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翘楚没能让我和qjy见面,他把qjy安排到另外一间房间,我只能继续通过大屏幕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试着打开心眼雷达,发现自己周围密密麻麻全是红点,就算我能抽出木剑杀出一条血路,也够呛能出得了门,手机在迷宫里弄丢了,想打个电话更是痴心妄想,
画面一分为二,左边是qjy和乔翘楚,右边是青蜂侠,
青蜂侠抬头瞅了一眼,冲着摄像头方向笑了笑,似乎已经发现自己被监控一事,他摸出一张符纸点燃,拎着符纸在眼前晃了晃,一眨眼的功夫没影儿了,
我一直盯着大屏幕,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竟然消失了,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障眼法,青蜂侠竟然懂得这么高深莫测的法术,
我为青蜂侠的障眼法惊叹不已,突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乔翘楚穿着皮鞋,脚步声很清脆,外面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异常沉稳,且落地声很轻,
不知不觉间,我把视线从大屏幕移到了房门上,几分钟后,门外的人试探着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房间,
是青蜂侠,
我激动得直眨眼,除了眼睛,别的地方实在动不了,青蜂侠一进屋,立刻从兜里摸出黄葫芦符瓶,掐诀念咒,脚下迈着步法,快步向我移动,他把葫芦口对准我,口中大声念动咒语,初次念咒时,我只感觉到身上轻松了许多,但还是动弹不了,
青蜂侠大喝一声,又念了几遍咒语,他念咒语的速度太快,像是连唱带念,我听不清楚他到底念的是啥咒语,即便是能听清楚,我也说不出是啥咒,
青蜂侠见此咒法见效甚微,便收起葫芦,大喝一声:“鬼畜,本天师给你机会,你不肯就范,莫要怪我无情了,”
说罢,又从兜里摸出一个紫金葫芦,把葫芦塞儿拔去,从葫芦里倒出数颗赤豆,赤豆里掺杂着黄豆和事先斩成寸丁状的稻草,对着手里的豆子和稻草吐了口口水,唱念道:“一把降魔神豆起,落在地下重千金,三教祖师来助我,撒豆成兵化归魂,急急如律令,敕,”
念完咒语后,青蜂侠把豆子和稻草悉数朝我撒来,眨眼间,豆子和稻草就变成三尺长的人马,有红盔红甲,还有黄盔黄甲,胯下都骑着稻草马,这些人马在地上团团的转,摆成一个整的阵势,
青蜂侠又从兜里摸出一张符纸,快速念动咒语,符纸化称一道令旗,漂浮在半空中,伴随着令旗摇动,地上的人马开始舞动手中兵器,喊杀声连天,
一批又一批的人马倒下去,很快又重新站起来,大概过了五分钟后,我突然能动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摸出木剑,开启心眼雷达,和人马一起战斗,没几分钟,周围的猖兵就被我们打得四处逃散,青蜂侠这才又重新摸出黄葫芦,对准猖兵念动咒语,将它们悉数收了进去,
处理完猖兵,青蜂侠这才开口道:“你这徒儿,来闯龙潭虎穴怎么也不告知师傅一声,”
我手指着大屏幕,青蜂侠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急得一跺脚,道:“这丫头咋就这么不听话,”
qjy和乔翘楚在那间房里呆了半天,我光顾着和青蜂侠一起收猖兵,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发生了什么,等我想起来关注她时,她已经被乔翘楚推到了阳台上,半个身子悬空在外,
我和青蜂侠冲出房间,准备去救qjy,因为不认识路,只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这里每间房看着都一样的,想在短时间内找到qjy的所在,根本就是痴心妄想,青蜂侠又从兜里摸出一张符纸,将符纸立在面前,对着符纸念了一通咒语,随后又咬破指尖,用指血在符上画了一道印记,
符纸悬浮在半空中,原地转了圈,突然向其中一间房门飞去,我和青蜂侠赶紧跟着符纸朝向那间房跑去,还在半路上就被一队保安拦住,
我没功夫和他们耗下去,动起手来自然也没留情面,招招奔着要害下手,正和保安鏖战,突然听见“砰”地一声闷响,声音正是从符纸锁定的房间里传出,我的心猛地一沉,青蜂侠掐指一算,大叫一声“不好”,让我赶紧和他出去救qjy,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意识到,刚才发出闷响的就是qjy,凭我对这里的记忆,此处应该是三楼,如果头朝下掉下去的话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拼尽全力和青蜂侠杀了出去,
从夜色酒吧正门出来时,我已经不记得这一路都干了什么,只知道要去找qjy,青蜂侠抢在我前面找到倒在血泊中的qjy,将一道符箓贴在她的命门处,口中咒语念个不停,我捂住qjy头上的伤口,努力不让她的热血继续往出淌,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白白淌了这么多血,一定心疼坏了,
我紧紧抱住qjy,哽咽道:“你起来啊,别在这儿装死啊,”
青蜂侠摸出一颗红药丸,一边往qjy嘴里塞,一边冲着我大吼:“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救护车,”
我摸了半天衣兜找手机,突然想起来手机早丢了,我又在qjy的兜里摸了半天,同样没找到她的手机,
我急得直打转,扑向路边的行人,求他们打电话叫救护车,行人露出惊恐的面色,唯恐避之不及,我发疯似的冲到路旁店铺里,从正在打电话的客人手中夺过一部手机,按下了120,就在这时,空气中又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又掉了下来,
一只色的乌鸦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它伸出翅膀,努力想要够到qjy的手,
青蜂侠抱起羽人,同样喂它服下一颗红丸,羽人虚弱地“呱”了一声,嘴里不断有绿色鲜血渗出,
片刻后,从酒吧里冲出一队保安,将青蜂侠团团围住,看样子,他们并没打算放过我们,
我扔掉手机,从后腰处摸出木剑,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和酒吧保安打成一团,五分钟后,身后响起了警笛声,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从我身边驶过,救护车出现后,一部分保安留下和我打斗,另一部分保安已经去和医护人员争夺qjy,
我急红了眼,嗷地一声窜了过去,三拳两脚将这些保安撂倒在地,吩咐救护车赶紧去医院救人,
救护车从夜色酒吧门前驶过,久未露面的牛得志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四目相对之际,他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趴在救护车窗户往外看,打心底里希望自己看错了人,青蜂侠拍了怕我肩膀,说:“别看了,是他,”
我跌坐在椅子上,不明所以地看着青蜂侠,
青蜂侠继续说道:“要不是牛得志帮忙,我根本进不来夜色酒吧,”
我“嗯”了一声,突然想起青蜂侠的“障眼法”,原来,那不是障眼法,是牛得志在监控器上动了手脚,
青蜂侠说:“我出发前往夜色酒吧之前,接到了牛得志的电话,他说他愿意帮我救你,”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没什么话想问,只好听着青蜂侠继续往下说,关于牛得志,青蜂侠没有再提,而是把话题转到qjy身上:“出门之前我就警告过师弟,让她别跟来救人,她不听话,到底没躲过这生死劫,虽然我给她服了本门的秘药,又封住了她的魂魄,却不能保她活过来,能不能度过这个生死劫,全靠她自己了,”
我低下头,尽量不让青蜂侠看到我湿了的眼眶,
青蜂侠说:“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悲伤,”
我吸了吸鼻子,说道:“救护车开得太快了,害得我眼泪都被甩出来,要是让qjy看到,她又该笑话我是娘娘腔,”
我和青蜂侠旁若无人地说着话,旁边的急救医生实在看不下去,打断我们说:“你们一老一小两个人加起来也百岁的人了,不要当着医生的面搞封建迷信好吗,能不能把患者救下来,除了要看患者自身的顽强毅力,更多的是靠我们精湛的技艺,”
我点点头:“拜托你了,我还有个事儿想麻烦你,能不能请你替这只乌鸦查看下伤势,它从楼上被扔下来,估计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羽人强打精神睁开眼睛,冲着我“哑”了一声,
急救医生从我手里抱过羽人,一边替它包扎一边说:“幸亏我上解剖课时解剖过八哥,当时可是溅了我一身血,要我看,这也是只废鸟了,趁早找个地方埋了吧,记得埋深点,别让野狗再给扒出来啃了”
羽人呱噪地叫一声,急救医生噗哧一声笑了:“这小禽兽还能听懂人语,”
我咬着嘴唇,视线一直没离开qjy,心里祈祷她千万别有事,一旁的急救医生也是个话痨,磨磨唧唧说个没完没了,冷不丁又冒出一句:“看你这么难受,这位一定是你女朋友吧,”
我想了想,说:“她是我最离不开的人,”
话音未落,qjy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伴随着咳嗽声,几口鲜血喷溅在氧气罩上,心电监控仪发出我最不愿意听到的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