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公子府邸。
久在等候的香儿看到萧亦满身是血被抬了回来,香儿吓得大哭,甚至不顾尊卑,直接就上前问公子惜:“公子,先生他是什么了。”
看着挂满泪痕的香儿,徐谨惜摇摇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一边的福伯立马将香儿拉开,请来的郎中开始给萧亦治疗。
徐谨惜等人在房外焦急等待,好久之后,郎中走了出来。
“这位先生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是”
郎中有些欲言又止,徐谨惜立马问道:“只是什么快说”
郎中说道:“我刚刚给这位先生诊脉,发现其体内有一股阴寒之气。虽然这股阴寒之气未伤及先生的性命,但,还是早作预防。”
徐谨惜听到郎中的话,心中有了答案,就问道:“除此之外,先生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倒没有,这还多得冰花婆婆及时施为灵术,为先生及早止血,不然老夫空有一身医术也无力回天。”
徐谨惜听完之后,对郎中行一礼,唤来下人送别郎中。
当郎中离开,徐谨惜本想看望萧亦,却被冰花婆婆拦住。
“公子,老奴有话要说”
徐谨惜看着一脸严肃的冰花婆婆,对她说道:“婆婆,我先去看看萧亦,有话到时候再说。”
徐谨惜说完之后,冰花婆婆却不曾退让一步,她继续说道:“老奴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和公子说上一说”
徐谨惜看着冰花婆婆如此坚持,望了一眼不远处萧亦的房间,只能将探望的时候压后。
“好吧,我们去偏厅再说。”
两人来到偏厅之后,冰花婆婆问道:“公子,您难道不觉得,他来的太巧了吗”
对于冰花婆婆的问题,徐谨惜大为不解。
“此话怎讲”
冰花婆婆继续说道:“公子杰虽然早就对您不满,明面上对您百般打压。但是,却不曾做过伤你性命的事情。现在,这位萧先生一来府上,公子杰就派人刺杀,还不惜动用飞弩军,这里面,难道公子就没有思量过吗”
徐谨惜听明白了,冰花婆婆的意思是,萧亦极有可能是公子杰派来的人。
徐谨惜袖口一摆:“不可能,若说别人我会怀疑。但是,这位萧先生,绝对不可能是徐杰派来的人”
冰花婆婆听到徐谨惜这么斩钉截铁的否定,她不由地想到,“夕儿一直做事谨慎,怎么今日如此武断”
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冰花婆婆问道:“你有此人底细”
徐谨惜摇摇头:“没有。”
“但是,我辨人识物的能力还是有的”
“而且,若不是萧先生,我早就成他人的刀下鬼了。”
冰花婆婆对于徐谨惜这般笃定,很是不满。觉得徐谨惜太过武断,萧亦的诗词,她也看过,的确是有些才气,但是,在她的心中,萧亦依旧比不上李少白。
冰花婆婆撇撇嘴,“这萧亦的为人还有待考验,即使他人品端正,但是,公子为此驳了紫庐居士的好意,可是因小失大了。”
听到冰花婆婆的话,徐谨惜才明白,冰花婆婆为何会有一番针对萧亦的说辞。冰花婆婆的心思,徐谨惜怎么会不懂她一直在徐谨惜和李少白之间撮合,能得到李少白的帮助,争夺王位将会事半功倍。
“王位之争,乃是我梁国之事,何必将他一个外人牵扯进来”徐谨惜的话语带了些许怒气。
冰花婆婆直言道:“李少白是外人,那么这位萧先生呢我听小蝶说,此人极有可能是萧国王族。倘若是真,他一个萧国王族之人,介入梁国立储之事,那又应该怎么说”
听得冰花婆婆的话,徐谨惜心情很不好:“婆婆,还一切还未有定论。我与萧先生一起共生死,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冰花婆婆气急,她实在没有想到,一向聆听谏言的徐谨惜,会对她发脾气。
“若是值得信赖的人也罢,但是,他绝不是您能托付终身之人”
听到冰花婆婆的话,徐谨惜内心轻颤。因为,冰花婆婆说出了徐谨惜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婆婆话说完了,我就先走了”徐谨惜不想再说下去,几步就离开了偏厅。
冰花婆婆看到徐谨惜离开的背影,不住摇头。
“夕儿变了,变了,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冰花婆婆失神片刻,一女子走了过来。
“婆婆莫急,少主心善。只是对那位萧先生心存感激,应该没有对那人动情。”
冰花婆婆看到身边的女子:“唉小蝶,你是不知道,少主从未像今日一般生气,我真怕她看上那个小子。”
小蝶说道:“我看那名萧先生的确才情横溢,少主爱好诗文,对其有仰慕之心也实属正常。”
听到小蝶的话,冰花婆婆嗤之以鼻:“才情横溢这有什么用若说他能谋略过人,家世庞大,我还能高看他几眼。此子,终不过是能作几篇文章的酸腐之人。骗骗一些小家碧玉还行,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大作为”
冰花婆婆对萧亦的不满是溢于言表,但是,一旁聆听的小蝶却别有一番心思。不免为萧亦说上一句话。
“自古,才情横溢者,无不悟性十足,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想必这位先生一定能崭露头角。”
冰花婆婆摇头:“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能不能看得到还是另外说,而且,公子杰已经开始要杀害少主了,时间刻不容缓,世子之争只会愈演愈烈。”
“若能他在谋略上有所建树,我自会尊他为士大夫。不然,他只不过是一门食客罢了。”
说罢,冰花婆婆拂袖离开。
纵然她已过花甲之年,都不明白谨慎如徐谨惜,聪明如小蝶,两人为何会对萧亦这般看重,心中不喜愤愤离开。
小蝶看着愤然离开的冰花婆婆,觉得好笑,这婆婆还真是顽固。
不过,小蝶对萧亦反而有了一丝期待。她真的很想知道,萧亦这如说冰花婆婆说的那样,只不过能哄哄小女生。还是真的如徐谨惜所说的,萧亦是能与李少白相比的人杰。
寒风起,已经到了深冬季节。
好几天下来,萧亦都在养伤。只不过人家都是平躺在床上,他却是趴在床上。
无聊之至的萧亦就拿了些书本翻一翻,这里没有手机,没有wiif,看书就成了萧亦用来打发时间的事情。
时间快到正午。香儿又端了盅补品过来了,殷勤地为萧亦盛上一碗之后,就端到萧亦的面前。
萧亦闻了一下,味道还挺香。
萧亦翻了一页书,就说道:“还是老规矩。”
一听萧亦的话,香儿就涨红了脸。
“这这不好吧”
萧亦放下书本:“有什么不好的我说好就好,快点快点”
“可是,我只是个下人”
萧亦听到香儿的话,有些无语,又不是第一次了,还害羞了,不过还挺萌哒哒。
萧亦佯怒:“快点,不然我要生气了,以后不要你了”
香儿听到香儿的话,立马慌了,立即顺从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说罢,香儿端起补品的小碗,滋溜溜地喝了一碗。
“味道怎么样”萧亦笑道。
香儿点点头:“嗯,味道很好。”
这几天除了看书,萧亦就是逗逗香儿。小萝莉香儿为人单纯,城府不深,有时候说说黄段子,就能让她直呼先生讨厌,这让萧亦屌丝的心极为欢喜。吃饭睡觉逗香儿人生快哉。想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其貌不扬又没有家世的自己,别说逗女孩子了,连如花级别的女生都不屑和萧亦这个穷屌丝说话。想想老天还是待自己不薄,就是背后的剑伤疼的难受。
临近下午的时候,徐谨惜来看望萧亦。从萧亦昏迷中醒来之后,徐谨惜几乎每天都来看望,在萧亦看来,徐谨惜算是极为礼待自己了。
可是,萧亦不知道。要不是冰花婆婆一直力劝徐谨惜和萧亦保持距离,徐谨惜就不会一天只来一次了。
当房间只有二人的时候,萧亦看到徐谨惜面色有点不好,萧亦问了一声:“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徐谨惜于萧亦的床边坐下,对萧亦说道:“先生可还记得那天遇袭的飞弩”
听到徐谨惜的话,萧亦自然想起了,那天遇袭遇到的漫天箭矢,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自然记得。”
徐谨惜继续说道:“那是飞弩军,配备的破甲飞弩乃是军械。”
萧亦没有打岔,继续聆听徐谨惜的话。
“我遇袭的事情,我呈报给了父王。但是,父王却只是追究领军的副将,而没有将此事深究。”
萧亦听到之后,对徐谨惜问道:“可是有人从中作梗”
徐谨惜点点头:“正是”
“我遇袭之事一眼明了,但是,满堂朝臣都皆是护佑我那大兄。”
“虽说此事会彻查,但是,最后也一定是不了了之。”
萧亦明白徐谨惜的苦涩,被亲人派人截杀,却得不到公证的对待,这的确是很憋屈的一件事。
最主要的是徐谨惜在朝无官职,也无封地,虽然每月的王宫拔下来的钱银不少,但是,在朝堂上却没有什么影响力。朝臣自然会在这件事情上,偏向公子杰。
为此,针对徐谨惜这个弱项,萧亦在这几天,早就定好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