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着杜真越发热诚的眼光,内心忽然衍生出一丝不安来,
场中,七具尸傀齐心协力,重重的一拳拳砸下,杜真虽然安然无恙,但是那冲击力的余波,已经在杜真身后的地面上,震出了一道又一道硕大的圆形地陷,
趁着杜真又接下了尸傀合力一拳的间隙,严石原眼疾手快地在指尖捏出了一个奇怪的法诀,沿着傀儡线射入七具尸傀之中,
“尸傀,毒针喷射,”
但见得七具尸傀忽然张开了大嘴,随即一阵扑簌簌的声音传来,
一片密集的杜真,忽然从他们口中朝着杜真飞射而出,
此时的杜真,正疲于应付七具尸傀的躯体攻击,一个措手不及,忽然中针,
紧接着,一种诡异的深绿色便自伤口上开始,迅速传遍了杜真的全身,旋即冒了一头的大汗,直接倒在了地上,
先前看到杜真那么慎用,夏侯胜还有点惊慌,此刻看着杜真中招倒地,他拍了拍胸口,笑道:“哼,就凭齐家那一堆废物,也敢来坏我的事,想得美,”
见到杜真中了自己精心炼制的毒针,严石原也仰天大笑起来:“哈哈,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能吗,继续啊,继续嚣张啊,”
“还要带走我们的项上人头,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
忽然,他的眼角中多出了一抹阴影,他惊慌转过头去,发现杜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此刻正微笑的看着自己,脸上古井不波,哪还有一点中毒的样子:“什么时候,你们产生了我中毒的错觉,”
“这不可能,我分明看到你刚刚被我的毒针扎成了刺猬的,,”
严石原闻言惊慌回过头去,看着杜真先前被自己一招毒针喷射扎成刺猬的地方,
那里哪有什么人,只有一张蒙着桌布的椅子罢了,
旋即便惊愕的扭过了头,手中牵着傀儡线,又一次凶猛的朝着杜真攻来:“哼,这么好一个趁我大意要我命的机会,你没有抓住,就再也不可能有了,”
杜真扭过头,看着严石原十指不停的拨弄着,牵动着一道道隐形的丝线,扣在了尸傀的手臂上,
耳朵轻动,杜真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咔嚓声,就像是精密仪器齿轮转动的声音,
旋即他就发现,七具尸傀的双臂上的盔甲,忽然如同机械零件一般脱落重组,重组成了一把把锐利森然的锯齿手臂,
“受死吧,杜真,锯齿手尸傀,飞速撕裂,”
随着严石原一声令下,这七具尸傀变换做锯齿的手臂,如同电锯一般,飞速的旋转起来,
在空气中切出的气流如同一片片风刃,撕裂的空气都似乎皱缩了那么几寸,
朝着杜真一挥,虽然杜真灵巧的躲过,但是那飞旋的气流风刃,却径直砸在了杜真身后的地面上,
“轰,”
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在地上斩出一道森然的沟壑,滋滋的冲进了地下好几米,方才停息,
这一刻,人群纷纷吓软了退,
这一刀锯齿手臂撕裂到自己身上,肯定不出一刻,就给绞成肉泥了吧,
大家的眼神都望向了杜真,但见他一直在躲避,并没有正面攻击的意思,
那夏侯胜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叫嚣了:“杜真,你再狂啊,你继续厉害啊,你再给我们来个错觉看看啊,”
躲避着七具尸傀斩来的锯齿手臂,杜真抽空瞥了趾高气昂的夏侯胜一眼,
心中一声冷笑,嘲笑着这群蠢货的无知,
他之所以一直没出手,只不过是在观察这几具尸傀的强度而已,
在这五百年的修行中,杜真也曾经拥有过几具傀儡,不过不是从别人那抢过来的、就是别人送的,
如今在故乡地球,看到了熟悉的东西,自然也起了点兴趣,
不过,就先前的观察来说,这七具尸傀,除了能让自己研究研究尸傀的炼制方法,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价值,
用一些巫族的老头子来炼制尸傀,似乎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地板实在是太差劲了,
杜真选择在某天把那个一直在背后捣乱的圣德太子给挖出来杀掉,然后拿他的躯体炼制一副尸傀来,
也许,那才叫做真正的尸傀吧,
“哼,这就是你的最强战力么,真是无趣,”
杜真冷笑一声,旋即催动了火玉扳指,
用血凤石精炼过一次火玉扳指,如今已经晋级到了中品法器,其内的青之火,也精纯了许多,
手中攥紧了一团青之火,杜真身形猛然暴退了几步,脚下攒足了一股劲,旋即身形如长弓般激射而出,
“一念火崩,”
卷腾着一片如同火龙般的火舌,将那因突然失去目标,而凑在一起追赶而来的七具尸傀,尽数笼罩在内,
激烈的火光,似乎将那头顶的日光都给比下去了,
杜真一拳崩开的火海中,
足足有三千摄氏度的高温,在一刹那间迸发出来,所有笼罩其内的事物,都几乎在这一刻顷刻间蒸发掉,人间消失了,
收起了拳势,杜真点点头,他的眼睛紧盯着那被自己崩开的火海中,七道尸傀的依稀身影,
眼角中,还注视着他们的控制着,傀儡师严石原眼中的神情变化,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杜真看穿了此刻的严石原,只是面上伪装着镇定,心里早就已经慌乱如,
此时的严石原,心中的傲气已经被杜真这一团青之火,烧成了一地渣渣,
杜真这一手青之火,本来就是阴修阴士的克星,如今又一次精进,想必此刻已经被自己这青之火,烧得了个外焦里嫩了,
他那些控制尸傀的法力引线,也正在慢慢的被炎之火侵蚀着,渐渐失去了与尸傀的联系,
没有了傀儡的傀儡师,和一条任人宰割的咸鱼有什么区别,
严石原的内心,此刻快要崩溃了,他自己都分不清额头的汗珠,是因为高温的炙烤、还是因为恐惧而淋漓,
这小子,太恐怖了,
杜真的眼神扫过直抹汗的夏侯胜,看向已经放弃抵抗、彻底失去了对七具尸傀控制里的严石原,
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怎么,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拿着你们的人头,回去交差去了,”
这一刻,全场都静了,
别说这风口上的两人,其他宾客,也都生怕城门失火殃及鱼池,闭口不言,
甚至连夏侯胜的老婆们,都没人再敢说一声,
这时,夏侯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红龙的响声,
杜真闻声回过头,看见几辆装甲车碾碎了花园的铁栅栏,冲进了场中,还有几辆制式武装直升机,正搅动着狂风徐徐飞来,
一个身着正统军装、戴着墨镜,挂着少将军衔的青年男子,正负手站在直升机上,一脸萧瑟的俯瞰着自己:“小子,我警告你,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举手投降,尚且还有活路,否则,绝无生机,”
“军阀来人了,儿子,”
看到眼前着一辆辆装甲车,夏侯胜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跑了过去,
严石原愣了下神,旋即也丢盔弃甲,再也顾不得管自己那七具被困在青火海中的尸傀,一路连滚带爬的跟了过去,
见到两人慌不择路的朝着装甲车跑过来,坐在装甲车上的夏侯瑾,一道飞行符箓打到脚底,飞掠而过将父亲、严石原带起,躲到了一边,
正想和父亲互诉一番再见的欣喜,
忽然感受到一种极其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高温,
他们惶恐的回过头来,看到杜真在指尖凝聚了一团极其闪烁的火焰光点,
一瞬间应激性失明,
旋即一道冷漠的声音飘入众人耳中:“哼,别说区区军阀来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要杀的人,也别想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