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少将军您看看这是个蛇妖不是以前你玩的那种猫妖兔妖的您看她们的下身您这得往哪招呼啊”
“哦哈哈哈还真是”少将军一看也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爽朗,仿佛是蓝天下统御千军万马凯旋的大将军一般豁达,充满着征服的荣耀。
“要不您今儿晚上歇歇”侍卫一身银甲,弯着腰一探脖子说,“我看东边还有个妖族的村子呢,虽然远点,但肯定还有妖我去给您抓几个猫啊狗的来玩玩不一样么您说是不”
“切天天都是那群下等的,老子玩腻了咱们义军这么强大,玩个公主才对的上我的身份”少将军微笑着,脸庞俊俏又正义,“哎你一提这事儿我还真就想起来了,上回你抓来的那几个公的老虎妖挺不错我那几个女将军玩的挺开心下回你也记得多抓点公的咱们义军这么多女将军,咱们吃肉喝汤,她们也不能渴着啊”
“遵命”侍卫听了命令顿时一个立正,脖颈仿佛是被谁往上攥住拉了一下,身上铠甲伴随着哗啦一声,如同中军大帐下接到命令准备为了天下正道血战沙场的将军一般。
在这八荒世界里,男性与女性在智力和体力上并无差别,所以一些女将军抓男俘虏也是很常见的现象。
少将军想了想,看向了蛇妖姑娘那被钉在地上的蛇尾,对手下吩咐说
“去给我把她身上那些钉子拔下来”
“使不得啊使不得”老狱卒赶紧喊道,紧张的他双手都微微伸了出来,“听说这蛇妖能通过尾巴从大地吸收灵气这要是去了这些陨灵钉,让她逃了出去,老夫可是承受不起啊”
“你懂什么你把她尾巴钉着她能变回人形么”
“可是”
“可可可可可可是什么可是去拔了钉子”少将军说着把手套摘了下来,活动了一下手指,“我先,哈哈哈我先给这小娘子热热身身子热乎了一会就得主动地变成人等着我来了”
“还是少将军有谋略有谋略”侍卫赶忙随声附和。
“哈哈哈哈哈”
少将军抓着蛇妖姑娘的头发仰天长笑,而姑娘则已经被折磨的毫无反抗之力,但她的眼神依旧凶狠,虽然肉体遭到折磨,但她的灵魂却依旧好似如龙的巨蟒,凌厉无匹
“那少将军,末将就先告退了”侍卫拔掉钉在蛇妖姑娘尾巴上的八根巨钉后认真的一个抱拳,一脸正气。
“走走走快走快走哈哈哈”少将军头都没回一下,而是迅速脱去了自己的衣衫。
在这战乱的时代,在这阴暗的地牢,无论穿着如何,无论披着什么样的大旗和口号,失去了阳光的照耀,失去了对暴露丑陋的恐惧和廉耻,所有的生命都会展露出自己最本性的一面,最不敢在阳光下展现的一面。
除了,那些在暗中如同诗人一样自律的魍魉。
“吱呀”
铁门,竟然自己缓缓打开了外边的暗扑面而来身在这光亮的审讯室中根本看不清外边的样子仿佛这大门连通着另外一个世界,一个魍魉们所在的亡者的世界。
一阵寒风从门外吹来直吹得脱去了衣衫的少将军一个寒战
“妈的出门的时候快着点别耽误我干正事赶紧把门关上”少将军说着已经几近,可是,寒风依旧刺骨,根本没有减弱的意思。
“混蛋我叫你们快点把门关关”少将军一回头,顿时吃了一惊他的侍卫和狱卒们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背对着自己哪里开过铁门可这铁门在自己进来时确定无误是锁死的怎么会自己打开
“你们谁打开的铁门”少将军怒吼一声站了起来
“没有没有人打开过啊”老狱卒虽然经常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活动,此刻依然是有些胆颤,“莫非莫非是是闹了鬼不成”
“胡说”侍卫转身怒喝一声,“我青狼山义军拱卫天下仙尊之首弈剑派是正义之师营地里怎么可能闹鬼”
“那那这坚固的铁门怎么可能自己打开”老狱卒和少将军侍卫对立而站。
侍卫还未反驳,也不知是恐惧还是寒冷,少将军发着抖大喊道
“他说得对我爹的营地是正义之师这里不可能闹鬼,正义之师的营地里不可能闹鬼不可能”
“对这里不可能有什么魑魅”侍卫附和着将军怒喝。
“嗤”
可侍卫口中那魍魉二字还未说出,只见他的头颅噗嗤一声被斩断脖颈的鲜血直喷房顶
“啊”老狱卒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砰”侍卫的尸体失去了大脑,顿时向着少将军的方向倒去,喷出的鲜血染了少将军一身
“啊”少将军此刻脱去了华丽的铠甲,几乎赤身躶体,披头散发吓得在地上往后蹭去。
没有了那一身皮囊,没有了照亮丑恶的阳光,暗里谁和谁有什么不一样。
除了,魍魉。
“啪”少将军只感觉头部一痛,竟然被一个人一脚踩着眼睛摁在了地上随后他感觉自己的股动脉,肾脏,肝脏处发生剧痛眼睛被人踩住他看不清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喷泉,鲜血在不停地往外涌出
可他喊不出声音,因为他的嗓子处有一道细微的刀口,切除了他的声带
另一个磁性的嗓音突然出现,回荡在这阴暗的地牢,仿佛浑然一体
“这人间有没有魍魉”白衣杀圣擦了一下匕首上的鲜血,看着地面上的那具没有头颅的尸体冷冷的说:“有些话,你们若是不知道情况,就不能,乱讲。”
白衣杀圣夙夜说话时略带微笑,微微歪着头,丝毫没有其他人那种狂躁。
在这阴暗的地牢,在这丑恶滋生的地方,只有真正的魍魉,才能保持冷静的本心。
“白白白衣杀圣”老狱卒吓得瑟瑟发抖
白衣杀圣夙夜并未答话,而是平伸着胳膊,捏着匕首刀锋,的自顾的说了起来
“干久了杀手这行,总会将别人的性命当做金银,而把自己当做商贾,若是杀了没有报酬的生命,总感觉自己做了单亏本的买卖”说着,夙夜面不改色,但他眼眸深处却忽然波澜壮阔“不过今天,我可以多赠你们几件彩头”
夙夜手中一松,匕首如露珠一般坠落,可触碰地面的瞬间却忽然小时不见
“嗤嗤嗤嗤”
几抹刀光,那些曾经直勾勾带着贪婪的看着蛇妖姑娘的小狱卒们瞬间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墙面
“别别杀我大人大人求您放过老朽我一把老骨头杀了无用啊大人”老狱卒急忙跪下连连磕头求饶。
“你的命不该我来取,你走吧。”夙夜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但一双眼眸仿佛可以看透这命运的波澜。
“谢大人谢大人”老狱卒磕了几个响头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里传来老狱卒混乱的脚步声。声音如同磁铁,吸引着一双双青色的目光随着他转动。
“呜吼”一声狼妖低沉的吼声让人汗毛炸立
“啊”老狱卒被身边这声低吼吓得赶忙往另一侧一个闪躲,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一旁。
“铛”他的头磕在了旁边监狱的铁栅栏上。
可还没等他回过味来,一双长满毛发的巨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脖子
“咯嘣咯嘣”随着骨头被挤断的声响,他竟然被里边的妖族一把顺着铁栅栏硬生生的给拽了进去顿时就被挤得成了一团血肉没了人形
“咔哧咔哧”
暗中,血肉被撕裂和咀嚼的声音传来,没有老狱卒哀嚎的声响。
这乱世里,人和妖都同样的残忍,抛开了输赢,这残杀的本质,哪还有什么不一样。
在那光明的审讯室里,火光照耀着满地的鲜血和十多颗滚落的人头,无头的尸体横七竖八,脖颈的断头处鲜血如同小河,墙体甚至天花板都已经被染红,配上那些残忍的刑具,这画面如同人间炼狱。
“呼啦”一声衣袂翻飞的声响,白衣杀圣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呼啦一声甩起又落下,包裹住了那伤痕累累的蛇妖姑娘。
他的动作那样轻柔,仿佛是轻轻包裹起一件最完美的玉器。
地狱,细腻了这如水的温柔。
他半跪在蛇妖姑娘面前,看着她那疲惫又迷茫的眼睛。
不知为何,蛇妖姑娘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戒备,她相信他,因为她所看到的这个白衣男子与世间任何人都有所不同,他没有那一身充满着污秽欲望。
也许是这样吧,毕竟魍魉,没有血肉的皮囊。
白衣杀圣一把将蛇妖打横抱起,她那样脆弱如同风中残柳,头靠着夙夜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蛇尾则缠在了他的腰间。
一股暖流从她所有的伤口流入,减弱了她的伤痛,蛇妖姑娘一惊赶忙睁开双眼,只见白衣杀圣的双手散发着翠绿色的光芒,这光芒如同潺潺流水,在顺着她每一个伤口流入,治愈着自己。
正是百花谷秘术万物归元。
至于白衣杀圣究竟会多少种功法,而这些功法和他那冷漠无情的目光又有着何种命运牵连,那些波澜壮阔的爱恨纠缠我留在后文会一一分说,现如今,还是要继续这阴暗地牢中魍魉的故事。
蛇妖姑娘感觉昏昏欲睡,毕竟治愈伤痛最好的手段正是休眠,她感觉自己在被这个男子抱着离开这充满着血腥的修罗炼狱,一生强大的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照顾的感受,原来有一个人照顾自己,也是那般美妙。
“踏踏”白衣杀圣的脚步走在地牢的走廊中,伴随着不知哪里的滴水声,一份若有若无的杀气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呜吼”妖族纷纷盯着他们的公主,有的还冲夙夜发出了低吼。
“铮”一念匕首出鞘杀气如同潮水瞬间充满地牢
“呜呜呜呜”妖族纷纷发出狗儿们受了委屈时的呻吟,慢慢的退回了墙角的暗,甚至都不敢再看这个白衣的人类一眼。
“踏踏踏踏”杀圣的脚步均匀到让人安静,仿佛在这韵律里地牢也如同家中灭灯后的温馨小床。
他杀圣怀里的妖族的公主已经安静入睡,这就是白衣杀圣对于意念的控制,即便震慑天下,他想呵护的人也可以安然入睡,这精确苛刻到完美。
夙夜虽然没有低头,但他却可以感觉到,这沾满血污的公主正在透露着一种这世间最为纯净的美丽,一种皮囊也无法遮掩的灵魂的力量。
“”脚步声远去,地牢重新陷入安静。
突然
“吱呀”铁门沉重又有点刺耳的门轴声再次突兀的响起。
“砰”铁门自己关闭,如同它曾经自己打开。
如果上一次是魍魉在深夜打开了门,那这次是谁又来关上的呢
也许是风吧。
也许,真的是魍魉。
铁门把光明隔绝,地牢再次陷入了起初的暗,夜的颜色从未稀释或者加深,深夜的静谧似乎停止了时间的流动。
在这又恢复了一成不变的地牢里,人们甚至都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否发生过。
刚才的一切是真的么
在没有光明来证明变化的地方。
这答案,恐怕只有魍魉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