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我看你是睡憨了!就因为这点事,你就要灭人家口?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么残暴的人啊?”一直没说话的郭威上来对着魏无忌就是劈头盖天的一顿臭骂。
过了半天,不知是不是郭威骂累了,直接将双脚耽到了魏胖子的大腿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出力不讨好地魏大官人见这架势,头干脆别的更厉害了。一时间,车内只剩下司马信在那摇头苦笑。
马车不知跑了多长时间,忽的停了下来,驾车的马夫回头敲了敲门板,大声地朝里喊道,“将军这附近有一个庙!”
被吵醒的郭威起身伸了伸懒腰,这才注意到蜷缩在一旁地魏无忌,这厮为了让自己舒服些,竟在腿上又加了层垫子,“好一个肉垫啊!”他在心里忍不住唏嘘道,“无忌,无忌,起来了,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马车怎么停下来了?”
“这就去!”魏无忌呼出一口浊气,将郭威的双腿搬到一边,颤颤悠悠地就要掀门而去。
看着那宛若灌了铅似的大腿,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迈,郭威心中一阵酸楚,现在的他还未成气候,便有一种孤家寡人的味道了,他也想将梦瑶的身世告诉自己身旁的两位心腹,可是就怕接下来的路途中再起了冲突,魏胖子再一股脑地将秘密给顺嘴溜出去,那这双方之人都倚若杀手锏的局,真成小孩子过家家直来直去了。与其坏了大局,还不若让自己落一个有了女人忘了兄弟的骂名。
“我与你一同下去吧!”郭威拍了拍魏无忌地肩膀,做出一副要搀扶他的架势来,“不用,在小马车里呆的时间长了,活动不开身子,腿肚子抽筋再正常不过了!”魏胖子傻笑几声,接着又说道,“我也不知怎地,最近总觉得心中憋着一股火,张口闭嘴要要取人家性命,到底是猖狂鲁莽了!她们若是死了,就算有那王老头子压下来,今后只怕走到哪儿人人避之了!我从小跟着家父做生意,察言观色地功夫一向是炉火纯青的,可从梦瑶的气质、言谈举止中我感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地怪怪感觉!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近些年来帝国境内不少女子是受胡化严重,可是她有点太那个了,还没听说过乡野之镇能出这么一号人物的?”
眼看着这厮离真相愈来愈近,郭威不敢让他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一脸的不耐烦催促道,“走,下去看看情况去!”
司马信睡梦中依稀听到有人在小声谈话,慢慢地也睁开了朦胧且又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地来了一句,“等等我!”
郭威自知这一路路途甚远,若是他三个精壮之人都这般疲惫地话,怕也是无法应急,直接朝他摆了摆了手,“用不了这么多人,好生休息吧!”
下了马车,郭威与魏无忌按照马夫的指引,确实看到了远处的星星点点亮光,
“取个火折过来,我与无忌前去探上一探!”郭威对这身旁地马夫吩咐了一句,听到这话的马夫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劝道,“将军,夜深了,是否带着小的几个兄弟去!”
郭威哪里不知他的意思,月黑风高夜,此处没甚么人烟,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说句难听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若是你们都随我去了,那王大人和三个女眷怎么办?他们可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大不了我二人再添两口宝刀是了!”说着郭威便带着魏无忌离开了。
天色渐晚,漫天除了一颗颗星星,还有那皎洁的月光,实在找不到可以带来一丝光亮的东西了,就算手里的火把那火苗也是随着山风摇摇欲坠,好像一不留神就能熄灭似的,远处还不知从哪里传来阵阵野兽的叫声。
魏无忌抽出宝刀,摆好阵势,身上的那股疲惫劲慢慢地随着寒风消逝了,他努力地将眼睛瞪的大大的,耳朵也是竖了起来,好似下一刻就能痛击来犯之敌的样子。
看着他绷得如同一根紧弦一般,郭威轻笑几声,“胖子放松些,刀既然已经拔了出来,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看你还不如砍咱这一路上齐膝的杂草,咱们皮糙肉厚地不碍事,万一那里面真的可以住人,引王大人他们过来时不正好可以省些气力么!”
魏无忌就这么一路砍着杂草树枝,不仅劈出了一条道来,那拿刀的手渐渐的也稳了下来,呼吸也不似刚才那么急促了,那硕大的身形要是再给他配上个斗笠,换作白天活脱脱地乡间老农。
“胖子啊,不是我小瞧你,在你刚才动不动嘴上就要对人梦瑶下杀手时,你可知我在想些什么?”漆黑的夜晚里,这看似短短的路途竟也这么长,他开始了没话找话起来。
“我不知,我还只道是心疼自己的女人了!”魏无忌直言不讳地说道。
郭威知道他定然会这么说,在心中又忍不住问候了梦瑶祖宗十八代,自己一丝便宜没占,偏偏还被人说成了负心郎,换作那个男人能背这黑锅?可是他却懒得解释了,有些事越描越黑,“我第一次杀人时,是老师叫我送出的出师礼,我一个雏儿带着一群略微训练有素地人朝着一群马贼下了手,那一晚说实话真有点欺负人的感觉,装备精良的我们一阵乱射,饶你再是英雄好汉只怕也挨不过啊!我虽也手刃了三人,但都是属于补刀型的,就这样丝毫体现不出一个军人素养的行动,于无人处,我还瑟瑟发抖过,呕吐过。当鲜血溅到你的身上时,当你看到人的肠子流得满地都是的时候,杀人只会让你怀疑真他娘的恶心!你曾言杀猪练胆,猪可以在那一动不动,人呢?不熟练时,你究竟要挥几次刀?要是心一时软,留了活口又该怎么办?哪天我希望带着你与司马信二人可以真正驰骋疆场,杀尽一切可杀之人。而不是朝妇人开刀以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