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双手颤抖,自言自语道:“原来这便是紫微大帝的神器!”
李登阁问道:“谁是紫微大帝?他跟玉斗玄尊什么关系?”
孙思邈来不及回答,只是把双手往前探,急切的想摸一摸那神物,李登阁忙道:“先生小心,此乃极寒之物,金玄老掌门那般深厚的功力,手臂上都生了寒霜。”
孙思邈经李登阁一提,才意识到周围环境瞬间变凉了,待他手掌离黒珠还有一尺之处时,只感觉寒冷彻骨,再也不敢往前探手,只能是隔着两三尺的距离远观。
这时暗处忽现四点亮光,犹如黑夜里天上的四颗星星,渐渐的、那四点光亮慢慢靠近,来到李登阁和孙思邈的身边,只见是一狼,后尻上趴着一狈,乃是一狼一狈。
孙思邈颇是惊惧,但李登阁却是见得多了,不住哈哈笑道:“好个蠢物,今天有客到访,你们竟又弄出这些花样来吓唬人。”
孙思邈不解,却见李登阁不知何时,手里竟然握着一把金镶玉如意,照着那狼狈一顿猛打,那一狼一狈被打的围着孙思邈不住转圈躲避,后来又被李登阁打到暗处,又从暗处打到明处。
等从暗处出来时,只见那一狼一狈已经化作了一龟一蛇,那龟有磨盘大小,那蛇有小腿粗细,李登阁见它们现了原形方始住手,对孙思邈致歉道:“先生莫怪,这才是它们的庐山真面目。”
不想孙思邈立刻下跪,对着那龟蛇不住磕头,李登阁忙搀起问道:“先生这是为何?这两个蠢物何劳先生行此大礼?”
孙思邈却说道:“孩子啊,你有所不知,此乃神物,神物啊!”
说罢又磕了三个头。
李登阁任他行完礼,将他扶起,然后对那一对玄武说道:“你们那十二对兄弟呢?怎不出来相见?”
孙思邈忙止住他道:“万万不可!能见到一对,老夫于愿已足,如果都出来,只怕要折煞老夫了。”
李登阁极目远望,只见那十二对玄武远远躲在暗处,显是不愿出来见孙思邈,李登阁也无法强求,总不能拿着如意把它们都敲个遍吧,于是说道:“你们过来,让孙先生靠一靠,休息一下。”
却见那一对玄武一动也不动,李登阁发怒,又要上前作打,孙思邈忙喝止他道:“登阁,莫要再冲撞神明!”
李登阁听其言,对那一对玄武挥手道:“退下!退下!”
那一对玄武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
孙思邈春光满面,显是高兴至极。
李登阁说道:“先生,这里是弟子平日参悟玄关之处,外人看来只见我们在打坐,你我在这里作任何谈论别人都听不到,但外面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先生有甚话语但讲无妨,先生先前说我有所不知,不知是什么事情?”
孙思邈叹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今日若不跟你说,只怕日后也没机会说了。”
李登阁正襟危坐,说道:“晚辈洗耳恭听。。”
孙思邈想了想,说道:“贫道幼时体弱多病,家中为了给我治病,多方延医,颇费资财,但收效寥寥。”
李登阁点了点头,心想孙先生的少年时期跟我一样,也是挺苦。
孙思邈自然不可能想到他这些心思,继续说道:“18岁那年,我立志行医,更拜名士为师,当时有一人已入师门,名张思玄,他虽出生于大统八年,比我小一岁,但入门时间早,我便呼之为师兄,师兄勤奋好学,医术殊不亚我,我二人互勉互励,互帮互助,在前朝时已驰名关内关外。”
李登阁心想:朱襄曾经在那天晚上提到过张思玄,他才是第一位药王,我以为他会比孙先生大很多,原来比孙先生还要小一岁。
孙思邈说道:“贞观二年,贫道应本朝太宗文皇帝之请,与师兄同赴长安,任职太医署。皇室典藏医书甚丰,我与师兄日日参研,医术更有精进,师兄还收了两个徒弟,就是这张文仲和李虔纵了。”
李登阁本以为孙思邈还有其他师兄,原来就只张思玄这一个师兄弟。
孙思邈继续道:“但时日一久,我二人还是分了彼此,师兄更精于与人切脉诊治,而老夫却独喜收集各类药材偏方,从那以后,便是师兄诊病、师弟抓药,二人配合入榫入卯,彼时我二人皆已近百岁之龄,世人遂呼吾二人为’玄邈二仙’。”
李登阁回忆朱襄也曾提到‘玄邈二仙’,于是说道:“那朱襄有言张思玄前辈曾经救治过一名难产的妇人,那妇人生孩子差点死掉,但张先生只给她服了一枚药丸,那妇人就顺利产下了一个娃娃。”
孙思邈笑道:“那是贫道调制的一枚蝉蜕珍珠丸,于妇人生育难产有奇效。”
李登阁哦了一声,心想这药王之名其实本来就属于孙思邈,实至名归。
孙思邈沉思了一会,似乎在回忆往事,然后说道:“贞观二十三年,文皇帝驾崩,当今圣上嗣位,不久将武氏从感业寺接回宫中。”
李登阁问道:“是武则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