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满琛重新转起钢笔,目光深深地勾勒住她的神经。
“你贿赂法医,修改尸检报告,放出假消息,不就是为了掩盖事实,让人产生他自杀的假象么?”
郑菀芹的身体倏地颤抖了一下,手里的茶杯盖子“咣当”一声掉在桌面上,她的嗓子里压抑着,即将爆发出情绪。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报道上写的一清二楚,是溺水!”
“你不是说,他与人结怨,有人想加害他?”
“他与谁结缘我怎么知道?”
“这与你郑记者有莫大的关系吧!”
“与我?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血口喷人!”
“那日,他打电话的内容,你也听清了吧?”
郑菀芹瞳孔咻地收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避开他。
“他有一个女儿!”
“你别胡说,他都未曾娶妻!哪来的女儿?”郑菀芹忍不住又大声反驳了一句,分贝很高。
“郑菀芹小姐,可不要狡辩了!你早就对他的家庭状况了如指掌,又怎知他没有女儿?那日,在他家,看到书桌上的照片装模作样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冯局长这话,毫无依据!可不要血口喷人!”
“你常出入老罗的驻地,又怎么会没看到,他书柜上摆着和一个女孩的合影?上次你如此熟悉地打开开关,又对一个不相关的胡太太如此气愤,这不符合你的解释啊。其实,你不过是洋装不知情,暗自提醒宋小姐胡峥嵘前妻的事情,你知道她会去查,借他人之手,然后自然就捅出胡峥嵘杀人之事了!”
郑菀芹眯起眼睛,眼神充满恶意。
“呵呵,好!就算我知道,那又如何?人又不是我杀的,现在真凶已经找到,案件也了结了,你也可以跟上面有交代了。”
“郑菀芹小姐,你这招借刀杀人,可真高明啊!”
郑菀芹怒目而视,心里燃起重重火光。
“你故意让人给老罗打电话,说他的女儿出了意外,约他在宋家周年庆的那天晚上的外白渡桥头碰面,然后叫人告诉胡峥嵘,他老婆红杏出墙的对象找到了,并将他的家产全给了这个男人,让他产生杀机。最后,让老罗在湖边与胡峥嵘产生冲突,胡峥嵘一激动便打死了他,将他推到河里。”
“胡峥嵘那日在西安,根本就不可能在上海,他又怎么可能去杀他?”
“我已经去胡府做了笔录,所有人异口同声说,胡峥嵘压根没去山西,一直停留在上海!”
“这都是你的推理,我怎么可能会杀老罗?我为什么要杀他?”
“你考上复旦大学,可不是自导自演了一场狸猫换太子?这一招,你再熟悉不过了吧?为了上位争权,我冯满琛什么没见过?呵呵!那张书桌下的照片,是你事先藏好的,当时现场被封之前我里里外外检查的清清楚楚,压根就没有照片,封条也有被动过的痕迹!”
郑菀芹目光呆滞,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无所不知的冯局长,心中有一丝忌惮。
“呵呵,就算是这样,你没有证据,也抓不了我。”
“我为什么要抓你?”
咦?郑菀芹奇怪地看着他。
“上海这么多命案,我哪里有这么多闲工夫管?你跟老罗的个人恩怨,我才懒得搭理!只可惜,我要查的十二月惨案的主要目击者,被你杀了!这才气不过叫你过来!再次,我也奉劝你,以后做事,不要这么粗心!”
郑菀芹还没开口,他便说,手里拿出一张银行汇款单据。
“要贿赂别人,可别傻到用自己的名字!呵呵!”
随即,他把票据扔给了郑菀芹,然后径直走出办公室,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