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阴沉着脸说:“别让我找到他,找到他我非弄死他,”
我正摆弄着手里的药瓶,听高渐离这么说,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样一副场景,
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被捆住,高渐离在他耳边疯狂的弹琴,想想都痛快,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刚才就惊动服务员了,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将药瓶还给荆轲说,
我们出门结账,结账的时候服务员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就像是在看一群怪物,
“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钟无艳把眼一瞪说,
服务员缩了缩脑袋,快速的给我们算了账,
“不要发票给什么呀,”后羿剔着牙问,
“给,给罐可乐,”服务员嘀咕了一句,
“这么多人一罐可乐够喝吗,”哪吒说,
“那给您一大桶可乐,真的不能再多给了,”
钟无艳一拍桌子:“一大桶够我一个人喝吗,”
服务员一看钟无艳凶神恶煞的样子,立刻就蔫儿了,他带着哭腔说:“那我也做不了主啊,”
高渐离好奇的问我:“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把不开发票饭店就不用交税的道理跟高渐离讲了讲,告诉他可以把饭店没交的税钱折成饮料,
“原来如此,”高渐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嬴政在位时,税负繁重,民不聊生,苛政虐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虽今非昔比,也要以史为鉴呐,”
说着,他走到服务员面前说:“小伙子,你们做生意的不容易,我们也不再为难你了,天气如此炎热,我们一行八人还要赶路,你按人头算,给八大桶那,可,可,,,”
“可乐,”哪吒说,
“对,可乐,”
服务员都快哭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客人,我也有点儿蒙,这高渐离怎么说一套做一套,刚才还悲天悯人满嘴仁义道德,转眼就和哪吒他们沆瀣一气,古代人都这么虚伪吗,唉,这帮孙子没一个善茬儿,以后不知道还要给我捅多少篓子,
小龙凑到我身边说:“在这儿墨迹什么,万一那个看不见的家伙又来找烦怎么办,”
赵倩红着脸说:“太丢人了,”
这时大堂经理走了过来,哪吒眼尖,一眼就看出管事的来了,他给后羿和钟无艳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心领神会,瞬间将大堂经理围了起来,
大堂经理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他们三个人七嘴八舌的轰炸起来,
“我们来你这儿吃饭是不是顾客,顾客是你爸爸这话没错吧,我知道,顾客是上帝,你是不是上帝创造的,那上帝是不是你爸爸,”哪吒率先开口,
“我们这顿饭花了一千多,按照17个点的税,你们应该交将近两百的税前,按照大可乐10块钱一瓶算,我们要八桶你还赚了呢,”后裔说,
“一桶够我一个人喝吗,”钟无艳吹胡子瞪眼,
高渐离不顾荆轲的劝阻,凑过去说:“我们已经很仁义了,你要是觉得亏的慌,我带着琴呢,可以给你们弹奏一曲,”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高渐离就抱着吉他嗡嗡的弹开了,我捂着耳朵就往门外跑,赵倩和小龙也紧跟其后,
也就是前后脚,哪吒他们也跟了出来,他们脸上笑开了花,一人手里拎着两大桶可乐,
钟无艳拍着高渐离的肩膀说:“你那破琴也不是一无是处,以后出去吃饭肯定带着你,”
我翻了个白眼说:“咱能有点儿正事吗,我那王者水晶让人抢走了,怎么就没人问一句,”
哪吒拧开一瓶可乐递给高渐离,不屑的说:“那王者水晶听你的,你控制它回来不就完了,”
钟无艳却说:“不忙,我儿子的朋友就是我的儿子,小龙受了这么大得罪,不能让他白受,咱们都能感受到王者水晶的能量,不如追随着能量,找到那个鬼东西,我非把它脑袋掰下来,”
“哎呦,没想到钟娘娘这么聪明,”哪吒嬉皮笑脸的说,
“那是,娘娘我美若天仙,智勇双全,”钟无艳听不出好赖话,喜滋滋的说,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后羿催促道,
“小龙,赵倩,你们先回去吧,我怕你们有危险,”我说,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赵倩坚定的说,
“就是就是,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你遇到事了我能不帮忙吗,”小龙说,
“你们就别磨叽了,去了你们也帮不上忙,放心吧,有这些英雄在,我不会有事的,”我苦口婆心的劝道,
小龙和赵倩经不住劝说,只得答应暂且先回去,我掏出刚领的新公寓钥匙说:“这样,你们俩先到公寓里等着,完事儿了我给你们打电话,小龙你先不要回家了,我怕家里不安全,你和赵倩一起,她还可以保护你,”
小龙拍着胸脯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让女孩儿保护呢,放心吧,准没事,”
我看着小龙上了赵倩的车,这才招呼高渐离和荆轲上了粉红色的跑车,
高渐离和荆轲坐上车后跟钟无艳当初一样好奇,这儿摸摸那儿看看,不停的问这问那,
我用最快最简单的方式像她们解释什么是汽车,心想真得多买几本十万个为什么带着,可要是遇到后羿之流的文盲,唉,都是泪啊,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开车跟着哪吒他们的车,
就在这时,车载屏幕突然亮了,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和手机一样的通话界面,
我滑动接听键,哪吒那骚气的声音响起:“喂,成功,我哪吒,”
“什么事儿啊,打个电话还整的这么洋气,”
“你好好感受一下王者水晶的气息,虽然我们能感应到,但是你与王者水晶的感应比我们都要强烈,一会儿你开到我们前面带路,”
“行,我知道了,”我关掉通话,将车提取,超过哪吒那辆suv,
我尽量集中注意力,脑海中与王者水晶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强烈,
“平板电脑,你能不能根据我感应到的王者水晶的位置做出一个地图投放到车载屏幕上,”既然平板电脑连atm机都能轻松破译,我这点要求它应该不难办到,
平板电脑那慵懒的声音响起:“我说,怎么好事儿没我,只要是苦差事你就找我,”
“少废话,赶紧的,”我发现平板电脑这家伙是赶着不走打着倒退,真特么懒,
平板电脑嘟嘟囔囔的说着我的坏话,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车载屏幕的导航突然被打开,上面显示出的终点是会友街,
我一看会友街头就大了,会友街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带,这里是两省的交集,哪个省的人都有,可因为这个地方太过贫穷和混乱,所以哪个省都不愿意将它化规到自己的管辖范围,
我在两年前去过一次,这里满大街都是小偷和技女,要不就是飞车党和帮派成员,环境又脏又乱,污水横流,蚊虫乱飞,说是条街倒不如说是个大垃圾场,
我郁闷无比的将车开到高速,过收费站的时候我随口问了一句:“师傅,离会友街还有多远,”
收费站的小姑娘一听我要去会友街,脸都白了,她匆匆忙忙的将单据递给我,朝我摆了摆手,
“莫名其妙,”我结果单子,一脚油门开过收费站,
在路上的时候我对平板电脑说:“你给我查查会友街的资料,看看有什么大新闻没,”
平板电脑很快就给了我回复:“有,会友街多次出现灵异事件,但是网民发的有关灵异事件的帖子都被第一时间删除了,我恢复了被删除的数据,”
“说说都有什么事,”我好奇的说,
“一名公司女职员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名小女孩在路灯下哭,她走过去安慰的时候,发现小女孩儿穿着破旧的衣服,那衣服好像不是现代呢,有点像古代的服饰,她走过去安慰小女孩,小女孩转过身的时候,女职员发现小女孩儿没有双眼,七窍流血,用凄惨的声音问女职员,姐姐,我的眼睛找不到了,我怕,你能帮我找到吗,”
我听的一阵恶寒,连忙说:“你能不能不要语气这么丰富,你就告诉我有什么事儿不就完了,”
“要求真多,行,我再告诉你一个啊,”平板电脑调整语气,这次它说的很平静,
“阿荣是一名飞车党,有一天他抢了个包,回家打开之后发现包里除了一张字条之外什么都没有,字条上写着,杀死你的邻居,”
“阿荣根本就没把这张纸条当回事,他的邻居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他再坏也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有一天阿荣又跨上摩托去抢包,他在路上看到一个挎着精致皮包的年轻女孩,他骑着摩托车飞快的经过女孩身边,伸手抢过女孩儿的包,女孩儿一声惊叫站立不稳摔倒在路上,脑袋磕在马路牙子上,鲜血流了出来,”
“阿荣的摩托车已经开过去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哪里是什么小姑娘,分明是个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而那个老太太就是他的邻居,”
“阿荣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惊魂未定的跑回家,他飞快的收拾好行李,却发现,那张被他随手丢到床头柜上的字条上面的字竟然变了,血红血红的,上面写着,现在,杀死你自己,”
阿荣吓的背起行李,跨上摩托车就要跑,他在路上疾驰,看见不远处有个隧道,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哪知道那根本就不是隧道,而是一辆大挂车,阿荣当场就被碾成了肉沫,
小“这件事过去没多久,一个叫阿光的飞车党抢到一个包,包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字条写着,杀死你的邻居,”
我打了个寒战说:“这听着像是哪个小网站的鬼故事,靠不靠谱阿,”
平板电脑说:“这你就不懂了,要是假的又为什么会在这些人发帖之后就迅速被删除了呢,我看可信度很高,”
“还有吗,”我问,
“嗯,这个听着挺玄乎,说是在会友街的东苑小区,嗯,这个小区离王者水晶的位置比较近,有一个工人晚上喝多了,他家就住东苑小区,晚上回家的时候,看见小区楼底下聚集着很多人,都穿着古代的衣服,留着长头发,他以为是在拍电影,就过去凑热闹,谁知道刚进人群就被吓晕了,这些人的脸部极度变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烫过一样,有的没鼻子,有的没眼睛,看起来阴森恐怖,”
“那些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可是说的却不是人话,醉汉一句话也没听懂,被这么一吓,酒醒了大半,连滚带爬的回到家之后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而且他说话的腔调和语音还不停的变换,一会儿是小孩,一会儿是女人,一会儿又是老人,说的什么没人能听懂,”
“家里人知道他是中了邪,神婆道士不知道请了多少,总算是给治好了,好是好了,这人打这儿以后就变得神经兮兮的,晚上不敢出门,白天就窝在家里,把所有灯都打开,已经不能正常工作和生活了,老婆天天哭,可也没辙,”
这个时候,车已经形行驶了将近一半的路程,天气炎热,车里来着空调,我听得冷汗直冒,汗毛孔都张开了,空调的冷风顺着毛孔直往皮肤里钻,我握住方向盘的手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嗯,这个故事不恐怖,还有点香艳呢,”平板电脑说,
我长呼了一口气说:“什么故事,”
平板电脑用扭捏的声音说:“夏夜,微风拂过单身大学男diao丝的脸,他孤独的走在回学校宿舍的路上,刚刚和女友分手的他心情十分低落,就在他走在半路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路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朱红色的大门,门上色牌匾高悬,上书三个金色大字闻香,”
我一听闻香三个字脑袋嗡的一声,这不就是小龙在别墅区巡逻时遇到那个神秘女子的屋子吗,
我没等平板电脑再说下去,抢先说道:“是不是跟小龙的遭遇一样,被那女的迷住,吸走了阳气,”
平板电脑沉默片刻说:“他死了,”
“什么,死了,”
“死了,死的时候形如枯槁,骨瘦如柴,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色,头发都掉光了,”平板电脑声情并貌的说,”
我意识到失态的严重性,王者水晶被那个会隐身的家伙带到会友街,那个神秘的女子也在会友街,想到这儿,我不由得用力踩下油门,
当车停到会友街的时候,我不由得被震惊了,这还是我认识的会友街吗,只见高楼林立,街道平整干净,路边的绿化带里鲜花盛开,
我顺着导航往前开,沿路碰到一个清洁工,我打开车窗,探出头问:“师傅,这里是会友街吗,”
清洁工是个老大爷,他推了推头顶的草帽说:“是啊,”
我下了车,递给他一根烟说:“大爷,跟您打听点儿事儿,”
大爷接过烟点然后深吸了一口说:“啥事儿啊,”
“两年前我来过会友街,那时候这地方又脏又乱,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发达了,”我问,
大爷听我这么问,凑过来神秘的说:“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这地方被国外的一个叫什么科达思的公司看中了,也就在一年前,科达思开始无偿的给会友街投资,会友街因为科达思的投资,一天比一天好,”
紧接着,老头儿压低声音说:“据说,原来会友街的帮派老大吴三炮也和这个科达思公司合作了,他手底下那些混混全都去科达思当保安了,据说待遇不低,一个月有万把块钱呢,你说这社会怎么了,老实人辛辛苦苦一辈子也挣不了俩钱,那些坏的流油的家伙一个个脑满肠肥,哎,世道变了,人心不古,”
大爷的话说的有道理,可他有一句话说的不对,不是人心不古,而是人性本恶,自古以来争名夺利,为了钱和权而用尽阴谋诡计,杀人如的多了去了,现在这个世道不作恶的人才是另类,
我来不及和大爷再深入探讨有关人性是善还是恶的问题,向他问清楚了科达思公司的具体地址,想着等把王者水晶拿回来之后,一定要去科达斯公司看一看,因为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家外企会看中这样一个三不管的地方,
我和大爷挥手告别,钻上了跑车,高渐离皱着眉头说:“王者水晶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了,”
我按照导航的地址,将车开到了终点,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王者水晶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居民楼,而是一家临街的店铺,
这是一家不大的酒吧,门脸虽小,但是装修的十分洋气,外墙用一个个方形的小亮片做装饰,门口的扶手下面栽种着很多漂亮的花朵,
墙壁上贴着木质的牌子,上面写着忘忧酒吧,
忘忧酒吧,这个名字起的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喝酒不就是为了忘记忧愁吗,
哪吒他们见我停下,也纷纷的下了车,
“嗯,就是这里了,”哪吒笃定的说,
我默默的对平板电脑说:“给我穿装备,法防物防都要,先都穿成防装,等动手的时候再换攻击装备也不迟,”我吸取了上次和安琪拉战斗时的经验,在没摸透对方底细之前,还是稳妥些好,
钟无艳下车之后扯着嗓子喊:“就这儿吧,待娘娘我杀将进去,”
我拉住钟无艳说:“娘啊,别急,我们先看清情况再说,”
说着话我抬腿迈步走进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这是酒吧的共性,为的就是制造出一种朦胧感和淡淡的忧伤,心情再好的人就去之后都难免会被勾起心中的伤痛,再加上酒吧里略带忧伤的音乐,任谁也会忍不住多喝几杯,
我们一群人走进酒吧,各自找了桌子坐下,我还没说话,就见哪吒对钟无艳使了个眼色,
钟无艳心领神会,很默契的拍着桌子大叫:“服务员呢,没看见有人来啊,”
吧台的调酒师估计是觉得我们不好惹,连忙陪着笑脸迎上来说:“各位要点什么,”
“有烤腰子吗,”钟无艳大大咧咧的说,
“呵呵,抱歉啊,本店是酒吧,不是串儿吧,没有烤腰子,”调酒师脸色有些难看,”哦,没烤腰子,老干妈炒饭有吗,”钟无艳不依不饶的说,
“调酒师的脸终于挂不住了,他指了指马路对面说,那有家小吃店,你要想吃饭啊,就上对面儿,本店只提供西餐和酒水,”
哪吒痞里痞气的说:“给我们来八杯凉白开,”
调酒师强压怒火:“抱歉,本店只有冰水,20一杯,”
后羿一拍桌子说:“一杯水你敢卖20,抢钱啊,”
我突然也想凑个热闹,装作老好人的样子:“哥们儿,对不住啊,我这些朋友没见过世面,没进酒吧玩过,让您见笑了,”
调酒师总算是遇见一个懂事的了,他装作大度的样子说:“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来玩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这两天有点上火,你们这里有豆汁儿吗,最好给我来俩焦圈儿,”
周围也零零散散的有几桌来喝酒的客人,他们听我这么说,都大笑起来,
调酒师再也绷不住了,他眼睛一瞪,竖起眉毛说:“你们是来找事儿的,对不对,”
我站起身一把掀翻桌子说:“老子就是来找事儿的,高渐离,弹琴,”
高渐离兴奋的一跃而起,他倒会找地方,跑到小舞台上,抱起吉他嗡嗡的弹奏起来,
一时之间,原本还在看热闹的散客们作鸟兽散,他们捂着耳朵,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酒吧,
“高哥,别弹了,”我冲着高渐离大吼,
高渐离意犹未尽的放下吉他说:“我正弹到忘情之处,这首曲子是我在路上想的,主要表达一位落魄艺术家的心路历程,”
调酒师揉着耳朵,气急败坏的说:“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场子谁罩的,今天让你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