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长高了还是夕阳将要落下的缘故,臧凡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而其眉目之间也是添了几分坚毅。
“吱。”
拉开房门的母亲,一眼就看见徘徊在篱笆外的臧凡,喊道:“小凡,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吃饭!”母亲平静的说着,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唉,好咧!”
对于母亲的反应,臧凡虽然很郁闷,但还是笑着回应着,便带着小狗奔向了厨房。
饱餐一顿后,臧凡便躲到屋子里,想要将界喊出来,质问他为何见死不救。
“老头儿,喂,快出来!”
听到臧凡的喊叫,趴在地上的小狗一头雾水,哪里有什么老头儿?
“什么老头儿呀?小凡,今天怎么了?古里古怪的。”
闻声进来的母亲,看着那古里古怪的臧凡,不禁发问。
“没,没有,我在叫它呢,哪里来的老头啊,没有,没有!娘亲你是不是今天太累了,听错了?”
臧凡心虚的回应着,暗暗为自己的愚蠢感到伤脑筋。
“汪汪!”
虽然不知什么情况,小狗却很是配合,冲着臧凡的母亲摇了摇尾巴。
“是吗?可能是娘亲真的听错了吧,没事的话早些休息。”说完走出屋子,收拾起了那被臧凡弄的乱糟糟的厨房。
看了看臧凡,小狗叫唤了两声,似乎在说:“玛德智障。”而后又跑出去找东西吃了,好像永远都吃不饱一样。
小狗走后,臧凡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还好没有被发现,而后钻进被子里小声的叫道:“老头儿,死人了!救命啊.........”
无论他怎么呼喊,额头那印记始终没有动静。
“听不见吗?难道我要用意识才能沟通他?”
想到这里,臧凡闭上双眼,集中精神,试着用意念与那老头儿对话。
“老头儿?老头儿,快出来,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啊!”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臧凡,竟然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
屋里仍是一片安静,而那印记还是毫无反应。
“吱。”
随着门被推开,母亲走了进来,看着躺在被子里的臧凡,说道:“发什么呆呢?天儿不早了,该休息了,这些天娘就跟你一屋,免得让我操心。”
“嗯,这就睡。”回过神儿来的臧凡乖巧的说道。
铺好床铺,吹灭油灯,母亲也是躺下了,没一会儿,鼾声便从臧凡的口中响起。
听着鼾声,母亲笑了笑,帮臧凡盖好被子也是闭上了眼睛。
不知不觉子时已到,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突然在这黑夜之中睁开,看到母亲已经熟睡,臧凡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踮着脚尖向外溜去,小心翼翼的关好房门后,便向着后山奔去。
听到动静的小狗没有大叫,悄悄地跟在了鬼鬼祟祟的臧凡后面。
也就一刻的时间,臧凡便是赶到后山,一眼就看见了等在那里的村长,旁边还夹着一口大锅,锅下柴火烧的正旺。
“雷爷爷,我来了,这是要吃夜宵么?”
流着口水的臧凡,向着村长奔去。
此时小狗也是赶到了后山,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神神秘秘的爷孙俩到底要干什么。
“小家伙,嘴真馋!这可不是给用来你煮东西的,而是让你进去泡澡的,快,水刚热。”
村长右手一晃,那缩小版的妖兽和七叶血炼,便是出现在手中,另外还有着一些瓶瓶罐罐,堆在大锅的旁边。
“噗通!”
听到村长的话,臧凡想都没想,脱光了衣服,直接跳进了那冒着热气儿的大锅之中。
村长取来一只黑色的小坛子,打开封盖,顿时臭气熏天,些许黑糊糊的粘稠之物被倒进大锅之中,熏得臧凡差点没背过气去。
“好臭,这是什么啊!”
臧凡捏着鼻子,咧着嘴问道,看那样子似乎颇是嫌弃。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此物叫鬼车涎,鬼车又称九头鸟,九头各拥有一种天赋,拥有九种属性,分别为金、木、水、火、土、风、雷、血、毒。而这鬼车涎,就是那毒头之口的精华,将之炼药服后,可百毒不侵。”
一旁的臧凡听得入迷,趴在锅边托着下巴,似乎已经习惯了那股臭味。
“此物为玲珑心,是魂兽七彩玲珑鸟的心脏,可以提高五觉,分别是视觉、嗅觉、听觉、味觉,以及神识。”说着又将一颗七色的球状之物放入了锅中。
听着村长的介绍,臧凡虽然不知道这些药材究竟何等珍贵,但却知道一定来之不易。随后各种毒物,各色的粘液,奇形怪状的草药,一一被村长放入锅中,看的臧凡脸上也是一阵白,一阵绿的。
“只可惜我那炉鼎破碎了,不然效果会更好,哎.........”
村长叹了口气,愣了愣神儿,回忆着什么,双目之中,点点悲伤掠过。
“想知道今天那小兽为什么拼命的追你吗?”村长回过神儿问道。
“为什么呀?”好奇的臧凡眨巴着眼睛说着。
“这莲花名为七叶血炼,专门吸食血液为生,而其精华则是凝结于其七簇花蕊之中,王阶妖兽食之可直接化为人形,根本不需要到化形阶,所以又称之化形血莲。此花一现,定会引起妖兽的一番争斗。此物虽然不凡,但却不是我界之物,传闻上古时期,是由魔界的血刹一族带到我界的,早在几万年前那一战,基本都被毁灭了,想不到这里会有一株。”
那株化形莲仅有的六簇血色花蕊被村长摘下,放入“煮着”臧凡的大锅之中。
“这可是强身健体激发血脉的好东西,嘿嘿。”蜚的魂臧也是被放入锅中。
“成了,现在就差时间来熬你这个小家伙了,忍住喽!”
村长指尖金光闪烁,一条龙形之气自指尖蹿出,化作炉鼎的模样,将熬着臧凡那口锅包裹的严严实实,接着手指又是几下连点,一簇簇炽热的火焰从指尖喷出,灼烧着那龙气炉鼎,好似炼药一般。
“啊,好烫!”
那药鼎之中的液体并未沸腾,依旧温热,而臧凡此刻却是感到犹如在沸水之中,阵阵刺痛之感从皮肤传来,全身一下子变得通红,像是煮熟的螃蟹。
听到臧凡的叫声,村长左手一挥,一道光晕突然出现,就像是一只大碗,将二人扣住,与外界隔绝开来,而右手指尖,团团火焰跃动。
随着疼痛之感渐渐透过皮肤扩散到血肉之中,全身经脉也如被挑断,若是能看见经骨,也会发现一丝丝污浊之物,正从全身骨骼里被剔除,随着血肉里的杂质通过毛孔一点一点被排出体外。
臧凡还是不堪那抽经换骨般的疼痛,两眼一黑,昏厥了过去。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村长散去魂力,指尖跳动的火焰也是不见了踪影,在一旁找了个地方盘坐下来,开始吐纳调息,等待着臧凡醒来,而那躲在一旁的小狗也是进入了梦乡。
“药域的手法么?消失了三百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看到村长的药浴过程,那道依旧藏身空间的黑影,对这一老一小充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