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热的陶罐开始冒黑烟,男子立即过去,仔细的嗅了好一阵,自语道:“有西域幽冥夺命香草的味道,有檀香的味道,还有点米酒胡子的味道。”
庄柳在旁边听到感到高兴,这家伙看来还有点本事,希望能够救活江酒行。
男子又抓起另一个陶罐,仔细查看,仔细嗅味道,然后又自语道:“果然含有西域幽冥夺命香草。”
男子突然在桌面上轻轻一拍,楼面上的一块木板突然翻开,出现一个方形的洞口,通向牛栏。透过洞口,庄柳看到了下面的牛在吃草。
男子手里拿着一个陶瓷杯子,突然纵身一跃,从洞口跳了下去。庄柳正要催促他快点救治,但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跳了下去,庄柳无奈,只得等待。
男子跳下去就落在一只牛的背上,牛不以为然,头都不抬,继续吃草,好像对这些习以为常。
男子跳下牛背,走到一条高大的奶牛身边,蹲在牛肚子下面,挤了一杯牛奶,然后从口袋了摸出一个小玉瓶,倒了一粒丹药出来,捏碎放入牛奶中。
男子转身往回走,从楼面的洞口跳了上来,杯中的牛奶纹丝未动。庄柳正要说话,男子正好将杯子递给他,说道:“把这杯牛奶给你朋友吃了,一个时辰以后他就可以去逛窑子了。”
庄柳惊喜道:“真的,太感谢你了。”男子没有理睬他,继续摆弄他的那些瓶瓶罐罐。
庄柳接过牛奶,脸色有点难看,牛奶上面居然漂浮着几块不大不小的牛屎,庄柳推测可能是挤奶时从奶牛身上掉下来的,庄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这牛奶上面为什么有牛屎?”
“牛屎是好东西,清热解毒,我经常吃。你要是觉得不能吃,就把它倒了,然后带上你的朋友立即滚蛋,我讨厌看到死人,会坏了我的名声。”男子不耐烦的道。
庄柳想了想,决定先让江酒行吃,如果有效,一切好说,如果无效,再找他算账。
庄柳瓣开江酒行的嘴,将这杯牛奶喂给他吃下,然后坐在旁边静静等待结果。
一个时辰以后江酒行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庄柳,看到了他憨厚阳光的笑容,江酒行环顾四周茫然道:“庄柳,这是在哪里?”
庄柳看着江酒行已经变得红润的脸色,笑道:“看来他说的对,你现在可以去逛窑子了。”
“我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如果你想去,我陪你。”
“免了,我没有兴趣,我需要休养,你忘记我负伤很重了吗?”
“没有忘记,不过我知道你是个怪胎,一定死不了。要是换做我,早就已经死了。”
楼下传来牛的叫声,江酒行道:“这里怎么有牛的叫声?这是哪里?”
“这是在一个牛栏的上面,这次救了我们的人应该就在下面,我们下去吧。”
庄柳二人来到下面,看到了二个男人,二十几头牛,三台马车,马车上装满了旧的家用品,看起来像要搬家,庄柳道:“感谢二位的救命之恩,先前因救我朋友紧急,有无礼之处还请见谅。”
“不必谢我,我只是受人所托,完成此事我们也该换个地方了。”赶马车的老人道。
“请教前辈姓名,我们好铭记在心。”庄柳道。
老人犹豫良久道:“我只是赶马车的,你就叫我老马。”
庄柳明白老人不愿告知姓名,庄柳本性豁达,也不强求,诚恳的道:“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不知前辈能否告知是受何人所托救我二人性命?”
老马道:“时机未到,还不能告诉你。”
江酒行笑道:“能够差遣前辈的人物,该是何等大人物?真是让人期待啊。”
庄柳看着头发乱糟糟的男子,诚恳的道:“谢先生救命之恩,先前多有冒犯,请你原谅。”庄柳又对江酒行道:“你中毒以后,你的性命是这位先生救的。”
男子不屑道:“我说过,你不用谢我,当然我也不需要谢你,他只是我的试验品。”
江酒行认真道:“我们那里经常有人中毒,以后我把他们送到你这里来,给你做试验品,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如何找到你?这些绝好的试验品就用不上了,真可惜啊。”
男子一听,又激动的搓起手来,兴奋的道:“他叫老马,这个名字真的叫的很蠢,搞得我好像只能叫小马了,但我又不老也不小,唉,你就叫我大马吧,大马应该不会受老马的气。”
江酒行道:“这名字好,大气。”
男子的双手还在激动的搓动,语气还是显得比较兴奋,“你以后有试验品一定要送到我这里来,我们只是躲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
“好,我一定把那些试验品送给你。”
“那太感谢你了。”男子的手似乎搓的有点红了。
“你喝酒吗?我有好酒。”庄柳道。
“我不喝酒,那东西没用,我只吃药和毒药,救人或毒死人”大马道。
“老马,你喝酒吗?我有好酒。”庄柳道。
“老马,喜欢女人吗?我可以找到勃兰斯城最风骚漂亮的女人。”江酒行道。
“酒,我唯一的喜欢,像我这个年龄的人,只有酒才是真正的伴侣,女人已经不是很需要了。而且女人对二种男人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而我恰好都占了。”老马居然开心的笑道。
“哪二种男人?”
“一种是没有钱的男人,另一种是身体不行了的男人,女人不但对这二种男人没有兴趣,甚至内心里非常厌恶,因为在她们看来这是做男人必须要具有的二个方面。”
“现在倒是装可怜了,你以前不是吹你年轻时候又有钱又强壮的像头公牛,一头天天发情的公牛,吹嘘天下的母牛都喜欢你。可是为什么母亲最后抛弃了你?连带着我也被抛弃了。”大马道。
“因为我慢慢的变成了二方面都没有的男人。”老马叹气道。
“错,是因为你找了太多的母牛,最后所有的母牛都跑了,连在家犁田的那头母牛也跑了,所有你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了。”大马道。
庄柳望着老马笑道:“酒和钱我都有,但如果你身体不行了,我也没有办法。”
“有酒就行。”
“一月以后我们在这里等你。”
“好,一月后再见。”老马和大马扬鞭赶着马车和牛向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