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还是轻的,要不是老大,看守所的生意能轮到咱们做?”叶隆毫不相让的瞪了回去,既然抱定了夏星辰的大腿,老大的话一定要照办,他也不怎么待见毒品生意,利润非常大但风险也不小,五十克就足以判处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李吉山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利令智昏的只看到了眼前凭空掉下来的一大块馅饼,他不敢反驳叶隆的话是因为夏星辰,脸色难看万分,耿耿于怀。
俗话说只有出事时才能看出身边人的好坏,同样当各自利益互相冲突时也能看出身边人的秉性。
李吉山是个抢劫嫌犯,暴力伤害无辜路人抢掠财物,叶隆是因为保护家人防卫过当失手杀人,性质也有根本上的区别。
为了避免从饮食上被人发现端倪,夏星辰伸手夹了几筷子凉拌素菜放进碟子又拿了一个馒头将剩下半瓶红酒放在通铺上,然后示意55号监舍中的众人分享老副准备的午餐。
欢快起来的气氛很快冲淡了刚才的不睦,只是叶隆与李吉山不自觉的拉开了距离,夏星辰不紧不慢的喝着红酒,似乎毫不在意。
下午大约两点多钟头,夏星辰被带到了看守所审讯室内,手铐跟脚镣重新加在了身上,坐在了金属椅上暂时限制住了自由。
三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出现在了审讯室门口,奇怪的是只有为首的警察自己走了进来,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夏星辰打量着这名警察,这名警察也毫无避讳的打量夏星辰,出奇的是这名双鬓斑白,上了岁数的警察并没有显露出应有的威严,反倒让人产生出一种邻家爷爷的慈眉善目,给人莫名的信任感。
上了年纪的警察打开了金属椅上的挡板,让夏星辰可以调整舒服一些的坐姿,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拉到跟前,亲和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刘子车……呵呵,你也可以叫我老刘。在这生活还习惯吧?”
“还行。”
夏星辰平淡的回答并没有让审讯专家刘子车满意,不过一切还都在他的掌握中。第一次接触,嫌犯有着本能的抵触,对于这个在海城大学上学的学生,刘子车准备很充足也十分有耐心,他笑笑从口袋里掏出打开封的香烟,抽出一根用平等探询的口气递到了过来:“吸烟吗?”
“谢谢,我不吸!”审讯警察一向严厉的不近人情,这个叫刘子车的警察表现的如此友好让夏星辰有点不适应,或许刘子车正是瞅准了夏星辰吃软不吃硬的软肋才故意拉家常般的消除自己的对立情绪,博取自己的好感,夏星辰很直白的问:“是不是姓吴的把我告了?”
“姓吴的?……”刘子车一愣随即恢复正常,打开手中的资料文件向夏星辰展示:“这是你同学白安的伤病诊断书,你先看看。“
文件资料里拍照的复印件图片,被医用绷带缠成木乃伊般的人模糊不清,要不是刘子车事先说明夏星辰根本认不出来。
“另外还有旁人的证词证言足以证明你涉嫌故意伤害,……你这么年轻,要是被关在监狱七年八年,一辈子就完了!”刘子车十分惋惜,开导道。
“这个我知道!”
“年轻时我也冲动过,我相信你本性是好的,这也不是多大的事……问题是白安的老爹是政府中的人,你还公然袭警!”刘子车突然冒出来一句后,故意沉吟,却没有扑捉到夏星辰苍白如羊脂精细的脸上任何情绪变化。
“严重吗?”夏星辰问,在翡翠山城堡杀了那么多人一点屁事没有,竟因伤了一名有背景的学生给抓了进来,更为伤了几个违法乱纪的警察而罪加一等,在倡导人人平等的现世,人的高贵低贱区分依然如此。
审讯过无数嫌犯的刘子车哪能看不出夏星辰骨子中对权贵的轻蔑,深有感触的道:“很严重!重则十年以上,轻则……主要还要看你的认罪态度,不管是坦不坦白其实我们都掌握到了相关的证据并且已经印证……为了早日回归社会,早点见到你的家人,我想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我要见你们的局长李铁!”所有的事情汇集在一起,解决的问题还在喜欢男风的李铁身上,夏星辰可不认为李铁宁愿被曝光丢了官衔而不帮助自己。
“这……首先你得坦白,签字画押后,我才能帮你见他!”
“我想想。”夏星辰没有轻易承认犯罪的觉悟,在常人看来恐惧的看守所,在他眼里只是个环境差点的地方,看守所所长为了巴结他,可以允许自己晚上偷偷溜出去,所以现在他一点不心急。
“好吧……小伙子,看守所不是人呆的地方,不管你在这呆多长时间,都是不会算成刑期的……我改日再看你,或者你想明白了随时通过看守给我打电话!”明白今日不会有结果的刘子车起身离座,临出门又看了一眼不急不躁,稳如泰山的夏星辰才走了出去。
刘子车跟自己同来的同事使使眼色,两名警察心领神会也没有多问,背后传来脚镣的拖拉摩擦的金属声响,刘子车扭过头看到看守带着夏星辰走了出来,沧桑的脸没动声色,但他的心一沉,怎能看不出看守对待夏星辰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恭敬。
原来本是本色出演凶神恶煞黑脸的看守成为了博取嫌犯好感的红脸角色。都唱红脸,尼玛,怪不得屡试不爽的套路没有效果!
看守所所长办公室的电话很快响了起来,正在大口吃止疼药的老副拿起了电话,里面传来了李铁的声音。
“局长怎么?”
“也没什么事,其实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符合你的**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什么?”老副失态的一蹦而起,不敢置信。
“对,肝已经配对成功,我夫人在M国正在联系顶尖外科医生,你就等好消息吧,不过……”
“局长您说,需要我老副的我一定照办!”闻听李铁话中有话,老副急切的询问。
“听说,临时关押的个别嫌犯在看守所过的很滋润,这不符合你老副的作风,也不符合我们审讯犯人的初衷,嫌犯嘛不吃点苦头,怎么知道遵纪守法呢,你说是不是?”电话中的李铁笑呵呵的就差直接点出夏星辰的名字了。
老副沉默了片刻,拧成沟沟壑壑的皱纹松了开来,哈哈大笑道:“局长,我打算给他来个从天堂跌入地狱……至于那M国顶尖外科医生,还有**费用……”
“放心,包在我李铁身上!”
“好,好,好!”
两个人完成了默契的交易,砝码就是夏星辰。
“修炼者……修炼者……但总归得赌一赌吧!”放下电话的老副呐呐自语,在办公室来回踱步,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破旧不堪的看守所建筑群地下,还有一座特殊没有标记的监舍牢笼,黯淡的灯光下走廊中没一个看守,粉末状飘洒地面的灰尘表面只见细细微微的昆虫爬动痕迹,监舍牢笼四周的金属栅栏结构比上面的监舍加粗了数倍,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监舍坚固的需求,可能看守的人还不放心,在监舍牢笼对面的金属墙壁上安装有一挺自动旋转高射机枪,武力震慑。
“吱吱……”
一只叼住蟑螂的老鼠经过监舍牢笼边缘时,里面明暗斑驳不一的黑影中亮起了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沾满污垢看不清颜色的大手从栅栏缝隙中快速伸出抓住了它,然后就是咯吱咯吱嚼肉时老鼠临死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