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寂静,只剩劲爆的dj舞曲在酒吧回荡,离得近的都一脸惊诧的看着我们,离得远的就不明所以的看看周围的人,
李龙辉也是满脸紧张的看着我,大概性格使然,想拉着我说什么,结果一紧张,愣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正巧这时,力哥从里面出来,疑惑的看着我们:“这,都怎么了,”
“没事,”我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挤出笑来面向酒吧的顾客,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没什么事,大家继续玩,”
喧闹的人声继续,我看向力哥:“我想找姚敬洋说几句话,力哥你在这里顶一下吧,”
“好,”力哥点点头,又笑了:“不过,阿洋不会说话,你只能跟他用手机聊了,”
“什么,”这可实实在在的把我惊到了,我看了看姚敬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是从没听到过他说话,原本还以为是他太高冷,不屑搭理我,没想到竟然是个哑巴,
想到这里,我有点讪讪,不过还是觉得他态度有些问题,不会说话就不会说话,可以换种方式跟我说,干嘛不理人,
力哥的办公室,我手里拿着姚敬洋的个人资料,看着坐在对面的姚敬洋,慢慢问:“你是本市姚家村的人,”
他点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两手随意的放在身前,腿也规规矩矩的摆着,不歪不翘二郎腿,
我又问:“为什么学历这一栏没填,”
他顿了顿,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人机,
对,没错,就是老人机,屏幕很小,按键很大的那种,
我有点无语,现在哪有年轻人会用老人机的,
但想到那个扎进肉里的软木塞,还有严老和金辰集团这层,我又莫名觉得,不管他再怎么怪,好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胡思乱想着,他已经打好字,举起手机正对着我,
那屏幕实在太小,我不得不凑近了看,才看到屏幕上是短信界面,只打着四个字:没上过学,
我挑眉,还真是没上过学,
可是“为什么,”
肯定不可能是因为没钱,从姚家村出来的可都是拆二代,怎么会没钱读书,
再说了,像李龙辉那样的,像我这样的都上学了,他一个拆二代,就算是孤儿寄人篱下,也好歹有田地钱、人头钱,就更不可能因为没钱才不上的吧,
可我这个问题问出来,他又是摇头,显然不愿意多说,
我点点头,妥协道:“好,不说可以,我也不逼你,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可那晚,你是不是得跟我解释一下,”
他平静的看着我,良久,低下了头,拇指摩搓着手机按键,似乎在犹豫,
我一看,忙继续说:“金辰集团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你真的和金辰集团有关系,你觉得,谁会愿意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我停了一下,看了眼他略有松动的表情,再接再励:“说真的,虽然看见你跟在金辰集团的人身边,但我却并不觉得你和他们是一路的人,可凡事都有万一,相信你也知道,金辰集团有现在的下场,我推波助澜的作用不小,我会担心你是故意留下报复我的,不过分吧,”
他迟疑着,终于在手机上按了起来,
我耐心的等着,大概等了有三分钟吧,他才抬头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点一点往下按:我以前的确是金辰集团的人,不过因为后来发生了点事情,我无意知道了梅姐是警方安插在金辰的卧底,在她的劝说下,我当了警方的线人,还在她的安排下,做了严老的贴身保镖,
就这样,
我半信半疑,将手机递还给他,又问:“那在梅姐失踪后,你知道我的存在吗,”
他摇摇头,又在手机上打字:事实上,我连梅姐什么时候暴露的都不知道,因为我虽然是严老的贴身保镖,负责的也只是他的安全,至于其他事,我都只能自己打听,
我突然想到,关于梅楠的事情有些还不清楚,比如明明之前还是个连会不会醒来都不确定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废弃工厂,
于是我接着问:“那那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比如梅姐”
我话没说完,他就了然地直接开始打字:梅姐回来,我是第一个知道的,所以我把交易时间告诉了她,至于她又是怎么发现毒蛇那帮人的陷阱,我并不知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看他又写的这么清楚明白了,我笑了笑:“最后两个问题,上次那个软木塞是不是你扔的,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他抬眼看了看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接着就站起来,转身出去了,
所以他这意思是,软木塞是他扔的,至于是怎么做到的,无可奉告,
从力哥的办公室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时候的酒吧人最多,也最热闹,
我想着是坐下来喝一杯呢,还是回家,就看到一个熟人远远冲我招手,不是田富是谁,
这下好了,不用纠结了,
我穿过喧闹的人群走过去,才发现这桌上不只有田富,还有刘森还覃云龙,
我挑了挑眉,笑着坐到刘森身边:“今天人凑得挺齐啊,这是有什么好事要宣布,”
“嗨,就是刚好都有时间,就一起出来了呗,哪有什么好事,”田富一边说着,一边给我倒酒:“说到好事,最该有好事的是你才对吧,”
倒完酒,他就直接凑到跟前来,猥琐的嘿嘿直笑:“要不透露一下,上了全垒打没,”
我不客气的照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你丫脑子里整天都想了啥,小心八卦遭雷劈,”
“就他还能想啥,就是满脑袋的颜色呗,”刘森损了他一句,又笑说:“听说前天还想去开荤来着,结果好死不死的碰到他老爹了,你说这走的是什么运,”
田富哼了一声:“别给我提这个老不正经的,还说我呢,自己背着我妈干了啥,还说什么应酬应酬,也就我这傻儿子为了家庭和睦才勉强相信他的屁话,”
“嗯嗯,是挺傻的,”刘森深表赞同,遭田富踹去一脚作罢,
而我,却莫名想到之前田富老爸说的那些话那车里的东西要是丢了,咱一家都得赔命,
那块钢板,到底什么来头,
我苦苦思索着,又觉得好笑,刚还说田富八卦遭雷劈呢,我这好奇心太重,不一样也是八卦,
正想着,就听田富问道:“话说龙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太正常啊,”
“你才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覃云龙一个白眼翻过去,怼的田富举手投降:“好吧好吧,算我多事,”
这时,坐我旁边的刘森碰了碰我的胳膊,我正喝着酒,就拿眼斜了他一眼:怎么,
他看了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覃云龙,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我:“这个覃云龙,该不会和覃氏集团有关系吧,毕竟这整个秦海市,姓覃的不多,”
我微讶:“你不认识,”
看他们三个聚在一起,我还以为他们原本就是认识的,
结果刘森摇摇头:“不认识,也就是今天通过田富才认识的,”
我点点头,又看了眼还在低头沉思,该走忧郁路线的覃云龙,也压低了声音:“你猜对了,他就是覃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未来的接班人,”
刘森一脸吃惊样地看着我:“那他知道他们家的事,知道你挡了他家的财路吗,”
“这个,还真说不准,”我摇摇头,有点不确定,
突听覃云龙似笑非笑的问:“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谈论我的事情真的好吗,”
刘森吓得一缩脖子,立刻正襟危坐,我只觉得好笑,淡定的啜了一口酒:“师父谈论徒弟的事情,是因为关心徒弟,所以就算是当着徒弟的面,也没什么问题吧,”
覃云龙噎了一下,哑口无言,
而刘森则是诧异的看着我,随即,星星眼亮起,满眼崇拜,
我不禁有些得意,又打趣的问覃云龙:“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想知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他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放下一直拿在手里的杯子,环视我们一眼,最后对我笑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跟你有关,介意这两只旁观吗,”
我顺势看向田富和刘森,就见这两人还挺有默契的同时装作一边喝酒一边看别处,似乎想让我无视他们,
我忍不住笑了笑,就对覃云龙说:“尽管说吧,都不是外人,”
他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开门见山的问:“我二叔和你有仇,”
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我也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如实说了一下我们仅有两次的交集,
听完,覃云龙笑了:“我就知道这事又是他惹来的,结果他跟我爸说,是你瞧不起我们覃家,一定要我爸帮他除了你这酒吧,”
闻言,我也是挺无语的,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就听覃云龙又皱了皱眉:“本来我以为,以我爸对我二叔的了解,肯定不会相信他的片面之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