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猛然站起身，斩钉截铁道：“但是他是华夏人，是华夏的唤灵师，交换者，难道让他为国家出点力不应该吗？还是国家有过亏待过他的地方！”
杨戬的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一般。
校长那笑眯眯的眼神终于睁大了起来，神情也一改往常的随和，缓缓道：“杨戬啊，我知道你在这个位置上不容易。现在不比过去，虽然现在的环境比以前和平了，但是暗中的形式更加复杂。那个时候人们还都很齐心，而现在，各种势力交错，各种利益纠缠，人心不古，你……比我那个时候艰难得多，也不能再像我那样使用铁血手段……”
杨戬闻言，神情沉重，愧疚的说道：“不！只能说是我无能，不能像老庭长您那般有手段，辜负了您……”
杨戬还未说完，校长苦笑的摇摇头，打断道：“我将位置交过你，那是我相信你的能力，实际上，你也从未让我失望过。只是，在对待赵毅的事情上，你的做法终究是有些欠妥……”
校长低头沉思，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对着杨戬说话：“我也明白一个交换者的价值，就好比几十年前米国的雷王一样，一举将英格兰国掌控的唤灵师国际联合组给打废了，也一举让米国的世界战警代替唤灵师国际联合组，成为了第一流的唤灵师组织……”
“不过，这个雷王最后的下场你想必也是听说吧！”
杨戬沉重的点了点头。
校长微眯的眼眸中透漏出异样的神采，语气中略带着崇拜：“以一人之力啊，让高手云集的唤灵师国际组伤亡过半，元气大伤。而自那以后，国际上就又出现一个SSS级的等级，一个专为交换者而设立的等级。那个时候我还刚刚成为唤灵师没多久，可以说是听着他的传奇成长起来的，可惜了……”
校长叹息的摇摇头。
“可惜，听说那场震惊世界的战斗根本就是米国的阴谋，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掌控不住了雷王，才出了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阴险计策。那雷王如他们所愿，打残了唤灵师国际联合组，而他本人，则是尸骨无存啊！”
校长所说的事情，可以说，只要是唤灵师，不！只要说是普通人，都知道。因为当初这件事情，那场大战，听说就好像神话中的诸神之战一般，风云变色，山呼海啸，想要隐瞒都是不可能。
不过……
“这些和赵毅有什么关系？”杨戬满脸困惑的问道。
校长略有深意的看着杨戬。
“你现在做的事情就和当年米国做的很想象，都想要将交换者牢牢的抓在手里，为你所用，因为逼迫得太紧，才最后导致雷王和米国政府关系的破裂。”
“现在赵毅因为六年前的事情，已经左眼失明，失去了交换者特有的瞳术……”
“校长，我不认为赵毅真的是……”
“你先听我说完！”校长伸手阻止杨戬说话。“先不说赵毅是不是真的不能在使用瞳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不再想要待在天庭了！你当初的做法，逼迫的太紧了！”
杨戬皱眉，内心并不认同校长的说法，正因为赵毅是交换者，所以才会去那样逼迫他。六年前的袭击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是在天庭的高强度训练，赵毅又如何在S级唤灵师收下活了下来。
校长见杨戬皱眉，从小就培养他的校长岂会不知杨戬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没有你对他的高强度训练，那小家伙就活不下来？”校长嘲笑的摇摇头道：“不要忘了，那是交换者，交换者的身上有着太大的潜力和秘密，就算他不是S级唤灵师的对手，你难道就保证他没有保命逃跑的手段？”
闻言，杨戬张了张嘴，很想反驳，可是却发现，他真的对交换者知道的太少了，哪怕他曾经训练过一个交换者，可是却未能从他嘴里得到太多的信息。因为赵毅总是有的无的在暗暗防着他。
“比如说，那赵毅在你手下训练了两年之久，那他瞳术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校长一脸深沉的盯着杨戬，好像是在谈论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在那不再笑眯眯的眼神中，却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
杨戬并未过度注意到校长的神色，只是努力回想着那两年来训练赵毅的日子。才发现，别说有关赵毅身上的交换者的秘密，就连赵毅的态度，一直以来与他不和，暗暗的戒备。而他却从未有过在意赵毅的想法，只是一味着加强对他的训练强度。
杨戬苦笑一声，颓废了坐在了办公椅上，满脸苦笑：“校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想说我的方法错了。”
屁！
校长心中暗暗鄙夷：什么方法错了？错了就是错了，当初我也不是这么做的，你倒现在有过埋怨我什么吗？我只想知道那小家伙瞳术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你和他的关系自己想办法处理，关老子屁事！
心里是这么想，不过校长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欣慰的点点头，道：“知道就好，先不说赵毅是不是交换者了，就你现在的步步紧逼，早晚有一天会把他给逼到你的对立面去！更何况这里面，就连四大家族的态度也都是暧昧不清，似乎有这个小家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一说到这里，杨戬的眼神忽然一亮，紧问道：“校长，这也是我一直不明白的地方，轩辕家族还好说，毕竟赵毅是从他家族里走出来的，维护他我倒也能理解。可是那祖巫、神兽，甚至就连已经归我们国家管控的幽冥府，似乎这态度……”
闻言，校长陷入了沉思。
其实刚才的话只是他随口一说，没有细想。可是经杨戬这么一说，这四大家族的态度确实是有点诡异。恩，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点我都没想到过，却不想让你给想到了。
杨建见校长低头沉思，还以为校长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在忧虑着是否应该告诉他，一脸的希翼望着校长。哪曾想，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你……查过那小家伙的来历吗？”
突兀的问话，让杨戬一愣。
杨戬靠在舒适的办公椅上，闭目细细回想他所知道的有关赵毅的一切资料。可是无论他怎么回忆，最终只能追溯到赵毅是因为误闯了轩辕家正进行给一个叫轩辕文轩的孩子成为交换者时，才阴差阳错的替代轩辕文轩成为了交换者，成了一个不小的乌龙。
等等！误闯！
杨戬忽然想到了多年来一直忽略的问题，或者说以前想到过，却没有在意。
像轩辕家这样大的家族，准备让族内子孙成为交换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让人误闯。这种局面，必然是戒备森严，严格看守才对，更何况是被一个当时还只有六岁左右，还是小孩子的赵毅误闯？
校长看见闭目回想的杨戬忽然睁开眼睛，心中明白杨戬一定是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果不其然，杨戬随即向校长说出了自己刚刚突然想到的一个关键点。
听完杨戬的说法，校长这次是完全不再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了，而是完全一脸的沉重。
十二年前的时候，正是他即将卸任天庭庭长职位，正在移交各项事情的时候。再加上轩辕家族对这件事情的消息完全封锁，而杨戬由于刚刚上位而正在处理天庭内部各类事情，所以，他和杨戬对于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根本就是毫不所知。
来历！赵毅的来历非常重要！
校长的脑子里非常肯定的说道。
赵毅他肯定不是轩辕家的人，虽然他有过改姓轩辕的历史，然而那只是改姓，不是本姓。既然姓赵，说明是外人，可是一个外人怎么会轻易闯入轩辕家内，而且是一个小孩子，还是在最重要的时间和最重要的场合。
校长现在可以几乎肯定，这赵毅成为交换者的详细过程以及四大家族对其暧昧不清的态度，定然和赵毅的来历有关。
“哼哼！轩辕老东西，没想到你居然还玩了这么一手！”想通了关键，校长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副阴测测的模样，看着杨戬心里有些打颤。
因为当初杨戬在校长手下的时候，校长只要一改常态，不再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而是一副阴测测的样子，那就意味着大事不好了。
校长站起身子，甩了袖子，好像一副震怒的样子。
“现在我不在是天庭庭长了，只是一个校长，所以关于赵毅具体的来历还是要由你，现任的庭长派人来具体去查！我现在要去找找昌平那老东西，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给我解释！居然趁我权利交际之际，玩这么一手，哼哼，胆子真不小啊！”
说着，满脸怒气的离开了，留下了一脸兴奋的杨戬。
对于四大家族的各个族长，他杨戬还真没有那本事和面子来压住他们。但是杨戬相信，只要老庭长出面，没有什么老庭长做不到的。
毕竟，血弥勒这个绰号，可不是在国际上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