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交给长苼之后,他就回了公司,下班后乔约他一起宵夜。
吃饭的时候有好几次他都想说那些钱的事儿,他的欲言又止让乔有点不耐:想说什么?说。
没有。因为这里有点曲折,一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下午请假是为什么。
落落也不想说去看长苼了,只是回答:我去找女朋友了呗。
乔不想和他兜圈子,直接问:……她怎么样?
好厉害。落落在心里叫道,果然长有一对透视眼,简直直接可以运到机场做安检了。
挺好的。他回答。
好什么?乔用筷子敲了一下桌子:我找人帮忙查过她的近况。你这种报喜不报忧是谁教你的?
那你自己找她不就得了。落落说:为什么要别人帮忙查?你关心她你就自己去,去送钱也好,送爱也好,送什么都好,不是你害得她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况里的吗。
闭嘴。我害她?笑话。
我不懂什么是笑话,我只知道你依然和以前一样做你的金牌监制,而她如今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了。
那是她自己要走的。
她走是为了保全你。
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宁岸西吗?
如果说对不起宁老师,那你也有份,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为什么受惩罚的永远是女人?
乔一时无语,想骂他几句,却又说不出来。
落落说:老大,面对吧,确实是你对不起宁老师,那又怎么了,已然对不起了,咱想辙。
想个鬼。乔把酒杯往桌上一顿:她走的时候就拒绝我了。
落落倒笑了:你是没被女人拒绝过是吧,拒绝你又怎样,你束手待毙?
乔不说话。
胡兰成在避乱时遇到一个聪慧的少年,那人的聪敏令他想起另一个远在天边的聪明女人,那时候他的感受是,这两人何其相似,就像一颗青青的萝卜菜,下面竟然是一只白嫩的萝卜。
对于此时的落落,他也让乔想起了一个“远在天边”的女人,这种遥远,不是地理的,而是心理的。
他们俩也是,看起来是一颗青青的菜,拔出来却是一只白萝卜,为什么要把另一些东西藏的那么深呢。
经过那一晚的水边,从深夜到凌晨,彻夜的交融,乔一直以为长苼是会和他在一起的。没想到她却拒绝了他。
“事情”出来之后,最初他还以为是出于女孩子的怕羞,突然成了众矢之的,但他也是啊,他一直以来就是人们的活靶子,可能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的缘故,他受到的压力或许真的要小很多,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只是,等她真正走了之后,他才发现好像有哪儿不对劲儿。
可能是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宁岸西?宁岸西在她心里依然是最重要的。所以,无论他对她怎么样,她都可能是无动于衷的。
她走了。落花满地胭脂冷。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也很是心灰意冷。
今天听到落落让他面对,他想,自己是不是也真的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