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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提着灯继续向前,不时还留意一下周围的墙壁,希望能找到雷海文教授他们留下的线索之类的东西。有的时候,我觉得老雷确实有些古怪,但是古怪在哪里我又说不清,总感觉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并且总是瞒着我们。
接下来的路有点漆黑了,油灯的光亮仅仅只能照到一小块地方。空间也狭小了起来,两旁时而粗糙时而光滑的壁面就好像是在同时向内收缩的手掌一般,令人感到有些窒息。越往里,就越黑暗,从深处传来的一股有别于油灯的腐烂气味开始逐渐弥漫开来。
我咳嗽了几下,紧皱着眉头骂道:“妈的,这么臭,跟翻腾在茅坑里的味道似的,难道说外国皇帝都喜欢在墓里修厕所吗?”
“这里的氨水味没把我们给熏死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你还抱怨这么多。”话虽如此,但志强自己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拼命想把气味扇走,“不过,是挺臭的。。。奇怪了。”
我又爆了几句粗口,然后低头提醒塞拉跟紧我们别掉队,因为这里忽然这么臭,只怕是有什么问题。保不准又会像上次那样有个尸阵在等着我们。这次我是没有那尸毒了,粽子大军们不可能像上次那样再把我当做死人来看待了。
不过说来也怪,我一直怀疑我的尸毒是否真的治好了。毕竟卡特给我用的印第安草药见效那么快,难保不会有后遗症。至少我忘了说这几天我的脑子总是有些神志恍惚,应该不是下来前被人打的那一下造成的,我总担心是因为尸毒的缘故。
伴随这一路的难闻气味,我们走到了路的尽头--------一面发黑的光滑大理石墙壁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之前才费了挺大劲开铁闸门,现在尼玛的又没路了。我不禁有些怒气上冲,妈的,这有意思吗?我抱怨说,宁愿现在给我来些流沙或是弩箭之类的具有杀伤性的机关,也不愿浪费时间找个开门的机关,至少那样还有刺激可寻。而现在呢,搞得就和那些无聊的迷宫有似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类找路的解密。
阿波一听我放屁似的冒出这么多废话,忍不住过来指责我说,妈的,找死啊,还流沙弩箭呢,到时等你真遇上了,连逃跑都来不及,直接就得交代在这。
好吧,我不说话了。然后大家就在这里进行了一下大致观察。在墙的周围,我们发现了两三尊歪倒在一边的白色罗马风格半胸雕塑,也就是那种只到胸口的半身人头像。远远看去就像是几具少了半截身体的伏尸一般,面无表情,就像在一直盯着你一般,诡异得令人有些心底发毛。
其余的就是些琉璃壶、琉璃盘之类的玻璃制品。这些琉璃制作精美,各种颜色的玻璃都有,而且至今仍然清澈透明。我估计这些东西应该产自西亚的阿拉伯地区,因为当时只有阿拉伯人能制作出精美的玻璃工艺品。河叔以前跟我说过,在唐代时,阿拉伯被称为“黑衣大食”,那些大食国商人就喜欢用琉璃来和我们交换唐三彩或是丝绸,所以我才据此推测产地。
只可惜,这些工艺品都好像是被人为的损坏了,不免觉着有些遗憾。从地上和墙上一些深深的刮痕也是不是可以证明这里是因为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才导致了明器的损毁呢?
正当我的脑子在试着重现当时的情景时,我好像又有了一点儿恍惚。之后旁边就传来了志强的大声叫唤,好像是发现了什么,让我们过去。我清醒了过来,以为他是不是发现了暗门或是机关之类的东西,结果他给我们看的却是墙上画上去的十字架图案。
我本来就有点心烦意乱了,也没仔细考虑,就胡乱上去指责志强,说他这时候还抱着游览的心态。这是倒斗,不是在参观古迹,抒发感叹。
我心说,在拜占庭帝国的墓穴里看到十字架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不过了,又不是说在基督教的古墓里发现伊斯兰教的星月图案,这都值得大惊小叫?
韦志强见我这样不由分说就来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气得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阿波来解释了这个十字架的奇怪之处。
他先朝我大声呵斥:“赵胤!你他娘的难道忘了上一次差点害死志强的事情了么?人家原谅了你,还特么用这种态度对他?”
我一听,触动了心事,脸色一变,不再说志强了。有时候我觉得我这性格应该好好改改了,伤了太多人的心。
塞拉见我们吵架,忙过来我们中间,伸手拦住我们,劝我们不要吵架。然后阿波才接着说道:“算了。志强也发现了,这个十字架不是东罗马风格的,因为它们信奉的是基督流派中的东正教。而东正教的十字架形状不同于天主教和新教之类的其他派别,所以这个十字架肯定是后来有人画上去的。而且上边使用的颜料有些褪色,应该已经有相当久远的年代了,所以也排除了卡特或者马丁留下记号的可能性。”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这样,东正教的十字架样式是“十”字的“一”上面加上较短的一横,然后下面则是一撇,看起来就像是个抽象的“丰”字。那这也就是说,不光是奥斯曼军队,还有来自欧洲国家的倒斗先辈光顾过这里了。估计这查士丁尼大帝泉下有知,估计非得再被气死一次。
我又问阿波知不知道这十字架是什么含义,总不可能像之前在盗洞上看到的“到此一游”之类的不文明举动吧?
他摇了摇头,并不能确定,只知道这记号肯定是有特殊意义存在的,搞不好还可能与古代“新世界”组织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有的人留下记号是为了提醒自己来过这个地方,也有的人是为了向别的同伙传达自己所发现的信息。不管是什么意思,总之根据阿波的推测,这个十字架是个意大利人画上去的几率非常大。
为什么这样想呢?因为这个记号的年代应该介于中世纪和近代之间。那么那个时期统治这里的正是日益强盛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而当时,帝国切断了东西方的贸易路线,迫使欧洲人开辟了新航路。那个年代,大半个地中海都被土耳其人垄断了,导致关税繁重,所以欧洲人普遍与土耳其人关系较差,他们也就很难到达帝国首都伊斯坦布尔了。但是意大利人却是一个例外。
意大利,尤其是威尼斯人,与土耳其的贸易往来甚是密切,在伊斯坦布尔设立的“威尼斯商业街”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说,这批欧洲同行十有八九是意大利人。
并且,意大利的威尼斯人在这里也是有过犯罪前科的。我记得,在哪本书里看到过,威尼斯人曾经参与过一次“十字军”(就是罗马教皇发起的圣战军团,类似于现在的IS),以帮助拜占庭王室平息内乱为由,攻破了当时拜占庭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也就是现在的伊斯坦布尔)。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知有多少罗马皇陵和教堂宫殿给他们洗劫一空。那个时候的教皇老儿还为此大发脾气,气得他老人家都把威尼斯共和国开除了教籍。
想到这,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无论是奥斯曼军队,还是十字军,都是拥有足够的人力物力来进行大规模盗掘的,这告诉我们,圣杯被盗走的可能性极大。
但这个陵墓的凶险程度恐怕也超乎我们的想象,说不定他们都死在了里头,就像外边碎的七零八落的近卫队遗骸。
我叹了口气,心想圣杯在不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找到老雷和河叔他们,只要有他们在,有没有圣杯都没关系,什么“新世界”还是“神秘人”都和我无关,我真的不想再卷入这个漩涡里了。
也许是因为下意识吧,我用手撑了一撑画有十字架的墙壁。只听“轰”的一声,墙壁突然被我一下推开了。由于事发突然,我措手不及,加上那门和转板似的,我竟然就直接跌进了墙后头,一头扎进了一堆硬物上边,搞得我头晕脑胀的。可当我回过神,再次抬起头时,却看到了一颗白森森的头颅。
(未完待续。。。)
「可以解锁的资料」
威尼斯十字军:当时,威尼斯的总督名为恩里科·丹多洛,为一名失明的人,根据史学家记载那时他已逾八十,但丹多洛精明的头脑和统帅的能力是十字军无法想像的,他带着威尼斯的商船队跟着十字军一起前进,他向十字军保证可以帮忙解决钱粮的问题,但另一方面,他也利用十字军占领匈牙利的札拉,此时,一个转机彻底改变了这次十字军东征的命运,一位名为小阿列克修斯的东罗马王子要求丹多洛罗总督帮他夺回东罗马帝国王位,并换取帮忙付给十字军欠威尼斯商人的粮钱的承诺,于是,丹多洛利用这东罗马国内的纠纷转而进攻君士坦丁堡,最终在1204年4月13日攻陷君士坦丁堡后对城中居民抢劫和破坏后血腥屠杀三天。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