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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袁清雨会为了我和派出所民警吵起来,令我很意外。
令我更加意外的是,后来也不知道袁清雨和派出所民警在那边说了一些什么,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有个警察居然给我解开手铐,说:“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警察见我坐在凳子上半天没反应,又对我说:“走吧,别愣着了,你老婆的事我们会查清楚的。那晚陷害你和你姨妹子的人我们也会一起展开调查。有什么消息了我们会马上通知你们。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你不能去外地,想出远门必须经过当地派出所批准,因为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找你配合我们展开相关调查工作。”
当我明白自己真的躲过一劫后,我高兴坏了。我赶紧逃也似的离开公安局,这地方实在太折磨人了,被他们审了差不多两天两夜,虽然他们没有打我,可我的精神早就快崩溃了。
也是这一次,我才深刻体会到一个人对于失去自由的恐惧,这种恐惧感在我看来比死好不了多少。
我走出公安分局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了袁清雨。
她今天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她这套衣服还是我去年夏天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算算时间,她的生日似乎又快到了。她身上的几套好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我偷偷给她买的。每次她姐带她出去买衣服都舍不得给她买贵的,其实就算给她买贵的,她也不要。除非已经给她买好了送给她,她才无奈收下。
这套蓝色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很漂亮,很合身。她开始一直在盯着公安局门口,见我从门口走出去后,她赶紧低下头开始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双手。
我缓步朝她走去,走近她后才发现她的肩膀在一颤一颤的,原来她在低声抽泣。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还是低着头没抬头看我。
我小声对她说:“对不起,谢谢你救了我。”
袁清雨缓缓地抬起头,只见她早已泪流满面。
我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这是我习惯性的动作,因为以前她哭的时候,我都会递给她纸巾。
我安慰道:“别哭了,以后我还是每个月都会给你父母寄钱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照样会每个月都给你送生活费。”我知道袁清雨家里虽然穷,可她自尊心很强,于是我又接着说:“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虽然你姐已经走了,可你父母还是我的岳父岳母,你也还是我妹妹,我有责任养他们。”
“我,我姐那么对你……你,你难道不恨她吗?”袁清雨突然哭着问了我一句。看来她从警察口中也知道她姐的那些龌龊事了。
“她有天大的错也罪不至死,她都已经不在了,我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摇了摇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痛恨的事情莫过于被老婆戴绿帽子。如果我说我从没恨过你姐,那是在自欺欺人。不过自从得知她遇害后,我对她的恨已经随之烟消云散了。”
我这番话并不是在哄袁清雨开心,而是自己心里话。
有句话说的好,爱一个人久了心会醉,恨一个人久了心会碎。
因为恨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自己深陷泥潭不能自拔。其实恨一个人本来就是在帮伤害过自己的人变相折磨自己,更何况自己恨的还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那显然是在浪费自己的精力和感情。我当然不会把自己的感情浪费在恨我媳妇儿身上,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不值得。
“姐夫……”袁清雨突然扑进我怀里抱着嚎啕大哭:“姐夫,我姐走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没事,有我呢……”我轻轻地拍了拍袁清雨的后背。
袁清雨抱着我哭了十多分钟,我一直没哄她。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一个能依靠的肩膀大哭一场,把心里的不痛快全都哭出来,否则压在心里会憋出问题的。
哭完之后,我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帮我。她说,她前天晚上从酒店回去时看见我发给她的信息了。她开始不相信我说的,直到昨天被警察带来公安局,看到她姐被害的消息后,她信了。
我没问她为什么会突然相信,我担心我问了会令她想起那晚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她一定很清楚那晚我和她一直在房间里,根本就没可能去杀她姐。
虽然我那晚的确是把她睡了,可她现在肯定已经知道那绝非我的本意。既然我是被陷害的,那我也是一个被害者,她没理由再像以前那么恨我。
后来我说我去送她回学校,她说她今天不想回去上课,想去我家里坐坐。
我知道她现在去上课也的确没心情,便提议让她请几天假,先休息几天再回去上课。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事实上,她还得和我一起送她姐的骨灰回乡下安葬,本来就没时间回去上课。
第二天下午,警察通知袁清雨说她姐的尸体相关取证已经完成,可以去殡仪馆交钱火化尸体了。袁清雨昨天已经被警察带过去见过她姐的遗体,所以我们去殡仪馆交钱后,尸体马上就火化好了。
当天晚上,我们就坐车朝袁清雨家里赶去。
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和袁清雨抱着她姐的骨灰回去的时候,村口站着几十个拿着锄头、扁担、棍棒的村民。他们一看见我就朝我冲上来说叫我还袁清雨她姐的命。很多村民叫骂着,说什么他们袁家的女儿嫁给我了,你们城里人看不起她就算了,为什么要杀了她……
一阵叫骂声后,二三十个村民就挥舞着锄头和棍棒朝我冲上来了。
“姐夫,快跑……”袁清雨见状一声大叫,就赶紧去帮我拦住那些村民:“你们别打我姐夫,他是冤枉的,我姐不是他害死的……”
那些村民哪里会听她的。这些人当中很多我都认识,大部分都是这个寨子里姓袁的,等于也就是我媳妇儿一个家族的亲戚。
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把我当成杀人凶手了,我很清楚他们肯定不会伤害袁清雨,于是我赶紧掉头就跑。
却没想到我刚跑了没多远,前面树林又突然冲出来十多个村民把路堵了。
我知道这下完了,我又赶紧转身朝一侧的稻田里跑。结果没跑多远,我一脚陷进田里,再也跑不动了。
只是眨眼间工夫,就有十多个村民冲上来对着我一顿乱棍。
村民们对我动手,我只能挡,不敢还手伤他们,想跑又跑不掉。
很快我就被打晕了。在我晕倒之前,是袁清雨哭喊着扑到我身上护住了我,之后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睡在一个有些熟悉的房间里,房里照的是那种灯光很昏黄的电灯泡。我想爬起来,可稍微一动,就感觉到身上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我不由地发出一声惨叫:“啊……”
紧接着我就听见有个很急促的脚步声朝我这边走来,从声音能判断出她穿的是拖鞋。很快,袁清雨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很薄的睡衣,胸脯挺得高高的,走路时还一颤一颤的。下面是短裤,她朝我走来时,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她那双雪白的美腿多看了几眼。不过她似乎并没感觉到我在看她,她走到我跟前弯下腰问我:“姐夫,疼得很厉害吗,要不我包车送你去县医院看看吧?”
我没回答她,因为袁清雨此时正弯腰站在我面前,从我眼睛所在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胸口那美丽的风景。我无意中看了一眼,就立马惊呆了,因为这丫头居然没穿内-衣。
袁清雨见我半天没说话,便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当她发现我在看什么后,她眼睛突然一横:“姐夫,你……”
袁清雨满脸通红地捂住胸口走了。估计她刚才是因为听见我叫了一声,所以就急急忙忙地过来了,连自己没穿内衣的事情都给忘了。
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昨天警察来过袁清雨家调查过我的事情,他们的问话引起袁清雨父母怀疑他们的女儿就是我杀的。所以他们知道我和袁清雨要一起回去,便在村口堵我。
不过这些村民们虽然有点刁蛮,可在袁清雨给他们解释清楚后,众人第二天全都过来给我道歉,后来还把我当成了上宾对待。就连袁清雨父母都夸我很懂事,是个好人。后来我从袁清雨父母的口中得知,袁清雨把我媳妇儿给我戴绿帽子的事情似乎也对她父母说了。
按照袁清雨他们农村的习俗,没有子嗣后代的人死后,一般不办很浓重的葬礼。所以我媳妇儿的葬礼只是随便叫了几个法师做了个小道场就入土为安了。
后来我又陪袁清雨在家等了几天,这段时间家里挑水劈柴那些重活基本上全是我包了。直到我媳妇儿过头七,我和袁清雨才准备离开。
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丈母娘听说我们明天要走,她特意把我和袁清雨拉着坐在火坑旁边,她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拉着袁清雨的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小朗啊,思雨那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姑娘人家不守妇道,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死了都没人可怜她。可清雨是个好姑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把清雨再嫁给你吧,以后你还是我的女婿……”
“啊……”
“妈……”
我和袁清雨全都惊呆了。
“啊什么呀,你到底同不同意,难道你看不上我家小闺女?”我丈母娘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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