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剑对于苏屹已经不仅仅是一柄武器,是祖父苏英唯一的遗物。所以苏屹不愿弃剑,但他更不想同归于尽。
吕顺看出了这一点,所以长刀一出,大有不达目的不收兵的阵势,刀势排山倒海。
“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声蓦然响起,在这夜空中回荡,这声音响得如此突然,突然得让吕顺的心在这一刻间莫名悸动。
刀势一缓,苏屹人已纵出一丈开外,他的葬天剑依然在手,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完好无缺。他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逃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这让吕顺感到不可思议。
他几乎算计到了苏屹的每一个动作,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苏屹都只有在弃剑或是同归于尽上作出选择,别无它法。可是现在却出现了第三个结果,这是怎么回事
不为什么,只因为苏屹的另一只手上还有葬天剑朴实无华的剑鞘,正是它适时出现,使得吕顺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虽然苏屹总算逃过了一劫,但是吕顺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长刀挥空,大开大阖,向苏屹展开了如潮般的攻势。
高手之间只争毫厘,这惊人的变化导致了整个战局角色的互换。吕顺终于在占到先机的情况下开始把握战局的走向。
“唰唰唰”苏屹变幻了十次方位才闪过吕顺一连串的攻击,直到这时,面对对方一气呵成,犹如长江大河奔流不息的攻势,他才意识到吕顺的元力修为毕竟达到了武宗级,自己和他实力上还是有差距。跪求,着地一滚,同时剑鞘扔出,击在刀锋之上,撞击出无数火星。他的身法虽然狼狈,却有效地化去了这惊人的一击。
“啸”苏屹只有招架之功,他的剑似乎很难阻挡得了吕顺义无反顾的强攻,一步一步地向一丛花树间退去。
二人一进一退,在花枝间飘忽行进,杀气漫天,充斥着这段虚空的每一寸空间。
“呀”苏屹的一只脚已经踏入到了身后的一团花丛中,再退已是绝境。他蓦然大喝一声,葬天剑突然疾射,暴生气劲。
吕顺虽然讶异,却相信这是苏屹强弩之末的最后一击。剑破长空,呼啸直响,声势虽然惊人,但只要他破去了苏屹的这一剑,就应该能够置苏屹于死地。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有一种即将要大功告成的感觉。虽然这次行动他的人马几乎是全军覆灭,但他并不觉得可惜。因为苏屹的表现太变态了,今天若是不把他除去,日后绝对是个心腹大患。
他很快就寻到了苏屹的一点破绽,虽只一点,却足以致命,至少对吕顺来说是如此。
与此同时,景虚在数丈开外,与景秒、景回兄弟俩站在一起,蓄势以待,封锁了吕顺的左路线路。
那边的战事已经结束,十几具尸体已被迅速处理,药神景华的门下十弟子,已将吕顺围在了中心,他们的任务,就是绝不容许吕顺逃下山去。
他们甚至看到了苏屹这一剑的破绽,也看到了吕顺针对这个破绽发出的最凌厉的一击,却没有一丝惊讶,平静得让人觉得反常。而在景虚的脸上,居然还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可惜吕顺没有看到这些反常的现象,他也无暇顾及于此,他的心神集中在苏屹身上,希望能够通过这一刀来结束苏屹的生命。
刀锋一出,风动空气竟似在刹那间如炸开四射的落叶般飞泻狂舞,泥石激散,气破枝碎,天地为之一暗。
如此惊人的一击,又是针对自己的破绽而来,苏屹似乎再无回天之力了,但是,他在吕顺鞭出的同时,却笑了。
在这种生死悬于一线的紧要关头,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这太反常了。而这反常令吕顺忽然间失去了必胜的自信,冥冥之中,他感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危机存在。
危机来自于他的左侧,就在吕顺奋然一击的同时,一股淡淡的气流从锦簇的花团中标射出来,以闪电般的速度攻向了他的肋部。
与此同时,苏屹的葬天剑突然旋转,刚才的破绽竟然不见了,而且葬天剑呈斜角夹击之势拍开了他汹涌的刀势,这一切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圈套。
如此惊变令吕顺心中大骇,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一切的原由,生命比一切都要重要,他不能不退。他用一种比进攻的速度更快的方式而退,但他绝对没有料到,陡然出现在他肋部的这一击会比他的速度更快,气势更猛,犹如炸响半空的一记雷霆。
“呀”他只叫了一声,就感觉到了自己肋部的强烈痛感,然后“喀喀”数声,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肋骨折断粉碎之声。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让他的心顿时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他终于看到了这一击,也看到了隐藏在这一击背后的眼睛,这双眼睛深邃而明亮,带着一种远胜冰雪的无情,似乎嘲弄着这位自作聪明的对手。
“你你就是药神”
吕顺瘫坐地上,整个人浑如散架一般,脑中打了一个激灵,蓦然想到了这个未曾出现的大敌。
“不错,我就是药神,在我的奔雷掌下,从无活口,所以你可以安息了。”药神缓缓地收掌,然后缓缓地从花间踱步而出,淡淡一笑道。
吕顺这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落入了一个圈套中,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掌握过主动。他之所以轻敌冒进,赌的是药神并不在百草山,可惜他的运气似乎差了些,所以他的结局只能是死,而且连发射焰火向吕云报信的机会都没有了。
掌气渐渐散去,月夜依旧朦胧不清。药神景华回过头来,冲着苏屹笑了一笑:“大功告成,明日我们便可以启程了。”
苏屹上前捡起剑鞘,收剑入鞘后行礼道:“多谢前辈”
“剑圣苏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必言谢”药神拍了拍他的肩头,眼中流露欣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