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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们知道吗。万恶的李老头要开班会。”班里的同学大声嚷道。
“听你瞎吹,天都不会黑了。”
“真的,我发誓。那天,我在办公室罚站,李老头跟教导主任说的,他还希望教导主任参加呢。不过教导主任没答应,连班主任都不管。就他一天到晚犯贱。”那同学举着手信誓旦旦的说,全不像是在说谎。
“真的,骗人是小狗,我就天打五雷轰”听到这样的话,晔寻不禁想笑,他丫是得多幼稚才会用这样的话来让大家相信。真希望天降惊雷,炸他个非洲人。
“看来是真的。”“无聊。”
班上顿时费腾起来,有人抱怨李老头犯贱;有人担心自己被供出去;有人则等着看戏。
晔寻摇摇头,回到了座位上。她很少,或是说从不参与这种无聊话题的讨论。大多数时候,她都默默地听着。
晔寻心想,也不知道知道这李老头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想到了办一个主题班会,意欲揪出早恋的同学。这班主任都没管的事他道分外热心。晔寻知道,这老家伙是想整她,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在和家琰交往。看晔寻极其不爽的李老头当然要报上次晔寻当众羞辱的仇。不过,也不知道是晔寻命太差,还是李老头运气太好,遇见了晔寻。要是旁人,他也许可以借此羞辱。但那人是晔寻耶,所以,这次他又失算了。
第一,晔寻的脸皮有一点厚,不是‘长城转角处’的厚度,是天高地厚。再者,晔寻并不觉得谈恋爱有什么不好;第二,晔寻并没有在和别人谈恋爱。她和家琰只是好朋友。
但她不介意,不介意有人说她,晔寻本不是什么因为他人一句话难过的人。
突然,晔寻身体里的小魔鬼活跃起来了。她笑着‘同学们,过来。’晔寻本就是班上的风云人物,而且又漂亮,所以她一句话,便有一大群人围了过来。晔寻不知给大家说了些什么,他们都笑着气氛诡异。
“干什么,上课了。回到位子上坐好。”说曹操操场到,李老头进了教室。依旧是那件老旧的中山装,一丝不苟的发型,一副副N年前的老花镜,下藏着一双匕首般的眼睛。晔寻感到背后有一阵凉风。
“今天这节课,我们改上班会。现在你们这些学生啊,整天不务正业,你们对得起你们的父母啊。尤其是那些谈恋爱的,把钱拿给外人画,傻呀。”说着李老头望向晔寻。
晔寻低头,接着全班哄笑。“肃静。”李老头大声道,殊不知有一个大坑,晔寻正等他自己挖好,好从后面踹他一脚。
‘一会儿看你们还笑得出,现在每人写一对情侣不写的,或者写的是假的。罚抄日常行为规范100遍,外带扫一星期厕所。’李老头一贯的威严不受侵犯,不然就是抄书抄死,要么就扫厕所臭死。不过这次他怕是要被这群家伙气死了。
‘整天无所事事的,你们现在有父母养着,等他们老了看你们怎么办。’李老头抚了抚眼镜道‘还想不想毕业了,不想读书了就回家,学校又不是少了你不行,少了你地球照样转。’
‘好开始写。三分钟后我来收。’
李老头刚把话说完晔寻便上前递给他一张纸,接着班上的同学都交了份名单。李老头满意的笑了。待所有人都交了名单,他便翻出晔寻的念了起来“范冰冰,李晨;张杰,谢娜;张翰,古力娜扎……”全班同学哄笑,只有李老头一头雾水,他特认真的问道’他们不是本班同学吧。外班的也行吧。!”闻之大家笑得更欢了。什么鬼呀。他老人家的古板老套是出了名的,大家也知道他不看电视和新闻,但孤陋寡闻至此的还真是少见。
晔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半晌她才忍住笑道“对,老师。他们都是外班的。下次不敢了。我,我肚子疼向你请假。”不等李老头同意晔寻便跑出了教室。
“哈哈,笑死我了。”晔寻捂着肚子道。
上课前,晔寻把大家叫的一起‘你们想不想整一整李老头,他不是要开班会找出早恋的同学吗。我们就多找一些,像什么明星情侣呀,夫妻呀。想想他生气的样子就好笑。’晔寻两手抱住胳膊道,于是便有了刚刚那幕。
但是,整李老头的快乐很快就过去了,现在晔寻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风抚过晔寻的发,带着一丝凉意,晔寻下意识的用双手环住自己。心里空空的,有点莫名的难过。
迎面,一个俊朗的男孩竟与晔寻撞了个满怀,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那一切都变得那样微不足道,阳光正好,有着暖暖的温度,好看的金黄色。风吹落栀子花,那香气醉人。少年愣了,第一次,心莫名的悸动。
晔寻的发丝飞扬,少年便沉沦了。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
“对不起。”晔寻幽幽的道。
那少年叫澈恩是文学院的大才子,出了名的浪漫主义!成绩好,长相佳,不过他好像并不怎么善于交际,几乎没什么朋友。
这个女孩真特别。明明第一次见但感觉好熟悉?澈恩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你没事吧。’澈恩搔搔头‘对不起?’
晔寻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离开。留澈恩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澈恩站在那里,望着晔寻的背影,不禁想起一句话来:
那一眼
你白裙盛开如雨中昙花
空留身后雨巷
繁衍一地相思
晔寻独自走在路上,无知从何时起晔寻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行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安静地生活。
“哈哈,无聊耶……”一对情侣从晔寻身边经过。他们笑着,打闹着。
“好啊,你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少女卷起袖子道。
“哦!我们家小笨蛋还真有个性。你来咬我呀!”少年见女孩瞪大了眼睛拔腿就跑“追上我今天我请你吃冰淇淋!”
望着他们跑远的背影,晔寻竟然笑了。时间真是最无情的东西,让她从笑着嘲笑到笑着羡慕。
小时候,她也这样快乐的蹦跳,奔跑。一直到那年仲夏,那个有些燥热的季节,所有懵懂的青春的荷尔蒙在肆意,而上天偏偏在这如花的年纪跟她开了那样一个玩笑。
那天,张旭站在湖边为晔寻画了他们的第一幅素描。长长短短的深深浅浅的铅笔痕迹勾画出他们俩的明媚“等我长大了,我会设计一间大大的房子,里面有你,有我,有整片薰衣草!”稚嫩的脸,坚定地承诺。
“拉钩!”微风轻拂,灌满了少年的白衬衫。晔寻的手指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两个小孩尾指相勾约好下一个路口见。
“呵呵”笑声充斥整片森林。可上天却在这时候给她给她开了个玩笑,一个天大的玩笑,最够改变晔寻的一切。
在这时有个人说“晔寻你快回家!奶奶快不行了。”
凭空的一个惊雷,晔寻为之一震,随后便疯了似的向家跑去。她什么都没想,只是,只是莫名的害怕。这个奶奶和晔寻几乎没什么交集,最多是一句奶奶好。而此刻,她剩的只有害怕。大概这就是血浓于水吧。
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清脆地裂开。
张旭跟在晔寻的身后,看见她摔倒急忙上前。却看见晔寻自己爬起来又跑,摔破了的膝盖和手肘滴着血,浩浩荡荡洒了一路。
“晔寻!”张旭无论怎样叫喊晔寻都不应,她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否则,可能就是永远!
晔寻跌跌撞撞地跑着,嗓子里干得能冒出火。头顶的太阳慢慢晕开,周围的一切都朦胧了。张旭的惊呼成了晔寻最后记住的。
醒来后,晔寻闻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一睁眼,满眼的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还有苍白的自己。她听见门外有人“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你们家族中有人患有心脏病吗?”夫妇两面面相觑都摇摇头。
晔寻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这仿佛一个惊雷。从那以后,晔寻便常常出没于医院。从那以后,晔寻便不再奔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