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袁腾蛟,是个孤儿,自小就跟着师傅长大.
师傅是我们当地很有名望的阴师,原本我想着师傅就我这么一个徒弟,那阴师一门的衣钵必定是我来继承,可师傅却没那个意思,从小到大,他虽然每次捉鬼都带上我,但永远都只让我干一些摆祭坛、贴符一类的杂活,无论我怎么求他,他就是不教我阴师的法门。
师傅经常告诫我说:想吃阴师这碗饭,就要先把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看透别人的生死,也需看破自己的生死。
有一次趁着师傅出远门,我偷学了一些理气和分阴阳的法诀,这些都是阴师最基本的入门法诀,原本我以为没什么大不了,可在后来的一次捉鬼过程中我无意间使出了偷学的法诀,师傅发现后用戒尺打的我浑身是血,最后让我跪在祖师爷神像前发誓,永远不能使用阴师法门,否则就逐出师门,那次之后我算是对他彻底失望了,再也不想学什么破法术,也不想做什么阴师传人。
其实我对捉鬼是很有兴趣的,因为我天生对阴物的感觉就很灵敏,很多时候就连师傅都需要用法器来定位的脏东西,我却能准确的感应到它的位置,并且还能感知出这个阴物身上气场的强度,我就想不通,像我这样的天才,只需稍加指引调教就会大有作为,可为什么师傅偏偏就是不肯传授我阴师法门
师傅晚年的时候对我的监督是是越发的严厉,不准我涉及任何跟阴阴师法门有关的东西,为了防止我偷学,他竟然一把火烧掉了家里所有阴师秘籍,甚至在他去世的那天,他还把我拉到床边让我发誓,他死后我不准入阴师一门,为了让他老人家安息,我就跪在他面前发誓,可我这誓言才刚发到一半,师傅就撒手人寰了。
师傅去世后,原本我是谨遵他的遗嘱,不入阴师一门,可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天天就是和鬼打交道,除了见个鬼算个命我是啥也不会,就这还是我偷学的,走投无路的我就和朋友合伙开了一间道馆,利用当年偷学的那点法诀处理一些简单的阴事,混口饭吃。
原本我以为我会离阴师这个行当越来越远,可一单生意的上门却让我彻底违背了师傅的遗愿,从此踏入阴师这一门不归路。
一天早上,我刚一到道馆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位颓废的中年人,看他的相貌最多也就三十几岁,可是这头发已经是白的一塌糊涂,很明显的一夜白,我从他的气理上看出他最近是遇到大麻烦。
他的命线里跟着一团污秽之气,这是催命的讯号,看样子可能是有脏东西找上他了,我正盯着男子打量,他却是急忙走到我身边问道。
“听说你能化解那些东西,请你务必帮帮我。”
既然找上我,说明这段因果和我有缘,我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子叫周全安,是市政府的一名公务员,原本事业上是顺风顺水,今天就要提干,家庭也是十分和睦,有一位年轻貌美的老婆和一个五岁大的儿子,可就在最近的一个月时间里,他的老婆和儿子相继的惨死在自己家中,而且死的都很诡异。
“详细的和我说说”我对周全安说道。
“我妻子出事是在上个月的三号,当时我还在外地出差,途中单位打来电话通知我她出事了,我就立马赶回家,发现妻子死在了浴缸里。”
周全安讲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双手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一只烟点上,猛的吸了一口继续说道。
“警察说她肺部有大量的积水,是溺亡,一米七几的一个大活人生溺死在一个不到半米深的浴缸,到现在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但警察当时全面的检查过家里的门窗,没有任何撬动损坏的痕迹,而且调取了楼道的所有监控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员出入,所以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那你儿子呢”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儿子是前天死的,老婆去世后,我一直也没有心情照顾他,就把爸妈接过来照顾孩子,可谁承想到前天下班我刚一到家,就发现儿子吊死在了客厅的电风扇上,而两个老人也是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
一说到这,周全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在我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丧妻丧葬子的悲痛换谁都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我是个公职人员,不瞒你说平时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可我老婆孩子死的太诡异,我怀疑家招惹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找到了你。”
我拍了拍周全安的肩膀,简单的安慰了他几句,从他的面向和刚才的描述来看,他家里可能是招惹脏东西了,而且这东西应该和他们家有莫大的仇怨,不然也不至于要害死他的妻儿。
“周先生,你最近有和别人结下什么仇怨么,又或者说以前有没有后得罪过什么人。”我下意识的问到,现在这个社会遭到仇家用阴术报复,最后导致家破人亡的例子太多了。
周全安仔细的回想一下说到,“没有,我这个人平时很友善,和朋友同事都处的很好,基本上没有仇人。”
“那你妻子呢”我追问。
“她从嫁给我后就当上了全职太太,和外界很少有接触,人很善良,周围的邻居都对她评价很高,她也不可能得罪什么人。”
这样看来,周全安他家的这档子事儿就不像是有外人要害他们了,既然问不出什么线索,那就只好去他家里走一遭了。
现在这脏东西已经在向周全安索命,宜早不宜迟,我带上捉鬼的箱子,便和他开车到了他们家。
说起来这个箱子,那是师傅生前抓鬼的工具箱,里面有一柄上了年头的桃木剑和一个灵动仪,还有一本九字真经,其余的都是一些抓鬼用的符篆,师傅去世前几乎把所有阴师有关的东西都毁了,唯独留下这几件家伙什,我也一直没搞明白他的用意,不过师傅去世后我基本上没有动过这里面的东西,毕竟我当着师傅的面发过誓,虽然只发了一半。
可听了周全安的描述,我还是决定带上师傅的家伙什,毕竟安全起见,师傅他老人家估计也是怕我不听话,所以故意给我留下这几件法器为我保平安,这样一想我心里就平衡了。
周全安家住的是我们市你最高档的小区,小区背后是一座雄伟的岸山,前面是一个巨大的人工湖,背山靠水,是块难得的块风水宝地,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即便是有时间也呆不长,因为这种地势聚阳,普通阴物根本不可能久驻。
他家是在小区西南角的一座小高层,三楼,一梯两户,一户怎么说也有两百个平米,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这政府工作人员收入是有些殷实,怪得不得现在的大学生都挤破了头想考公务员。
原本走在这小区外面都感觉暖洋洋的,可刚一走到他这栋楼前,这温度就立马降了下来,一股子的阴冷扑面而来,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阴气。
“这栋楼还有人在住么”我问道。
“原本这栋楼是住满的,可自从我家出事之后,这栋楼的住户都觉得这楼不干净,陆陆续续的都搬走了,现在已经没人了。”周全安回道。
我让周全安带路,去他家看看,才刚一走进这栋楼的大厅,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们,我努力静下心来,就感觉这大厅的电梯口处聚集了一团浓烈的阴气,仔细辨别下来就发现这团阴气居然开始显现出一个小孩的身影,看来这栋楼你果真是有脏东西。
眼前的是个小鬼,而且从我感知来看这小鬼死气不重,应该是刚死不久,想必是周全安刚死的儿子无疑。
这小鬼好像对我们也并不害怕,直接是朝我们走了过来,最后居然是附在了周全安的背上,看样子他只是想亲近他的爸爸,原本鬼魂不应与阳人有过多的接触,因为这样会折损活人的阳寿,可现在我不能赶走他,因为我感觉这栋楼里肯定不止这一只鬼,所以不能打草惊蛇。
我假装没看见这小鬼,和周全安进了电梯,电梯到达三楼的时候,刚一开门,我就猛的一哆嗦,这特么也太冷了,温度和楼下相差至少得有十度之多,此时这周全安小背上的鬼也是立马脱离了他的身体,径直的就从墙里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