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两个多小时,顿诺等人还是没有外出的动静。罗布叹了口气,“让你再多活几个小时。”
夜幕降临,他关上了厨房的锁扣,缓缓走向堆积怪物尸体的边角。拔出匕首,挑选了几种他还没来得及研究的怪物肉脂。
很快,十个杯子里装满了他挑选出来的东西,借着煤炉的灯光,他细细的打量着。四指将一片薄薄的肉块拉伸开,透着灯光,他能看到肉块上的细小血孔。
“跟最常用食材肉虫还是有很大区别,应该是属于攻击类。”他在一个本子上轻轻记下嘴里的内容,随后将那片肉轻轻贴在炉壁上,而后开始研究另外的肉块和血液。
“一号血液微量麻痹毒素”
“二号血液含剧毒不能吃”
“”
听着炉壁上肉片的滋滋声,他品尝着各种颜色的血液。
这是他的一个秘密,他不惧毒素,唾液能够分辨出这些怪物所含有的成分,跟着顿诺的这些时间已经配出了三套药剂,其中一套能够短暂的增加人类身体的爆发力,剩下的两套则是杀人用的东西。
“真冷,没有你,我早该冻死了。”他望着几滴蔚蓝的药剂,露出一抹笑容,将其轻轻抹在烤熟的肉片上,放入了嘴中。
仅仅只过了两分钟,他的身体便暖和起来,为了隐瞒这个秘密,只有晚上无人的时候才敢吃上一点,用来抵御地面上透出来的寒气。
仿佛是因为即将报仇的原因,他的心情格外舒畅。将一张皮毛铺在地面,添了两块煤炭昏昏睡去。
送过早餐,罗布站在帐篷门口,亲眼望着顿诺带领着二十多名一级赐福成员离开,蔚蓝的眼珠中多了一丝决绝。
“罗布~”巴里喊了声,与几个同伴将他拽入到厨房里。另外一位青年道,“老规矩”
罗布点点头,取下了两大块肉虫的肉,沉默的做着他的本职工作。
受伤的战士眯了眯眼睛,随意问道,“你这次怎么不反抗了。”
罗布握刀的手微微一颤,心道“大意了”随即便冷静下来辩解道,“第一次拒绝您踢了我一脚,哪还能给您找到第二次打我的机会。”
一串奚落的笑声响起,“可惜了,你要不是个瘸子,我一定跟团长给你求一份赐福药剂。”
“会有的。”
罗布低着头动了动嘴皮,他慢腾腾的切着肉块,烤熟后递给他们,并没有增添抗寒药剂。
许是得到了食物,他们对这位可以随意调侃的厨师问道,“该死的冬雪季要来了,我们都有些扛不住,罗布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罗布微微一笑,指了指火炉。
“再坚持几天,团长说干完这一票就回去了。罗布你的命还是不错的,跟了咱们团长。”
“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吧”罗布轻声说着,内心里补充道,“确实是运气好,不然怎么可能碰上他呢”
时间缓缓流逝,罗布听着他们在外战斗时的故事,想象着以后自己和伙伴们冲杀的美妙画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噪杂的声响。一行人脸色一惊,连忙一口吞下手上的食物,生怕被团长斥责,从一个角落里跑了出去。
罗布以最快的时间收拾好残局,跟了过去。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还没死”
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顿诺回来了,虽然看起来就像快死了一样,但他知道二次赐福的人只要没有死,就能将他折腾死。
顿诺看上去极为狼狈,一手甩开了搀扶的团员,发狂脸颊上的双眼瞪得滚圆,一丝丝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球。
“罗布,罗布”
将近两米的斧头横砍在一根冰柱上,溅起一串碎冰屑,仅剩的十几个团员没人敢再靠近,任由他一步步走向站在帐篷口惊慌失措的厨师。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要杀了你”他咆哮着,脑袋里就像是有什么虫子在钻来钻去,吸食着他的脑浆。
一时间,众人瞪大了眼珠,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厨师竟然敢对团长下手。尤其是刚刚还吃了他东西的几位伤员,心理作用下,胃里快速的翻滚着,想吐。
罗布没有回话,瘸拐着往里跑,再也不敢隐藏,喝下了唯一一瓶腥红色的药剂,握着菜刀的手微微颤抖,看向暴走而来的顿诺。
“不够这种程度的力量还远远不够”药剂增幅的力量让他担忧,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哐当一声,整个帐篷在瞬间被拆了一半,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顿诺的棕红色头发一根根的竖起,胸口上的伤口被拉扯得更大了。
“三二八号地下城,你杀了一对铁匠夫妻,偷了一柄价值百金的长斧和所有的财富”罗布后退着,咬着牙一字一字道出真相。
“原来是那对杂碎”顿诺猖狂大笑着,眼中闪过一抹寒芒,“给我解药,不然杀了你”
罗布惨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去死吧,魔鬼”别说这药剂没有解药,就是有也不可能给他。
器皿落地的声响络绎不绝,在顿诺发狂的折腾下,终于彻底支撑不住倒了下去,火炉被打翻在地,一块块煤球四处滚落。承载着厚厚冰棱的帐篷压得罗布有些透不过气,但他还在挣扎着往外爬去,求生欲望极其强烈。
爬出去的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缓缓倒退着,却被一行人给围住。
哗啦一声,锋利的长斧划破了油沁过的帐篷,顿诺从中钻出,冲向没有退路的罗布。
退无可退的罗布握着菜刀吼道,“没有我,你们根本活不过冬雪季,更别说回到地下城了。我跟他是私仇,你们需要厨师,这里距离地下城有三十多天的路程。”
罗布将希望寄托在那十几位一级赐福的团员身上,只希望他们能够拖死顿诺。他咆哮着,剧烈收缩的瞳孔看着一行拦住他的团员,生死只在一瞬间。
“去死吧杂碎”
顿诺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在巨大的惯性下举起了长斧,重重劈向罗布,这力度足够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劈成两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