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作业本全部塞到灶台里烧了,心想看你以后还怎么逼我,但换来的不是摆脱新爸爸的束缚,而是我妈的一顿狠揍,一边打我一边哭,问我为什么不好好念书,辜负她对我的一片期待。
我被我妈打的上蹿下跳,边跑边指着新爸爸说:“我不要他呆在我们家,自从他来了之后,顾叔叔就再也不来我们家了。”
我妈扬起来的手僵在了半空。
新爸爸问我妈顾叔叔是谁,我妈哀叹一声:“邻居,对嘻嘻很好,嘻嘻特别喜欢他,几个月前突然就走了,嘻嘻为此伤心了好久呢。我以为她对顾琛的依赖只是普通的小孩子对对她好的人那样,却没想到嘻嘻对顾琛的依赖竟然深到了这种程度。她大概是压抑了太久,无处发泄,才会把一切怪罪到你身上。”
新爸爸“哦”了一声,将哭的快岔气的我从地上抱了起来。九岁的我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瘦巴巴的小女孩,我长高了,也长重了,新爸爸抱着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手臂不是那么有力,我的身子不断地往下滑。
“嘻嘻从小太缺少父爱了,才会这样,你放心,以后我会加倍对她好的。”
新爸爸的话,没有换来我的认可,相反,我觉得他是想代替顾叔叔在我心里的地位。顾叔叔是我心里唯一的顾叔叔,谁也别想替代他。而且,我看到了躲在门后偷窥我们的小弟弟,他的双眼里充满了怨恨。
新爸爸和妈妈上地去了,小弟弟居然找到我,警告我说:“唐浠,你别想抢走我爸,你要敢抢走我爸,我就抢走你妈。”
我骂他神经病,谁要抢你爸啊。
他愤愤地看着我:“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要是你敢反悔的话,我谢楠肯定和你没完。”
我被他烦的不行,抱着洗干净的小熊公仔出门去玩。
我和谢楠上同一所学校,在同一个班级,虽然我比他大一岁,但实际只是几个月而已。谢楠上学比我早一点,他也很聪明,在班级里,我这个姐姐完全被他比下去。
但我不在乎那些,我整天和一些老师口中的坏孩子混在一起,跟着他们学逃课,学偷东西,有一次被主人家发现了,直接将我们全部拉到老师跟前。老师要我叫家长,我不敢叫,吓得直哭。
谢楠居然跑到老师跟前,说他是我弟弟,还说他可以把我妈叫来。我当时一听就懵了,我妈要是知道我整天在学校里不好好学习瞎混,一定会打死我的。
我恶狠狠地瞪着谢楠,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谢楠居然哭了,好像我有多凶似的,实际上他一滴眼泪也没掉,只需要“哇哇”两声,再叫我几声姐姐,就足够让老师把怒气全撒我身上。
最终,我妈和新爸爸都被叫道学校里来了,我妈被老师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新爸爸一个劲地向老师道歉,说他没好好教导我。
我被我妈和新爸爸领着从学校离开,一路上我都不敢看我妈的脸,她一定很生气。然而,直到回到家里,我妈都没对我发一次火,也没骂过我。
我有点奇怪,我妈今天的态度怎么这么反常
我妈让我回房间休息,她则和新爸爸说着些什么。我爬在门缝里偷偷往外看,只见我妈突然就哭了,扑进新爸爸怀里,说她对不起我,她不是一个好妈妈。
新爸爸急忙问:“到底怎么了”
我妈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个小本子,天哪,那居然是我的日记本,那上面满满地记录了我对顾叔叔的思念,也不知道我妈是怎么从床底下给翻出来的。
新爸爸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沉重,说小浠怎么会这么依赖那个顾琛,是不是顾琛对我做过什么
我一听就来火了,顾叔叔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而我妈居然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这样想,要不然嘻嘻怎么可能那么依赖他,比对我这个亲妈都依赖。以前我一直以为是他对嘻嘻好,嘻嘻又从小缺少父爱,所以才会那么喜欢他,但现在我怀疑”我妈说不下去了,看了一眼日记本,眼泪哗啦一下掉了下来,“亏我当初还觉得他是好人呢,原来他这么禽兽不如啊。”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一下子冲了出去,不敢对我妈怎么样,只能把火全洒在新爸爸身上。我一边用拳头砸他,一边愤怒地骂:“不许你说顾叔叔的坏话,你这个坏人。”
新爸爸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死死地钳住,对我妈说:“要不我们明天带小浠去医院做个检查前段时间新闻里不是老报道未成年被猥亵的事情嘛”
“不可能。”我妈愤愤然打断他的话。
新爸爸说:“我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我们总得找到嘻嘻这么依赖那个顾琛的原因吧要不然,她老对我有成见,故意跟我对着干,不好好学习,荒废学业,以后再想把她拉回来,可就来不及了。”
我妈犹豫起来。
我哭着求她不要,虽然那个时候还不太懂他们说的话的具体含义,但看我妈一脸愁苦的样子,我就知道没好事发生。
事实是我的预感太对了,那一次去医院,为我的人生画上了难以磨灭的一笔。我把这一笔算到了新爸爸和谢楠的头上,要不是谢楠把我妈叫来,要不是谢楠他爸提出那个馊主意,我就不会被画上污点。
检查的结果是,我的处女膜已经破裂了。
我妈当场就晕了过去,谢家军看了我一眼,哀叹一声,将我妈送到病房。
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是处女膜,为什么我妈会晕过去
直到我妈清醒以后,泪眼婆娑地拉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顾叔叔做的”
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就问她,“妈,你怎么了”
我妈突然给了我一巴掌,“啪”的一声,特别响,整个病房的人都愣住了。“你还不老实交代,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他那样对你,你还对他念念不忘,他就是一禽兽,你他妈的怎么那么贱,对那种东西念念不忘”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谢家军将我拉到他身后,我厌恶地推开他:“你到底跟我妈说什么了,为什么我妈会打我”
我妈扬手又要打我,我赶紧逃开了。
我被我妈和谢家军强行带回家里,一回到家,我妈就把房门关了起来,问我当初顾琛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一边哭一边回答她:“给我吃好吃的,给我讲故事。”
“就这些他有没有,有没有”
“李静,也许是我们多想了呢,也许那个顾琛真的只是单纯地地嘻嘻好。”
“那她的处女膜为什么会破”
谢家军不说话了。
我妈当着我的面把日记本撕了,烧了,还跟我彻夜长谈了。她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里想的都是日记本。那是我对顾叔叔唯一的眷恋,他走时没留下什么东西,日记本就成了寄托我对他的思念的地方,但现在,被我妈烧了。
直到最后,我才听了一两句我妈说的话:“嘻嘻,记住了吗,你的事情千万不要让同学们知道。还有,不要过早地和男孩子交往,他们会嫌弃你的,即使不嫌弃你,也肯定不是真心对你好的。妈妈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我木讷地嗯了一声,根本没明白她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我被谢家军送到学校。谢家军跟老师说,我偷别人家的东西,他已经补偿人家了,希望老师不要放弃我,能好好教导教导我。
老师语重心长地说:“昨天我也了解了你们家的情况,你这个继父当的挺不容易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教导她的。”
谢家军一口一个谢谢,但他刚一走,老师就让我离她远一点,冷嘲热讽地说:“没看出来啊,小小年纪就是个欲女,整天不好好念书,原来是在想男人呢。怎么样,那个男人把你伺候的舒不舒服”
我惊愕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让我恶心到极致的老女人,很想一口吐到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