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与何富贵返回万刀门的时候,何正豪也带领着弟子前往其他地方,继续围剿燃血教。
有了何富贵的同行,一路上走走停停,十余日才到了万仙山的脚下。
“陆然,我先回去看一下我娘。”何富贵挥手告别。
竹林,一切如常,地上堆积着新鲜的竹叶,绿意盎然。
此次离开,不过一个月,再看眼前的景致,又觉得不同,像是发生了变化。
沉思片刻,陆然走出竹林,朝万刀阁而去。
现在的万刀阁,已经开放,每个弟子都有进入万刀阁的权利,不过想要观看那些重要的典籍,则需对宗门有所贡献。
以陆然近来的功绩,自然可以观看自己想要的书籍。
直接来到万刀阁第二层,陆然寻找着关于突破的记载。
走进院子,何富贵看到苗绣正在做针线,悄声的走进去,想要给自己母亲一个惊喜。
“你怎么回来了,你爹呢?”抬头,苗绣看着装模作怪的儿子,宠溺的笑道。
蹑手蹑脚的何富贵,好奇的打量着苗绣,不明白自己哪里透出了马脚。
左看看,右看看,得不到答案的何富贵只好说道:“他要继续围剿燃血教,你不是说想我吗,就让我先回来。”
欣喜的目光变得黯淡,苗绣的笑容逐渐消失,她拉着何富贵的手,问道:“你和我说说,这些日子,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疑惑着,何富贵总觉得母亲有些怪异,和原来不一样,脸上少了许多笑容,有些患得患失,以前的母亲,绝不会有这样的神情。
疑惑归疑惑,自己的母亲,何富贵还是认得出来,顿时夸张的诉说,这几个月来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听到最后,苗绣宽慰的叹息,轻声的自言自语:“没有滥杀无辜就好。”
“滥杀无辜?!”何富贵诧异,大义凌然道:“怎么可能,咱们万刀门可是名门正派,怎么会做那些事情呢。”
“是,是,娘只是担心,你们不小心伤及无辜。”紧张的,苗绣解释。
“您就放心吧。”劝慰着,何富贵给苗绣捶肩。
一连在万刀阁呆了几日,陆然翻阅了不少典籍,对突破至炼神有所了解。
从炼体到炼神,修炼者的实力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而这巨大的变化,也就意味着突破的难度,也是巨大的。
不少记载中描述,突破的事情急不得,水到渠自成。
当然,想要尽快的炼神,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走出山门,外出历练,通过一次次危险的战斗,体悟生死。
活下来,自然炼神。
回到竹屋,陆然打算在宗门休整一些日子,这期间没有突破的话,他就外出历练,在生死之间炼神。
刚刚盘坐,准备修炼,一道气息进入竹林,直朝竹屋而来。
挥手,屋门敞开,陆然起身,静候来人。
自陆然回宗那日,詹成霖就得到了消息,本想晾上几日再做定夺。奈何不日,宗门里就传出了陆然炼体圆满的消息,并且这消息传到了古易的耳中,一番召见之下,有了詹成霖此行。
再次见到陆然,詹成霖不得不感叹上天的不公,陆然出去不过一月,就从炼体九层突破至炼体圆满,天才之名,只怕要禁锢在陆然的头上了。
好在詹成霖事先有所耳闻,否则真要自惭形秽,当初他在炼体九层上,可是停留了一年的时间。
“陆然,没想到月余不见,你就炼体圆满,要不了多久,就能晋升炼神了。”詹成霖客套着。
万刀门弟子晋升炼神,有两个地方可去:一是挂长老之名,在宗门任职。二是被仙山选中,成为某位太上长老的徒弟。
不管那种去处,陆然的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语。
“詹长老说笑,炼神又岂是那么简单。”陆然稍稍推辞,亦是心中所想,他现在对突破,还没有一丝头绪。
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生分,詹成霖无奈,要想将陆然拉拢过来,只能耐心的等待。
“对于别人来说,炼神是一道坎,可对你来说,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气定神闲,詹成霖对陆然充满了信任,又道:“可惜,碍于宗门的规定,我无法给你凝神丹。”
“多谢詹长老厚爱。”就算詹成霖能给自己凝神丹,陆然也不会要。
“呵呵,说多了。”叹息着,詹成霖正色:“这次前来,乃是峰古门主之命。一个月后,就是万刀门一年一度的大开山门之日,古门主希望你能够协助宗门,完成这次盛会。”
没有立刻答应,陆然沉思,他没有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转眼,来万刀门即将一年,自己也从初涉修炼,到现在炼体圆满。
回想过来,这其中也是几经生死,才走到今天。
只是,还不够,别说是炼体圆满,就算是炼神圆满,也不能让陆然心中升起一丝的高兴,他离开卫水,太久了。
“詹长老,陆然只怕要辜负门主的期望,过几日,陆然想要外出历练,尽早的突破。”面色沉重,陆然拱手。
眉头直皱,詹成霖紧紧的盯着陆然,见他心意已决,不由摇头叹息:“你可要想清楚了,古门主可是特意命我前来。”
脸色不改,陆然点头。
“好吧,我这就去回禀。”唏嘘着,詹成霖离开。
傍晚,橘红色的晚霞引起无数人的遐想,古易站在竹林内,望着天边。
詹成霖回禀后,古易有些不悦,思索了许久,他决定亲自前来,看看陆然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愿意答应。
感觉到古易到来,陆然神色凝重,推门而出。
“有何顾虑,可否说与我听?”待陆然靠近,古易轻声。
“无何,只想早些炼神。”陆然直言不讳。
微微摇头,古易看出,陆然是心有牵挂,这才迫切的想要炼神,但殊不知,天意弄人,往往越想得到的东西,越是遥不可及。那些常年不得突破的修炼者,多是太想突破,导致心有执念。
“再留一个月,一个月后,宗门赐你三颗凝神丹。”沉声,古易紧闭双眼,这是他成为门主后第一次破例,他要借此,压一压陆然心中的执念。
古易离开了,陆然却还站在竹林内,古易宁愿违反亲自定下的门规,也要强留自己一个月,陆然困惑不解。
古易强留之下,陆然只得多停留一个月,等万刀门开山之后,再外出历练。
平日里,陆然沉心修炼,感悟天地,想要找到突破的契机,皆是一无所获。
何富贵等人,很是自觉的,尽量不打扰陆然。
一个月,说过就过。
这一日,竹林里格外的热闹,何富贵、胡鹏等与陆然交好之人,皆是聚集在这里。
“陆然,还没有头绪吗?”何富贵关心的问道。
摇头沉默,陆然几乎翻遍了万刀阁所有的典籍,尝试了各种办法,但仍不得突破之法,眼前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外出历练,生死中寻得一丝突破的契机。
“不必着急,我当年突破炼体五层的时候,也耗费不少时间。”劝说着,何富贵心中为陆然着急。
“富贵,陆然可是突破成为炼神,不是你那炼体五层能比的。”任成云说笑着:“不过,陆然确实不能心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胡鹏也是赞同的点头,他之前在炼体五层停留那么长的时间,失败无数次,最能明白其中的滋味。
“别说这些了,明日就是我万刀门大开山门之日,我可是特意赶回来的。”林恪岔开话题,又道:“陆然,这次盛会的门主令上,可是有你的名字。”
“是啊,我也看到了,排在第五,比几个外门长老还要靠前。”提此,何富贵激动的说道。
几人皆是兴奋的看着陆然。
“我确实答应协助詹长老。”陆然开口。
万刀门这次大开山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由詹成霖主持,这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觉得古易行事不公,任人唯亲。
何富贵就是其中之一,想到詹成霖,就是不屑:“你们说,詹成霖身为内门长老,竟然屈尊亲自主持,他也不嫌委屈。”
“富贵,慎言!”林恪急忙提醒。
“我就是抱怨几句。”何富贵吃味着。
半个月前,何正豪率领弟子回归山门,按照以往的惯例,宗门会补发一些任务,奖励丹药。
可这一次,詹成霖却提出了异议,说是此风不可长,内门长老也要按照宗门的规定行事,不得擅自补发任务。
虽然最后,古易出面调解,但何正豪与詹成霖不睦的事情,还是传了出来。
撇开这些不快,众人也算相谈甚欢,直到天黑,约好明日一起后,纷纷告辞。
正准备进门,何富贵看到一个人走出来,忙行礼道:“苏长老!”
“富贵啊,进去吧,你父亲等你很久了。”苏宰笑着,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纳闷的,何富贵来到正堂,见何正豪脸色铁青,不由道:“苏长老怎么来找您了。”
起伏的胸膛逐渐平缓,何正豪说道:“没什么,叙旧而已。”
“您和他有什么好叙旧的。”何富贵觉得何正豪有什么瞒着自己,不少人都和自己说过,何正豪年轻的时候,就和苏宰有隙,况且这么多年,苏宰一直在外,很少回宗门,怎么可能是叙旧。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多用点心修炼,比什么都强。”冷声,何正豪不悦的轻喝。
“怎么又训我。”低着头,何富贵神色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