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方法是什么”
我跟孙哥交谈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居然还躺在他的怀里,我看着孙哥,尴尬的自己坐了起来,现在天刚微微亮,孙哥说他跟那群恶鬼斗了好几个小时才下来,发现我就躺在这楼梯口。
“方法很简单啊,就是让设阵法的人,他自己来把阵法给破了,不然我们来破,他必死无疑。就是不知道这阵法是谁设的呀。”
孙哥说到这便没了下话。
这下我可派上用场了,我跟他说,“我知道是谁。”
“谁”孙哥一听我说我知道是谁都原地跳了起来。
“别太激动,那个人就是十年前在宿舍吊死的男老师的父亲,而且他父亲现在就是我们学校的看门大爷,王大爷,你见过他的。”
孙哥挑了挑眉毛,“啊,这真是父爱博大啊,为爱走钢索。”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就有些晨跑的老师穿梭在学校里,清晨的阳光没有洒在我们的脸上,因为都被身后的宿舍大楼给挡住了,学校大门还没有打开,通常都是我们快上早自习,王大爷才会开学校大门。
“那个看门大爷住在这学校吗”
孙哥问我。
“嗯,是啊。”
“走,我们现在就去跟他摊牌,时间不等人。”
我好像明白孙哥的用心,他也用自己的行动让人慢慢看到了他的正义,这是刘森田和一些只会表面说的好听却什么都不做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去比的。
王大爷住的地方是学校提供的,就在大门的旁边,我们走到王大爷住的门口,旁边支了个架子,晒了一些他的衣裤,王大爷在我们学校这么多年,我们根本不会把王大爷这么普通老实的人,和会设阵法的道士联系到一起,更不会料到他居然是那个吊死的男老师的父亲,还放纵自己的儿子害死这么多人。
孙哥走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而是从我们的后头传来了脚步声,是王大爷,他怀里抱着一包用布包住的东西,他看见我们站在他家的门口,神色慌张了一下,然后笑着对我们说,“你们过来是要我去开门是吧等一下啊,我进去拿钥匙。”
王大爷看我和孙哥没有接话,便把抱在怀里的那包东西夹在一只手的胳肢窝里,从裤兜儿里掏出家门钥匙打开了门。
我们跟着进了王大爷的家,然后孙哥静静的把门给关上了。
王大爷进门把那包东西给放进了衣橱。
我环顾了一下王大爷的家,空间很小,在床左边的桌子上摆了个面目狰狞的道士的土雕像,跟刘老头家我看到的那副画像一模一样,奶奶说这是邪术的祖师爷。
王大爷见我看着那个土雕像,过来就用块布把它给盖上了,说,“这我自己买的小玩意儿,没什么好看的。”
王大爷在床头柜里把钥匙拿了出来,要去给我们开门。
孙哥把手轻轻搭在了王大爷的肩膀上,说,“王大爷,我们今天来,你想和你聊聊你儿子的事情。”
王大爷的背后轻微颤抖了一下,背对着我们说,“呵呵开什么玩笑,我的儿子他早就死了,有什么可聊的。”
“我们知道,所以要和你聊,你儿子要是还活着我们肯定不找你了。”孙哥这话里带话,把我听的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孙哥摆出一副不走了的架势,一屁股坐在了王大爷的床上,“我们其实都知道了。”
“你们知道什么两个小家伙。”
“王大爷你不要在装下去了,你刚才盖住的土雕像,是邪道的祖师爷,没错吧。”
孙哥面不改色的对王大爷说,王大爷转过身来看着他。
孙哥做事态度挺鲜明的,面对好人他是一副好面孔,面对坏人又是一副毫不客气的面孔,不跟坏人客气一分一毫。
“你想怎么样如果是来找麻烦,我劝这位年轻人出门,我也不送了。”
王大爷听了孙哥说的话,肯定是猜到我们过来他这里找事情,也不客气了起来。
“王大爷,你可曾知道十年前这所学校,在女老师宿舍的二楼走廊最尽头,吊死了一个男老师后来的每一年里,这栋宿舍总会死上那么两三个女老师,这是为什么呢我想请问一下王大爷”
“死人的事情,我一个看门老头儿哪里会去管这么多。”
“王大爷,我可是个警察,这杀阴间的鬼有阎王爷去管,这杀阳间的人,那就是我们警察来管了,这有些人利用阴间的鬼去杀阳间的人,难道就以为没有人管了”
说着孙哥翘起了二郎腿,气势上完全镇压对面的王大爷,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
“警官,你这意思是说,我这一个看门的死老头儿,杀人啦还是利用鬼去杀的人警官,你这没有证据可是污蔑啊”
说实话,孙哥这么问,要是我,我也会不承认,何况都放纵自己的儿子杀害了几十条人命的王大爷。
我在旁边站着看着他们,听着他们明争暗斗的话,只能干瞪眼。
“哦是吗,那李康。”
“嗯嗯,怎么了”
“我们去宿舍楼后面挖挖东西看看。”
孙哥看着我,对我眨巴了下眼,我马上就了解了孙哥的意思,符合着说,“哦好,我去宿舍拿铲子。”
我们走到门口,刚推开门,王大爷终于憋不住了,说,“等等”
我和孙哥回过头,看见王大爷低着头,颤抖着肩膀,大笑了起来。
“本来以为不会有人发现这些事情,可没想到我居然栽在了你们俩个小年轻的手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你承认了”
“是,没错,那畜生就是我儿子,他让我把他埋在那地下,三尺地啊永不见天日。他死后就我一人存留在这世上,我不甘心啊,我就开始到处寻大师,我想请大师收我为徒,可人家一句话就是问我,你,学道学道术,是干嘛的啊我就说我是为我儿子报仇的,人家一听这个,就把我赶出了门,后来我遇到了一个道士,穿的破破烂烂,他给了我一本秘籍,和一尊雕像,收了我一百块钱,让我自己回家琢磨,我才发现我那畜生儿子让我把他埋在三尺地下有什么道理,自从他杀死了第一个女老师,到第二个,第三个后,我开始麻木了,或许他是对的,所以我每年都去给他换新土,让他在下面不那么难捱。”
“换新土”
我问。
“换新土是最有效让死去的人的鬼魂一直留在被埋的这块区域,没有办法投胎没有办法游走,因为新土对死人来讲,死人会以为自己是不是刚刚才死,人通常死前都会有死后的愿望,比如希望待在亲人的身边,有的希望害死某个自己的仇人,如果每年都给死人换新土,他就以为自己才死,要去完成自己生前最后的愿望,也就是说那个吊死的男老师,他每年都在完成自己的歹愿,而他的歹愿就是害死这栋楼里的老师。”
“是啊,没有错,当年我本来快要进门的儿媳妇儿,就是听从了宿舍里那些女人的怂恿,抛弃了我儿,和那个跟我年纪一般大的校长搞了姘头,结了婚,不过后来人算不如天算,没两年那女人就暴毙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你的儿子继续害人”
“我舍不得我儿,我要让他留在这个人世,直到我死,直到没有人给他换新土了为止,直到再没人做娼妇为止”