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时的杨延平陷入迷茫,但他手上动作可没有停下:一枪捅死想要近身的羌族骑兵。
至于他的几个弟兄嘛?呵呵。
“二哥,不如我们来比比,看谁杀的多?”四郎杨延辉提议。
“好啊,不过可得有赌注才行。”自家弟弟有这个兴致,做哥哥的也不能扫兴不是?
“好啊,二哥你想怎么赌?”
杨延定想了想,说道:“我看这次打羌族结束后,父亲和大哥一定会让我们去练兵的,不如我们就赌:谁输了,谁就把他的那份一起练了,你看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杨延辉点头表示同意。
“我觉得,你们再说下去,人就要被六弟杀完了。”一旁的杨延光指着杀的正“欢”的杨延昭,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艹,忘记六(老)弟(六)这家伙了。”
还别说,杨延昭可真能杀。
先不说羌族首领和几个小队长死在他手里,单单从他突袭到骑兵冲锋,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就已经有上百羌族骑兵在他手上丧命。按照他这么个杀法,羌族那点儿人还真就撑不了多长时间。
“赶紧动手。在这么下去,人都死完了,还赌个屁啊。”
“六弟也真是的,都不知道给我们留点儿。”
见到自家兄弟这么卖力,其他几位也不甘心落于人后,都“奋勇杀敌”。
五百人多吗?看起来很多,实际上一点也不多。
在一面倒的战斗中,这点人数甚至还不够人家热身。杨家将这边怎么说也有一百人,就算是一打五,可面对只有微弱抵抗力甚至没有抵抗力的敌人,有必要考虑数量?更别说还有七个如狼似虎的领头了。
“噗”,“嗤”,“噗”,“嗤”……
白枪进,红枪出,就是此刻战场上唯一的写照。(听起来怎么感觉有些邪恶呢?)
“恶魔,他们是恶魔。”终于,有人承受不住死亡带来的压迫,逃跑了。
恐惧,是会连锁的。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一个接一个。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就有二十多个羌人选择逃跑。
“想跑?呵呵……”四郎杨延辉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天权……”
“放过他们吧,四弟。”突然,出现了一只手,阻止杨延辉释放武将技。
“大哥,你干什么?”来人竟是杨延平。
对于杨延辉的问题,他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四弟,你觉得我们几兄弟的实力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强呗。咱们兄弟几个最弱的都已经跨入了皇级武将的门槛,更别说你和老五他们了。羌族那点实力,在我们眼中根本就不够看,完全没有一合之敌。”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家大哥为何有此一问,不过提到自家兄弟的实力,杨延辉还是很骄傲的。
“四弟,那你有没有想过,拥有如此实力的我们,为何不直接攻打羌族本阵,反而要大费周折,设计引他们的首领出来?”
“这……”听自家兄长这么一说,杨延辉还真疑惑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说兄弟们害怕?开玩笑,不是杨延辉吹牛:哪怕没带任何兵马,就凭他们兄弟七个,就能把羌族的大本营给灭了。
就算苍狼部落有接近十万人,在没高端战力的情况下,又有多少人能从他们手中逃活?别看今天的战斗甚是激烈,可杨延辉敢保证,七个兄弟里,除了杨延昭在杀羌族首领用了点儿真材实料,其他在战斗时根本就没有用心,基本上都是在玩,哪怕是杨延昭,不也没使出武将技吗?更别说他们七兄弟还有绝招。
“四弟,假如我们直接把羌族部落的大本营给灭了,你有考虑羌族的态度吗?”
“大哥,你是说……”杨延辉可不笨。之前那是懒得思考,现在经过自家大哥这么一提,脑海中顿时思路清晰。
“没错。来草原之前我们不是刺探过羌族的情报吗?这块区域的羌族看似统一,可实际上周围几个大部落都不服苍狼部落的管教,之所以还承认托雷首领的地位,和他手中的苍狼骑脱不了干系。现如今托雷和一半的苍狼骑都在此地阵亡,当这个消息传出去,你认为那些平日里阳奉阴违的部落会无动于衷?”
“当然不会。凭托雷儿子的威望和剩下的苍狼骑是镇不住那些人的。到时各大部落的头领定会为了首领之位肯定会大打出手,无暇估计我们。相反,如果我们把苍狼部落给直接灭了,我们不仅会彻底暴露自己的实力,还会引起羌族各部落的忌惮,甚至还有可能让羌族各部落联起手来。虽然羌族无需担心,可如今主公势力正是需要发展的时候,有此拖累终归不好。”
“四弟所言甚是。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愿闻大哥所言。”
“四弟,如果此次我们凭借个人实力去消灭羌族,那我们未来该怎么办?将来我们有可能会面临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的作战,难不成每一次战斗都由我们一手包办?你觉得这可能吗?”
杨延辉摇了摇头。
“四弟,武力是一个武将的根本,却不是一个武将对敌的必须手段。身先士卒固然好,可你敢保证每一次都不会遇到比你强的对手?哪怕父亲都没有这个把握,更别说你现在只是一名皇级武将。如果真的到那时你该怎么办?远的先不说,单单提这次,如果托雷没有小觑六弟,你觉得六弟在面对他所带领的五百苍狼骑时,会如此轻松?!”
“……”杨延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杨延平说的都对。
“四弟,你要记住,我们是征战沙场的武将,不是游侠,更不是刺客。战场上不要求武将必须堂堂正正,也不拒绝‘兵不厌诈’。可一旦习惯了诡道,而选择抛弃正道,我们在为将之路上,就越走越远了。”
杨延辉听完,沉默不语。思虑一会儿之后,双手抱拳,郑重行礼,
“大哥,贵,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