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插曲:大概是恋爱不到二个月时间,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她把我叫到江边突然说想结束恋情,并不说原因只是哭的似乎有点伤心。没有得到任何合理解释,我武断自作主张并帮她作出了决定,就是不能结束关系,也不知道她怎么想,反正还是这样就各自回家了。话虽这么说心理还是有点忐忑,一个人闷家里想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她们家是街上人,那时凡是户口在县城的都瞧不上农村来的,嫌农民土气、没什么见识,乡亲土戚还时常进城增添麻烦,这一点我猜来自于她父母的因素可能性大一些(只是瞎猜,后来证明这一条根本不存在,因为她父母的根也在农村);第二是其它条件虽然尚可,但对于大多数女孩子都非常看重个头这一点来说,就不是她理想目标了。我只有一米六八,身材还瘦弱,皮肤还黑。站在一起用尺量是一样高,但只距离一步,旁人目视她就显得高很多,况且比较丰满,块架还大,这让她(也许还有我)常常感到不自在,也就是不那么完美协调吧。这一点我猜来自于她本人的因素可能性大一些(只是瞎猜,后来就这一点直到离婚也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答案,可能她一直在照顾我自尊吧)。这两条原因无论它是不是真横在面前的大石头,必须把它们搬开了,用其它更好条件来抵消它们。说行动就不犹豫,我在家里翻出了一些宝贝,单位三年先进工作者奖状、历次参加省和地区业务技术比赛奖状、省和地区每年考核业务一级能手证书、两界参加县里元旦长跑获名次证书、参加全县总工会和工行省地组织的象棋比赛名次奖状(有一界赛事硬是逼平了全县闻名老冠军、家具厂的杨世雄,只记得我们这一台最后结束,所有人都围笼来观战,正不知我是何方神圣,只叹棋坛辈有人才出,或许是人家老杨没把我当回事阴沟翻船吧)、三年自学获得中南财大大学文凭共二十多本(张)。第二天就一古脑儿地搬到她家放下就走,她爸还发怒说这是在示威呢,你猜后来怎么着?涛声依旧了。再后来听说她们一家大小抢着欣赏完这些东东后一致表示赞同我成为家庭的一员,而我却认为(包括后来知道老婆也这么认为),他们看中的不是这些个证书,而是我的行为,打动了全家。哎,这一坎总算过去了,在一个周末她们家重要亲戚都到的“审察宴席”上,我成了拘谨座上宾。
第二个插曲:前面说过,她们家是四个姑娘,而我们家有五个儿子,不知她父母是“见财起意”还是早有此打算,婚前就说好,要我到她们家上门,倒插门做女婿。我那时态度很摇摆,坚决不答应吧,好像还舍不得这么好媳妇。答应吧,又觉得做上门女婿不是很光彩,在人们心目中没有本事才去倒插门,一直左右为难。都要谈婚论嫁了,双方当家人总得见一面吧,说说大事已刻不容缓。在我们家大事一般由大哥做主,大哥到她们家后当着她爹妈很干脆地表了态:“老四就把给你们了,反正我们兄弟多,也不在乎这一个”。这下她父母可是高兴坏了,对大哥十分感激、百分崇敬、万分热情。
世上很多事情看似铁板定钉已成定局不可更改了,但往往没有达到最后关头,便会陡生很多变故,让人防不胜防甚至无法接受,我们的婚约就正是如此。双方当家人都表态后我就应伏首就法,但一离开她家就有不甘的想法,别人怎么看我,特别是单位同事会不会用异样眼光看,瞧不起甚至嘲笑?把想法跟白平讲,她也看出我好多天都闷声不气打不起精神,为了我好同时也是为她自己,彼此达成共识不上门也不算出嫁,双方两来两走(所谓两来两走就是到女方家我是儿子,到男方家她是姑娘),小俩口过自己的日子谁也不得罪。谁知这一决定使她父母底线彻底崩塌,恨不能将姑娘扫地出门,也永不认我这个女婿,并大放狠言,结婚跟你们什么都不办,弄个“叶梅子针”(方言,就是什么也没有)。真的直到结婚还就只是她妈以前拿过来一大一小两个塑料盆,说到做到可谓愤恨至亟!我们是没法计较的,谁叫伤大人的心伤这么很呢。她父母不光恨我们,连大哥都一直恨了好多年,至死都不原谅,说他说话不算数。其实这件事与大哥又有什么关系呢,是小俩口改变了主意,而他要背黑锅,哎,爱屋及乌、憎其余胥是也。
吵归吵闹归闹婚照结,但就做上门女婿这个重大而原则问题就这么不了了之,预感对今后婚姻生活会有不断麻烦。也就说一开始婚姻就有阴影,它会成为新的小家、还有两边大家随时搬出来说话甚至行为的话靶和工具。但已顾不了那么多,在那个同一单位适婚年龄N多,大家比赛看谁先结婚的年代,谁都不愿被甩在后面,更何况我们呢?婚礼如期举办,单位破例分我一套二室一厅超七十平米房子,当时靠资历也就是年龄和工龄来分房年代绝无仅有。要知道单位还有好多比我年龄大、工龄长得多且拖家带口,甚至还有双职工都还挤在一室一厅或者筒子楼,更不用说和我一同结婚的另外几口子了。行长说了“他是中层干部,唯一的大学生,对单位有贡献”这样才平息了好多职工不平和怨气。我们小俩口就靠自己努力和家人资助,置办了全套家具:时髦的双人沙发床、18英吋彩色电视机(那时黑白机为主,电冰箱还没生产出来或还没听说过,更没有热水器)和双卡收录机以及洗衣机等等。在宜都很有名气的江边桥河饭店请了三十几桌客(没有请两边老亲老戚,就只有单位同事,各自的同学和家人。送礼标准5元,好一点的10元,至于30元、40元就是大礼,我们的婚礼就算客情比较大了),风风光光,出尽彩头办了一场热闹婚礼。
回想多年前婚礼全过程,我要感谢几个人:一是从婚房布局到婚宴支客的同事任支行第一储蓄所主任王武,自始至终热情细致周到和主动,我根本就不用操心;二是担任催客任务的同事好朋友陈永国、蔡晓明和周虹,他们骑着自行车满大街跑满楼上楼下爬,个个满头大汗,保证要到的客按时准到;三是支行行政股股长余文华,桥河饭店要敬重的贵人,扯着粗大嗓门喊“你们跟我把菜搞最好啊,要不然找你们的啊”。啊音拖得老长,不光厨房大师傅们能被这啊音震住手脚,就连大厅三百多号人都被啊得停住了正讲话和嗑瓜子的嘴,声音传递窗外似乎啊住了整栋大楼;四是行长,带着副行长、书记、工会主席等一帮老革命干部,吃完饭喝完酒,又来到新房坐了近半个钟头,及谈关心之能事;五是自家兄弟自不必说,大哥二哥三哥及小弟,婚宴所用烟酒及饮料,包括其它所用什物,搬运、摆放及收回全部由他们操心,我可是不管而放心醉的。
回想多年前婚礼全过程,有两件事至今仍在脑中印着深痕但又理不出是非好坏:一是她们家不让说嫁姑娘,当然就不让去接亲啰,更不用说敲锣打鼓了。那天看看客人都到齐了,新娘还没到,大哥到底是过来人,就从单位调来一辆小车(那时结婚可不好搞车哟)在离她们家几十米远又让他们看不到的拐弯处等着,很快就将她本人及随从几个拉到现场。其他人只得走去,包括她父母,直到婚礼结束,她们家也就只去了她父母和三个妹妹;二是那时结婚,没有想到或者说用心去给自己办一身行头,哪像现在小年青婚礼服这么讲究。她是抽一点时间去买了一套,临时到场前又换了一件呢子红色外长裙、短袖,左右臂膊扎网眼白格袖套。而我一件大半新灰中山装和同色灰裤,临出发前弟弟说这不行,立马换上他穿的一条质地好的裤子就匆匆到场了。这两件事,第一件她父母并没有说什么,当时来看非常必要,车还少了。第二件事我心理一直就觉得好像哪不妥,结婚穿着他人的裤子,十年后会有惩罚的,嗨,这谁能会想到?
总算办完了人生一件大事,常言说成家立业,那家也成了该是立业时候。谁知二人世界过得太快,我们埋头工作成效非常显著,第二年儿子就诞生了,年纪轻轻自己没玩好,就又要带小孩,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哟。幸好两边都有父母且他们身体都很好,都有照顾小孩十分丰富经历和经验,特别是她父母,从出生到抚养,一手包办,条件只有一个,那她们俩老是爷爷和奶奶。行吧,正求之不得,儿子取名就用复性单名赵白。说到取名真的还非常为难,两边都不得罪也就是完全照顾到是不可能的,就只能通过其它形式来弥补了。说到这里我要向社会呼吁,中国现状人口结构单亲且向“V”形收缩,后代取名应该灵活掌握。一个新生儿一个身份证但可以有两个名字,虽说给公安户籍管理带来一些麻烦,但可以解决千家万户矛盾根源,何乐而不为。大家记住,今天是2015年10月10号,我最先提出来这个合理化建议并跨越取名改革时代,若被采纳当之无愧被载入史册,别人可分不得功。哈哈,消遣娱乐一下,虽有可能但不奢望,还是回到儿子这边来。说真的,有了儿子当了爸爸,觉得又成熟了一大步,肩上责任和担子都加重了,也就有了使命感。儿子生下来就带来无尽的欢乐和希望,从长相上他基本完全吸收了我和她妈优点,在此之前还没发现长相这么可爱和完美的小子,连单位的胡强就无不感慨地说“你儿子是工商银行一绝”。从智力来看,襁褓中眼神和动作表情露出些许端倪,比我这个爸爸不知要强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