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阿六和工作队另一个队员,扛着步枪,拿着绳索,快速来到水文站猪舍休息室门口。
阿六敲了两下木门,听到里面的人问了一声:“谁呀?”于是,阿六一脚猛力踹开房门。
“何忠诚,你还在这里睡大觉?”胖子大声呵斥道。
“怎么啦?”老何赶紧起床问道。
“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快,给我绑上,带走!”胖子命令道。现在他已经是独眼龙的左膀右臂,红得发紫的人物。
另一队员快速将何忠诚两手绑在背后。并且不停地将他往前推搡着。
何忠诚心里暗忖着,是不是又在为没抓到儿子的事情来找我麻烦?
前段时间独眼龙还把他游街示众来着。说他资产阶级反革命分子,教出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说他一家极端反动,唯恐天下不乱!
现在他们又在发难,要惩罚他了。他想。落在这群野蛮人手里,只能是被宰的羔羊,别无他法。他仰望着苍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一路上,他没少挨胖子的枪把子。不论他走快还是走慢。
为了表现胖子的敬业精神,为了对资产阶级和杀人犯的极端蔑视,胖子都有理由虐待他。他不停地呵斥和殴打着何忠诚,在路人面前倾情演绎着“革命”与“反革命”的光荣剧本。
在审讯室里,独眼龙斜躺在破旧的沙发椅中,一边抽烟,一边慢条斯理地审问着。
“何忠诚,你听着,这不是第一次抓你了。”
“是,是的。”被绑的老何跪在地上。
“我多次叫你赶紧把那个杀人犯儿子给我找出来,你咋就不听呢?”独眼龙一骨碌爬起来,坐正身子,面朝何忠诚开始猛烈地训斥起来。
“陈队长,我确实不知道儿子在哪儿!我,我。”何忠诚望着独眼龙颤巍巍地说道。
“不知道?不知道?那你为什么知道教他杀人?!啊!”独眼龙的唾沫星子飞迸出来。
“我没有教他,我都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
“你给我装,给我装,是吧?”他恶狠狠地甩了何忠诚一个耳光。
“给我拖出去打!狠狠地打!”他命令着。
胖子和另一个队员迅速将老人拖了出去。只听老人在隔壁囚室里痛苦地叫唤着,呻吟着。
痛打,虐待,折磨,四个小时过去了。老人几次昏死过去。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同样的折磨,老人已经奄奄一息。大小便失禁,说话都很困难。
在办公室里,独眼龙向杜阿三汇报。
“杜主任,何忠诚死不开口怎么办?他一口咬住不知道儿子在哪里?”
“这好办,儿子犯罪,老子顶着。天经地义!”杜阿三叫道。“我就不相信,儿子杀了人犯了罪,一逃了之,老子可以一身轻松!”
“是,是,是!对,对,对!”独眼龙唯唯诺诺。
“这种教唆犯,包庇犯,同样该受到严惩!他罪责难逃!”独眼龙再次附和道。
这一天,秋亮妈妈被胖子阿六带到了囚禁室。秋亮妈妈见到的是已经停止呼吸的老伴。
见到老伴的遗体,秋亮妈妈根本无法接受。她几次悲伤过度,昏死过去。
儿子不见生死,老伴又不在了。秋亮妈妈最后也含恨离去。
房东朱大爷帮忙料理了后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