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大舅母自见了他们脸上一直都是带笑的,但若认真看,却不难看出她眉眼间藏含的忧愁。百度搜索(乡/\村/\小/\说/\网 )
“大舅母,你给我说说大舅父的身子吧。”
云惜浅问道。
“你大舅父这也是老伤势了。”
说到自己丈夫,严氏眉眼间的愁绪就泄露出来了,见外甥女关心,便也没有瞒着。
她丈夫这伤势是年轻时候就留下的,当时跟随已故的老定国公在外征战留下来的伤势。
五大王朝虽然已经在百年前就协议停止战乱,但是彼此之间的小摩擦却是避免不了,尤其是当时从大洲王朝和亲嫁到北原王朝的四长公主在不到二十五岁就‘病没’在北原皇宫里。
之后还传出四长公主是被北原王朝皇室子弟凌|辱撞墙守贞而死,而四长公主虽然不是太后所出,但跟天圣帝姐弟关系却一直不错,不过当时身为父皇的先帝却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直到天圣帝上位,查实当年四皇姐死因真相后,震怒之余,自然立马就派兵征伐。
因为天圣帝上位之后,大洲王朝国力在先帝的经营下已经不逊色北原半分,本来这场大战是会赢的,但中途却发生一些意外。
常胜将军老定国公死在战场上,且其中还有投敌叛国的成分在,而大洲因为在这场战役中输给了北原,五大王朝排行之中,也沦为第三,排在了北原王朝之下。
他大洲王朝与北原王朝简直就是不死不休,但没办法却输给了北原,且其中还有那样的成分在,可想而知当时天圣帝是如何的震怒了。
自从,定国公府的声势就降下来了。
这之中的种种关联暂且不说,而她大舅父的这个伤势,就是在当年随她外公征战的时候留下来的。
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治愈,每每到了寒冬,那就会有钻骨之痛,尤其是雪化那种阴冷冰寒之日,那种痛苦简直非常人可以忍受。
往年如此,今年尤其厉害,自迈入寒冬后,她大舅父更是直接下不了了,痛苦之际,只能凭借着太医开的止痛药咬牙熬过去。
听完这些,云惜浅眉头深锁,她大舅父这好像不止旧伤势……
“看我,这唠叨的毛病就一直改不了,你跟姑爷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我净说些不开心的话。”严氏一抹眼泪,强笑着道。
“大舅母,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大舅父。”云惜浅问道。
“那边都是药味……”
“浅儿有心想过去看看她大舅父,就带她过去看看吧,大哥那边想来也是想看看浅儿的。”严氏本想婉拒,但许氏就说道。
闻言,严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就跟许氏一起带着云惜浅过来了。
二舅父容俞才三十八岁,大舅父容席自然也老不到哪去,才四十出头,但是被病痛折磨的他那面容看着却比天圣帝五十多的还老。
“浅儿见过大舅父。”云惜浅上前给她大舅父容席行了一个礼。
“你就是馨儿的女儿,我的外甥女?”容席艰难地想要撑起身子,但是才一动,就吃痛地倒抽了口凉气。
“大舅父你快躺好,你身上可不止旧伤,还有中了西域一带特有的阴毒。”云惜浅连忙上前把他摁回榻,看着他严肃地道。
本来听到严氏说的病情她就有在怀疑,现在看到她大舅父这模样,她已经彻底确定。
说到她为什么能一眼看出容席身中西域阴毒,这还得多亏了她娘收集来的那些五花八门的医书。
她不知道她娘懂不懂医术,但是她娘收集来不少医书却是真的,那些医书还有其他野史书籍现在都已经被她带到她家爷的世子院,时不时她都会拿出来看,因为在这些书上,她能学到不少东西。
只是没想到这次来拜访她舅父舅母,还真叫她遇上她在书籍上看过的一类西域阴毒。
“西域阴毒?”容席一愣。
“嗯,我在我娘留下来的医书里看过,一旦入体,此毒便会如跗骨之俎,会叫人痛入骨髓挖心掏肺,尤其在阴寒交迫之际,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此毒极不容易研制,耗费的心血绝不在少数,大舅父,给你下毒之人必然对西域一带极为熟悉,且跟你也有不共戴天之深仇大恨。”云惜浅严肃地说道。
严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了。
“大嫂,你振作点,先听听浅儿怎么说。”许氏眼疾手快扶住她。
容席也是满脸不可置信,内心起了不小波澜,一时没忍住又猛咳了几声,又牵动了他肩膀上的伤,疼得他脸色惨白如纸。
“大舅父大舅母,你们不要着急,我有办法给大舅父你把这阴毒逼出体外。”云惜浅连忙安抚道。
严氏一听这话,就像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一般,踉跄地走过来拉着云惜浅的手忙道:“浅儿,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救你大舅父?你要是能救你大舅父,大舅母这一辈子都感激,浅儿,大舅母求求你救救你大舅父,要是没有你大舅父,大舅母真的会撑不下去。”
说到最后,严氏已经语无伦次,已经泪流满面了。
自己丈夫中毒这么久,他们却全都以为是旧伤未愈,眼看着丈夫一日比一日削瘦,她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样。
他们是少年夫妻,相互扶持二十几年了,要是丈夫这样就走了,那对她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大嫂,你先冷静点,你别吓到浅儿。”许氏连忙拉开严氏,见云惜浅手都被抓红了,不由歉意道:“浅儿,你大舅母这些年因为你大舅父的伤势心里压力太大,你不要跟你大舅母计较可好?”
“二舅母放心,我没放在心上。”云惜浅转了转手腕,就是看着红了点,其实并不是很痛,只是大舅母的状态似乎……
“浅儿,你给你大舅父治,大舅母求求你,你快给你大舅父治吧。”严氏流着眼泪偏执道。
“莞儿,别为难浅儿,此阴毒我也是听说过,根本没有自愈的可能。”
“谁说没有,浅儿说能治好你,她就能治好你!”严氏大声地说道,而在这一句话之后,她就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许氏连忙扶着她躺到旁的软榻上,又从旁的柜子里取了药丸喂她服下,看这熟练程度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容席咳嗽了好几下后,方才歉意地看向外甥女:“浅儿,你大舅母她……”
云惜浅没在意地摇了摇头,道:“大舅父,你相信我,我可以给你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