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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嬷嬷垂眸,腹诽道:当初若不是您死活不愿意过继姑太太的儿子,老爷又怎么会想着从同族安家过继一个
唐夫人转了半天,才道:去库房收拾一些珍贵的药材和补品出来,明日我们李家看看。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尽量去弥补了。
安知府一边让人去找张君堂,一边亲自去鸣凤村问苏木兰。
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李旭阳将人带到哪里去了,还是直接去问苏木兰快一些。
李家,木兰正用热毛巾轻轻地给天天擦拭伤口,周春则在一旁帮忙换毛巾和换水,看到天天身上的鞭痕,心疼道:该死的张君堂,阳阳就该把那人给阉了。
木兰瞪了她一眼,在孩子面前胡说些什么呢
春姨,你怎么不早说阳阳后悔道:我当时只是废了他的手脚而已,早知道我该阉了他才是
秋果端一碗热热的鸡汤上来,木兰用被子轻轻地搭在天天身上,接过鸡汤,来,天天,先把这碗热汤喝了,喝了就有力气了。
天天不好意思的接过,阳阳就在一旁嘲笑道:叫你跟我习武,你偏偷懒,只是被抽了几鞭就站不住了,竟然还叫娘亲抱你回来,你都多大了
木兰瞪他,有你这么说弟弟的吗边去。
天天小口的喝着鸡汤,没敢说自己是被他用的那些刑具给吓的,那样一来,哥哥岂不是更要笑话他
因为阳阳的打趣,大家气氛一松,天天的心微微安定下来,竟然没有了之前的恐惧。
等木兰给天天上好药,安知府就跑到李家来了。
阳阳冷哼一声,我还没去找安然算账呢。
周春道:夫人,虽然安知府和唐夫人说要收安然做嗣子,但毕竟还没过明路,您若因为安然去找安知府与唐夫人的麻烦有些说不过去。
有什么说得不过气的府城的人围在安然旁边看的就是他安知府的面子,现在府城中谁不知道以后安然就是他安知府的儿子不找他们找谁
木兰将碗递给周春,起身道:天天,你在屋里休息,阳阳,与我去见一见安知府。
安知府见李旭阳也在府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顾不得客套,先上前请罪,苏夫人,家里的孩子不懂事,还请您赎罪。
也就是说,安知府认下安然做的事了
安知府咬牙道:是,安然是在下接来府城的安知府见苏木兰面色冷峻,就道:苏夫人,孩子们有错自然要罚,但最好还是不要涉及性命,您看,要不,先把张君堂给放了
张君堂不在我手上。
安知府皱眉,他抬头去看木兰,见她神色淡淡,想到她的性情信了八分,只是心更沉,那张君堂呢
木兰讽笑道:丢了,我让阳阳把人给丢了,至于现如今人在哪里我们就不知道了。
安知府:
苏夫人,我知道您心中有气,但张君堂若有事,肯定会波及到阳阳,其父张柏并不是心胸宽广之人安知府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们也不是心胸宽广之人,李江慢慢的踱步进来。
安知府看到李江,神色微黯,他知道,事情只怕不能善了了。
李江先对木兰行礼,道:嫂子,您先回后院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来就行。
木兰的眼睛扫过跟在他身后的常山,知道他已经了解了情况,起身对安知府欠身道:那我先告退了。
安知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木兰离开,虽然苏木兰不讲情面,性子又直,但他还是宁愿和她打交道,也不要回过身来面对李江。
等到安知府从李家出来时天色早暗下来,他身边的长随着急道:大人,我们快进城吧,这城门就快要关闭了。
安知府发愁道:走吧,我们去牢里提人。
牢里
安知府没理会长随的疑问,打马朝监牢而去。
他承诺了李江这么多,自然是问到了张君堂的下落,他没想到李旭阳竟然是将人丢到牢里去了,早知道就不承诺李江这么多了
安知府胡思乱想间已到了监狱。
李旭阳白天的时候那样招摇过市,自然会落到一些人的眼中,只要认真打听,费些时间自然可以找到人。
可安知府没往城内想,以为李旭阳将人绑住报复去了,自然是哪儿偏僻弄到哪儿去,所以慌乱之下才让李江占了便宜。
安知府后悔不迭,可看到张君堂后他就没这个心思了。
指着不成人样的张君堂,安知府脸色难看的问道:这就是张君堂
衙役点头哈腰道:大人,就是他,今天李少爷共带了四人过来,另外三个都叫这个做少爷。
安知府脸色难看,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抬回去叫大夫
张君堂被阳阳折磨了一通,其实伤得并不多重,只是手脚被打折,至于那墙上的用具,阳阳不熟练,也就粗略的在他身上试了几件,所以张君堂看着惨,其实没伤到内里,真正让他差点死去的是因为牢里。
因为阳阳给他的罪名是劫匪,衙役干脆就将人与一些大盗劫匪给关在一起。
这些人走南闯北,什么手段没见过只看张君堂身上的伤就知道是被淫具所伤,再仔细一打量,发现他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了,但耐不住他们被关在牢里多年
衙役听到惨叫声赶过来,已经有一个大盗提枪上阵了,衙役暗地里啐了一声,在得到一块碎银子后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了。
一起被关进去的三个小厮哀求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
但那三人越是这样,那些囚犯就越兴奋,竟然不理完后的那三人,只瞄准了一个张君堂。
安知府赶到的时候,张君堂已经晕死过去,他看着那人血迹横流的下体,很是厌恶的皱眉,挥手道:快去请大夫,悄悄的将人送到别院里去。
张君堂这样,他是不可能将人接回安府的。
安知府看了那三个小厮一眼,道:将这三人押回去,另外请了大夫看,让人一日十二个时辰盯着,不许他们出现任何意外。
这几人可是重要的人证,想到他答应李江的事情,这几人无论如何要活着。
安知府回了安家,唐夫人和安然都等着,安知府冷哼道:他也算求仁得仁。
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唐夫人和安然都有些不解。
安知府却没解释的意思,而是问安然,你老实告诉我,张君堂以前是不是常犯这样的事见安然面色乖巧,就冷哼道:你也不用再撒谎,你是怎样的人,只这件事就看个清楚了,我告诉你,李家与张家这仇是结定了,张柏是知府,但苏文和李江也不弱,就算他们现在一个有危机,一个暂且在书院教书,他们也不是张柏可以随便欺负的。
安然低声道:张君堂的伯父张松是大学士
安知府冷笑,到现在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你以为李家和苏家会怕一个张家苏木兰是苏定的亲妹妹,苏定对她比对住在苏府的那一位姑奶奶还要好,而且,安国公赖五是苏木兰的叔叔,她自己又是二品诰命,救过圣上的命,有直接奏闻圣上的权利,一个张家就让你猖狂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然面色苍白。
还不快给我说清楚。
张君堂的确有这样的嗜好,以前在江陵府的时候就闹出过人命,不过有他父亲在,事情才冒个头就被按下的,我们跟他玩的都知道他有这个癖好,有的人为了讨好他就买了小倌去讨他欢心,只是他挑的很,只喜欢良家子,安然的声音低下来,还是会读书的良家子。
安知府脸色铁青,若不是安然已经伤无可伤的躺在床上,他也恨不得给他一脚。
会读书的良家子混账,真是混账,难怪李旭阳会把他手腿打折,这样的,这样的畜生,你也是个畜生安知府指到安然脸上,咬牙切齿的道:以后你若再与这样的人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安知府挥袖而去,他是穷苦的读书人,对读书人尤其敬重。
读书本就不易,还被这样的人祸害,不是畜生是什么
什么会读书的良家子
那人连李旭天都敢下手,看中的肯定是那些读书优秀的普通百姓学子。
只要想到这些,安知府自己就恨不得杀了张君堂。
屋里的安然着急起来,若是连安知府都站在李家那一边了,那他还有什么活路
他祈求的看向唐夫人,哭道:母亲,儿子已经知道错了,只是当时我是真的没往那方面想,李家势力不弱,我之前也与张君堂说过的,谁知道他会动那样的心思
唐夫人拍着他的手安慰道:你放心,这件事你世叔会处理好的,不是你的错谁也怪不到你身上了。
安然震惊的看着唐夫人,心中恐慌起来。
唐夫人却避开他的眼睛,起身道: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让大夫来给你换药,婶婶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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