓声等也快步向前跑,奈何龟佬儿年纪大了,怎么都跑不快。
“主公,主簿,您们先走,我们姐妹来对付此人!”金铃说道,和银铃一起站住,张开手臂挡到路中央。晓声犹豫了片刻便跑起来,边跑边问:“顾主簿,你不是说她们没别的本事吗?看起来挺厉害的吗!”
“主公说笑了,”龟佬儿说:“她二人既是主公手下之人,为主公出生入死便是理所应当。”
“什么!”
晓声站住:“出生入死?”
“那是自然。”
晓声转身就往回跑,看见乔羽与姐妹二人已不到三米的距离,情急之下,拽下书包便扔了过去,却被乔羽轻轻晃过。晓声拉起二姐妹便跑,边跑边想:“完了!”只觉得自己被封死了前路,除了“完了”,再没有其他能想到的。
“你躲我做什么!”乔羽喊道。
“我不躲你,等你砍我吗?!”晓声边跑边喊。
“亏你还是一方土地,就芝麻大的胆子么?”乔羽很轻松地追上,带着一丝蔑笑看着晓声说。
嗯?
……
晓声站住,问道:“你信我是土地神?”
“哼!”乔羽看来很不愿意回答,但是还是开口了:“我昨天打电话请我师傅算了一卦,他说卦象虽有异,不过剥开重重表象,乌龟佬儿说的却是事实。”
“无礼之徒!既识得韩泽公,为何如此无礼!”龟佬儿从晓声身侧向前一步,指着乔羽斥责道。
“谁能想到这里的土地竟然这么无能!”乔羽说,“我本来还想从土地那里借力驱妖,可就这样的,我还借个什么?我借给他吧!”
晓声顿时有些局促不安。事实上他也想过,自己这样的寻常人,怎么可能做土地呢?
“那你还来做什么!”龟佬儿斥道。
“当然是来上学啊!”乔羽理所当然地道。
“那你便莫再和主公说话!”龟佬儿走到晓生身侧,说,“也莫要靠近主公五步以内!我等不欢迎你!”说罢,便躬身要请晓声离开。
“哎――”乔羽喊到。
晓声却有些听话地顺着龟佬儿就要走。
“哎!王晓声!”
“竖子!尔敢直呼主公名讳!”龟佬儿大怒。
“你这么小心眼儿啊!”乔羽继续说道,“我有事找你。”
“此等竖子,主公莫要理他!”龟佬儿道。
“哼!你敢不应?”
“你想再尝尝老朽的水葫芦?”
乔羽顿时神色大变:“你个老妖怪,以为我还怕你那些旁门左道?”
“那你为何青了脸?”
“哼!你那水葫芦再缠人,也被小爷我砍光了!”
“他们在吵架吗?怎么看起来有点儿诡异?”晓声听见窃窃私语,四处望去,看见同学们已经多起来,看向这里,眼睛里躲闪着好奇。
“我们有时间再说吧,快迟到了!”晓声急忙打断道。
乔羽示威般瞥了龟佬儿一眼,龟佬儿呲牙“嗤”着如同发狂怒狗般怒视过去。
晓声推着龟佬儿往前走,一边听见龟佬儿絮絮叨叨地抱怨:“主公怎能让他说,此等竖子,就当……”
晓声忙低声劝阻道“顾主簿,有人,别说了!”
龟佬儿左右望了一眼,便气呼呼地闭了嘴,只望向乔羽目光仍旧十分不善。
“咦?铃铛?乌龟?”晓声突然听见人群中一个女孩儿的声音。晓声忙四处望去,却见许多人一起走来,那声音消失在人群中,不见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